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张子文正关注脚下之时,菁菁在张子文耳边不无幽怨的轻声语道。
“没有啊!”张子文抬起头,有些愕然的看着她。
菁菁的脸颊浮现出一抹晕红,美丽的俏眼神色难明。
“那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你看看他们哪对像咱俩这样中间能跑趟火车?”菁菁白了张子文一眼,向两边努努嘴道。
张子文顺着她的示意望去,舞池中的其他人,各个贴的无比亲密,更有不少男人,边跳边做小动作。
“去不喜欢这样。”张子文皱着眉头答道。
“你真是个特别的人。”菁菁叹了口气,忽然眼圈一红,把头靠在张子文的胸前,搂紧了张子文,慢慢的带着张子文跳。张子文本想推开她,但一来怕她难堪,二来看她的样子又些心软,也就由着她靠着。
正跳着,舞厅中的所有灯光突然间全部熄灭,就在张子文以为停电想要退出舞池时,就觉脸上一凉,是菁菁趁乱吻了张子文一下。
“你!”张子文摸着被亲过的地方,有些莫名其妙。
“我喜欢你!”菁菁无限娇羞的低语道。
正在这时,舞厅中又重现光明。菁菁看着张子文呆呆的样子,扑哧一笑道:“逗你玩呢?傻样!”
“噢!吓张子文一跳,呵呵!”张子文松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继续关注脚下。小心翼翼的跳舞。终于一曲终了,张子文可算得到解放的回到座位,屁股还没等坐稳。
陪武建跃的那位小姐就立刻打趣道:“哈!你还说你不会跳舞,刚才不知道跳的有多好呢?”
“我真不会跳,这是我第二次跳舞。”
正在这时,张子文的手机发出一阵悦耳的玲音,是母亲催张子文回家的电话。张子文解释了几句后,刚要揣起电话,菁菁就拉着张子文的胳膊道:“能借我大哥大用用吗?”
张子文不假思索的递给她。菁菁跑到一边打了一会儿又送了回来。张子文收起电话,借口家里有事,掏出一千块钱就要走。武建跃一把拉住张子文。将钱硬是塞了回来,并使了个眼色,张子文明白这顿看来是老板请了,也不再推辞,叫菁菁送张子文到了门口。
“菁菁,这是你的小费,我以前没来过,不知道应该给多少。”张子文掏出二百块钱递给她。
“不,我不会要你钱的。”让张子文大感意外的是,她竟然坚决的把钱推还给张子文。“今晚遇到你使我很开心,以后还能见到你吗?”菁菁的眼中透着伤感。
“这里我想我以后不会来了。”张子文摇着头收起钱,她这么说张子文要是再硬给,似乎就有些侮辱人的味道了。
“你,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菁菁咬了咬下唇。仿佛下了很大决心。
“当然可以,我叫张子文,”张子文犹豫了一下,但想自己也没和她干什么,告诉她也不要紧,接着出于礼貌的问道:“你呢?你叫什么?”
大概没有想到张子文会问她名字。菁菁神色一喜,欢快的答道:“我叫闫艳,姓闫的闫,艳丽的艳。”
“闫艳!”张子文低声念了一遍,“张子文记住了,那再见了。”说着冲她挥了下手,钻进了出租车。
车子开动了,透过车内的后视镜,仍然可以看到菁菁,不,是闫艳站在歌厅门口呆望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
她不会是喜欢张子文了吧?张子文心中暗想,随即又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歌厅的小姐每天都接触那么多的人,这可能是她拉拢客人的手段吧?张子文笑着摇了下头,不再去想这事。
这次实习并不太忙,张子文在空余时间经常跑到蒋柔丽家的对面,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呆望着蒋柔丽房间的窗户。
张子文无数次的想过要上去找她,但见了面又能说什么呢?求她原谅?张子文没有做可以让她原谅的事;放弃刘楠?这打死张子文也做不到。
张子文不想像爱情里那样,站在窗下靠苦肉计来感动心上人。但烦乱不堪的心境,在望着她的窗户时确实能够得到些平复,这是张子文总站在这里,并躲在角落中的原因。
蒋柔丽房间的窗户被推开了,张子文赶忙把头缩了回去,靠在墙上,又抽出颗烟点燃,这段苦闷的日子,烟成了张子文不可或缺的好伙伴,张子文也渐渐的有了点烟瘾,不大的工夫,地上就扔了好几个烟头。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正低头踩着烟蒂,一截修长白嫩、曲线优美的小腿突然出现在张子文眼前。
“啊!丽儿!”张子文张大了嘴巴,望着眼前朝思慕想的心上人,心里涌动着巨大的惊喜。
“哼!”蒋柔丽冷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你躲在角落里我就不知道了?你望着我屋的窗户干嘛?”
