两个燃烧瓶展示了黑人小哥扎实的篮球功底,全都在那司机的后背炸开,汽油火势极猛,转眼间把他烧成了火人。
“该死的,烧死你,你把凯文怎么了……你把凯文怎么了……”
男人烈焰焚身,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转身过来一眼锁定了目标,他算了算时间,火焰让他失去行动力之前,还来得清除这一个威胁。
火人发起了冲锋,黑人小哥呆呆的看着男人浑身燃着火冲了过来,他已经被吓傻了,他也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了,男人冲到近前,挥拳就砸,借着惯性,一拳轰碎了小哥的脑袋,血肉四溅,只余一张带着脏辫的头皮飞出老远。
噗通一声,男人先一步摔倒,火焰已经让他失去了平衡,他的眼睛视线已经模糊,在失去意识前,看到了身边侧躺着的卷发男孩,这个试图用匕首给他开膛的年轻人,没被一脚踢死,他正在起身……
黑人小哥无头尸这才栽倒,腔子里还在冒着血。司机眼看着爬起来踉踉跄跄的朝着商务车走去的男孩,司机喉咙里发出咯咯怪声,似乎要挣扎着起身,只是那火焰烧的更大了,淹没了他的视线,随着一阵不自然的抽搐,司机失去了动静。
凡妮莎爬出了车子,她静静的站在原地,盯着步履蹒跚的男孩,男孩正在向她走来,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他们给你的,我可以给双倍,现在,停下你的脚步!”
凡妮莎手里出现一支小巧的勃朗宁小口径手枪,她昂起下巴,双手持枪,指向了凯文。
男孩恍若未闻,仍然坚定的向前走去,他的身子向一侧倾斜,看起来平衡性极差,像是丧尸出行。
女人开枪了,勃朗宁里面只有四发子弹,一次性被她打了个干净,凡妮莎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认真练习过射击,十几米的距离,四发子弹竟然全部射空。
凯文裂开了嘴,走到女人面前,看着身子发抖的羔羊,从她手里拿过小手枪,反手一枪把将她打翻在地。
一只手在裤兜里摸索着,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在刚才的打斗中被那个司机一脚踢爆了,凯文举目四望,想找一找自己的伙计有没有能动的,给发布命令的家伙打个电话。
街角亮起了车灯,一辆德国车缓缓开来,在凯文面前停下,后座下来两个白人大汉,二话不说架起来凡妮莎就走。
“放下她。”凯文一手捂着被踢伤的左肋,挡在两人面前。
其中一名白人大汉瞥了他一眼,按住耳朵上的耳麦:“奥兰多先生,小鸟儿有些护食。”
凯文的声音不容置疑,他伸出了手掌:“我说,放下她。十万块,一分都不能少,兰迪.奥兰多当面答应我的!”
两名白人大汉对视一眼,轻蔑的笑了起来,耳麦里传来奥兰多先生的声音:“那就给他应得的……”
那人挂掉通讯,回到车上提来一个黑色塑料袋,走到凯文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不错,小家伙。”
袋子里是一卷卷的富兰克林,大面额美钞。凯文低头点数,枪响了,另一人连发两枪打在凯文的胸腹,把他打翻在地,黑色塑料袋被扬起,里面的钞票散落一地。
凡妮莎冷眼旁观,没有一丝惊讶,两人把她塞进后座,女人飞快的侧头看了一眼翻在那里的丰田阿尔法,舔了舔嘴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车子开离了乱战后的街区,留下一地尸体,待到汽车灯光远去,街道边楼里有灯亮起,人们悄悄打量着这一切,远处警笛声响,NYPD姗姗来迟。
远处黑暗里,教堂亮起了灯,尖顶上的十字架被照亮,侧门从里面打开,一位老神父探出头来小心环顾四周,确认争斗已经结束街面上安全。
他朝着身后招了招手,小跑着朝着枪战现场而来,接着一位中年修女跟了出来,她带着手电筒背着急救箱,紧跟着神父来到事故现场。
“上帝啊,他们,他们还都是孩子啊……。”老神父不忍看地上的惨状,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强忍着呕吐感跟着修女一起查看是否还有生还者,早一分救助,伤者就会多一分生机。
“这个孩子,他还活着……”
修女发现了伏在地上的凯文,他正无力的用手臂聚拢,收集着散落在地的钞票,想把它们都抱在怀里,被血染红的美元触目惊心,血色的富兰克林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中年修女跪在地上试图用纱布给凯文止血,失血过多导致他的意识已经模糊,男孩口中含糊不清,混着血液说着:“我的妈妈,叫艾琳娜……她在贝丽舍公寓503号,看在……看在上帝的份上……把这些,交给她……”
凯文艰难的用下巴指着怀里一卷卷的钞票,清秀的面容上满是鲜血。修女没有应答,只是用力压住出血处,又给他扶正了身体。
神父检查完了所有人,他们都被打中了致命处,早已生机全无,他又钻进翻到的丰田阿尔法车内,确认了车里没有人,回到修女旁边询问男孩的状况。
修女看到神父带回来一个黑色的手提箱,并没有多问,只是继续手上的工作,并询问神父有无其他伤者。
她很快确认了男孩的伤势,胸腹两处贯穿伤,并未伤到内脏,他的左肋有骨折现象,做了简单止血后,男孩稳定下来,但他的脸色变得很苍白,体温在降低。
“没有其他人了,都死了……”
神父摇头叹气:“米丝蒂警官最近休假,义警们也很久没上班了,这种事发生在教堂前面,上帝啊!”
“你不该拿他们的东西,这会给我们惹上麻烦。”修女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今天晚餐,我在‘好夜晚’对面餐厅吃意面,我看到有人进去那里,出来后就提着这个箱子,直觉让我感到这箱子非同一般,留在这或许会引来更大的麻烦,我们应该把它交给马特或者卢克他们……”
“不,不能是马修!”修女言语突然激动起来。
神父连忙摆手:“我知道,他已经不过那种生活了,捍卫者,我会交给捍卫者们!”
修女没有多说什么,马修对她的重要性超过一切,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争辩:“我们不能再等救护车到这,这孩子要赶快输血,他撑不了多久了。”
她略一思索,果断招呼神父一起抬起凯文:“回教堂,地下室里有完整的设备,修女们应该能提供配型血源,他不能再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