“我,我。”张子文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瘦了。”蒋柔丽看到张子文难堪的样子,眼中闪动着温柔之色。
“我,我对不起你。”望着憔悴的她,张子文无比愧疚的低下头。
蒋柔丽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你,只要你离开刘楠,我愿意原谅你。”说完,满脸希冀的注视着张子文。张子文知道她能这么说已经是主动的让步了,但这条件恰恰是张子文无法答应的。
“对不起,我,我。”张子文的话不用说下去,那意思已经很明显。
蒋柔丽盯盯的看着张子文,美丽的眼中迅速蓄满泪水,她紧咬着下唇。终于悲愤的道:“张子文,你再也不要来找我了,我看错你了,我们完了,完了!”说完,掩面横穿马路向自己的家跑去。
悲伤的她并没有注意到马路上一辆正常行驶的面包车,
“蒋柔丽!”张子文悲喊一声。闪电般的冲了上去,推开了已经吓傻的站在道中央的蒋柔丽,
“砰!”汽车巨大的冲击力把张子文撞飞出十多米。张子文在失去知觉的瞬间,仿佛听到了蒋柔丽凄厉的尖叫声。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救护车里。过去的一切。一时间寻不回来似的,张子文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张子文!张子文!”有人在张子文耳畔不停叫喊,像出力地把张子文自迷惘的、遥远的一方硬拉回人间来。
啊!张子文!张子文原来叫张子文!张子文是张子文。张子文疲倦的睁开眼睛,一切一切都渐渐地回复记忆了。
“丽儿,丽儿,”张子文压抑着呕吐感,声音沙哑的喊道。
蒋柔丽扑到张子文的胸前,清秀光洁的玉靥此时已是梨花带雨,她抓住张子文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脸颊。哽咽而急切的道:“文,文,我在这儿。”
“你没摔伤吧?”这是张子文最关心的,情急下推她时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道。
蒋柔丽听张子文这么一说,哭的更凶起来。拼命摇头道:“没事,我没事。”张子文放下心来,随之感到五脏六腑翻腾的难受,急忙推开蒋柔丽,一侧头,“哇!”的呕吐起来。
蒋柔丽吓的六神无主。拍着张子文的后背惊慌道:“文,文,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恶心。”张子文怕把污物溅到她身上,再次推开她道,同时自己也感觉奇怪,怎么好象胳膊腿都没有什么毛病呢?
“你就别哭了,你男朋友看样子只是有点脑震荡,刚才初步检查时也没有发现明显严重的骨折。”救护车里的一位中年女大夫在一旁劝道。
“怎么会呢?他被车撞出那么远怎么会没事呢?”蒋柔丽慌乱下,说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吐空了胃里的东西,感觉舒服不少,张子文挤出个笑容,揶揄道:“你这话好象对我没出大事很失望啊!”
蒋柔丽被张子文说的“扑哧!”一笑,随即气恼的推了下张子文的后背,继续抽噎道:“你,你,人家这么担心你,你还挤兑我,你,你真是太坏了。”
她手推的位置正好是张子文被撞飞后,最先着地的部位,张子文眉头一皱、嘴一咧,“哎呦”的一声。
“怎么啦?怎么啦?对不起,对不起,”蒋柔丽慌忙俯身问道。
“没事,没事,”张子文虽然头还很晕,但思维却开始飞速的运转起来,直觉的意识到这件事对张子文来说是个机会,“丽儿,你原谅我吧!我不能没有你。”
张子文的手轻抚着她滑腻的俏脸,目光深沉而满含柔情的道:“不管我和刘楠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的最爱。”
“恩,”蒋柔丽含着泪水,使劲的点点头,“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张子文在蒋柔丽的帮助下吃力的坐了起来,掏出一直揣在裤兜的小锦盒,这锦盒因为一直带在身上,四角的绒面都又些磨漏了。
“它在我身上已经揣了好几天了。”张子文打开锦盒,取出里面的钻戒,珍重的举到蒋柔丽的面前,“送给你的。”
此时,张子文真的很怕她也追问买钻戒钱的来历,这段日子,张子文因为钱的来历,说的谎都抵得上一辈子说的了。
万幸,蒋柔丽并没有把精力集中到不该注意的方向上,这代表爱情的信物使她芳心沉醉,蒋柔丽目光迷离看着眼前的钻戒,含羞的抬起右手,递到张子文的面前。
张子文的手微微颤抖的将戒指戴到蒋柔丽的食指上,她如葱般纤长的手指与那颗漂亮的钻石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宝宝,我爱你的心就像这颗钻石一样,持久永恒!”张子文以无比诚挚的语气说完心中的誓言,把手和蒋柔丽的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彼此深情的望着对方。
看着张子文和蒋柔丽旁若无人的谈情说爱。那中年女大夫感叹着摇了摇头,而另一位一直没开口的年轻护士却是一脸羡慕的神情。
到了医院,在蒋柔丽的坚持下,张子文全面的做了次身体检查,最终诊断是轻微脑震荡。这一结果让所有的医务人员都大感惊讶,为张子文照X光的大夫更是像看怪物一样的上下打量着张子文。
不过张子文在琢磨了一阵子后,却想明白了缘由。
车祸发生的瞬间。张子文恰好用手刚把蒋柔丽推开,没有本能的用手挡在自己和汽车之间,整个身体和汽车来了次亲密接触。由于张子文的肢体硬度远强于常人,受力面积又大,再加上车祸发生时冲撞的力量随着张子文被撞飞而卸去了大半。
并且张子文在倒地后还习惯性的做出了后倒的动作。有效保护住头部。综合这些因素,所以张子文才会没有受到大的伤害。这是机缘巧合与严格训练共同作用的结果。真是幸运的紧哪!
检查结果都出来后,蒋柔丽这回才算是彻底的放下心,虽然还有些心有余悸,但俏脸却已经开始挂上了笑容,紧紧拉住张子文的手再也不肯放开。配合交警作完笔录,挨了一番批评后,我们手拉着手走出了医院。
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呕吐物溅脏,不原分开的我们索性先到商场换了一身行头后,两人又来到数日前分手的公园。仍旧是依偎着坐在那个长椅上。
“丽儿,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原谅我了?”能够再次搂着心上人,张子文有种不真实,恍如隔世的感觉。
“傻瓜,”蒋柔丽白了张子文一眼。抚摸着食指上的钻戒,略带伤感的道:“其实这几天刘楠找过我好几次,”
“什么?刘楠找过你?”这张子文可没有想到。
“恩,”蒋柔丽答应了一声,接着道:“她求我原谅你,还和我说了她对你的感情。这时我才知道她对你的感情一点也不比我少。连我都被她所感动了。”
“你被她感动怎么还不原谅我?”张子文嘴上虽然不解的问着,心里却对刘楠暗暗感激。
蒋柔丽并不立刻回答张子文的话,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道:“我被她勇于追求自己所爱的精神所感动,她为了和你在一起,特意和你报了一个城市的大学,又在明知道你有了我的情况下,仍旧坚持追求自己的爱,”
蒋柔丽顿了顿,接着道:“很多人都认为和别人抢男朋友,应该说是不要脸才对,但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谁又能说追求自己的所爱是不对的呢?在这点上,我真的很不如她。而且她最后终于获得了你的爱。”
张子文的脸被她说的有点红,不知怎么插嘴好。
“后来,我就想,我也应该像她一样,抓住自己的幸福不放手才对,凭什么有了她我就要主动退出,毕竟你还是爱我的。”蒋柔丽幽怨的看了张子文一眼,“可要我主动给你打电话,我又有些磨不开面,更可恨的是你再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那几天,我真的是茶饭不思,时常在入夜后站在窗口发呆。”
“于是你就发现站在下面的我了,对吗?”看着蒋柔丽憔悴的面孔,张子文怜惜的把她搂在怀里。
“是的,我就是那样发现你的,当时我就想冲下去找你,可走到门口我又放弃了,我觉的还是应该让你吃些苦头的好。”说到这里,蒋柔丽得意的抿嘴一笑,“后来我见你天天都来,有时一天来两三次,还开始抽烟了,我才决定下去原谅你。”
“那你为什么又让我和刘楠分手啊?”张子文奇怪的道。
“喂!你要搞清楚,我说的原谅你是指我要和刘楠竞争,并不是说我要和刘楠共有你。”蒋柔丽气恼的掐了张子文的胳膊一下。“你想哪去了你?尽想美事。”
“啊!”张子文忍痛倒吸了口凉气,不敢发作,“是不是你看我放不下刘楠的样子,又吃醋反悔了,是不是?”她这招下手比刘楠还重,怎么练的呀?有天赋!
“恩,我当时确实又被你气昏了头,忘了自己找你的本意。就想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蒋柔丽说着,充满无限爱意的目光里蓄满了泪水,抽噎道:“可我想不到我的任性会给你带来这么大危险,看着你被车撞出去那一刻,我连跟你一起死的心都有了。”
张子文搂紧了她,轻吻着她含泪的眼眸,喃喃道:“不值得。不值得的,我这么花心,不值得你为我死的。”
“不!值得。你值得,”蒋柔丽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她坚决的正色道:“你肯舍生救我。我,我为你做什么都值得的。”
“宝宝,我永远爱你,”下一刻,张子文的唇吻上了蒋柔丽那期待已久的娇艳红唇。
今天是张子文实习的最后一天,下班后,武建跃和杨汉林两人硬是把张子文拉到一家饭店,说是要为张子文饯行,张子文推脱不过只好跟着去了,一道去的还有单位几个走的比较近的同事。
成年男人在一起的话题似乎永远都离不开女人。几杯酒下肚后。他们的话题很自然的从工作转移到女人身上。
都是男人,他们说起来没有顾忌,话很露骨。虽然张子文已经把处男身交给了蒋柔丽,但听这话题还是有些脸红,只好装着没听见似的闷头吃菜。
“你们差不多就行了。别说的那么下流,忘了咱们这还有个纯小伙子在吗?别把年轻人带坏了。”还是杨汉林比较讲究,出言制止道。
“谁?谁是纯小伙子?”四十二岁的钱正刚装糊涂的四处瞅瞅,最后把目光定在张子文的身上,他嘿嘿一笑道:“你不会是在说小张吧?谁敢保证小张是纯小伙子啊?”
“操,你不会看哪!”杨汉林一脸的不屑。“他听咱们说这个都脸红,像个黄花闺女似的,多纯哪!”
张子文成了议论的话题,脸红的更厉害了,弄的张子文沉默不是、插嘴也不是,异常难堪。
“老杨,这回你可看走眼了,”武建跃哈哈一笑,“这小子手段高着呢,肯定不是处男。”
“我出趟卫生间。”张子文坐不下去了,想遁尿道先走。
“等等!小张,心虚什么呀?憋一会儿没事的,先听我把话说完哪!”武建跃一把拽住张子文,他笑的邪邪的,“怎么?做贼心虚哪?”
张子文苦着脸又坐了下来,对他接下来要讲的话也产生了好奇。
“昨天,我朋友请人吃饭,拉我坐陪,饭后几个人又去了一次那天咱们去玩的歌厅,陪我的还是上次的那个小姐,她一见我就问上次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个小帅哥可真厉害啊,愣是把菁菁的魂给勾走了。”
他一说到这儿,桌是几个人的目光,刷的一齐向张子文射来。
“我,我没干什么啊!武哥,那天我不是先走的吗?”张子文很是无辜的道。
“你听我说啊,我问她怎么回事,那小姐说那个菁菁自你走了以后,回来和老板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以后就再也没去上班,给那个老板愁够戗,菁菁可是那里最漂亮的小姐,很多客人都是为着她才来玩的。”酒劲上来了的武建跃一拍张子文的肩膀,眯着眼睛道:“小张,一个小时就把菁菁勾搭的从良了。”
接着转向杨汉林道:“老杨,就这功力,你还敢说他是纯小伙子?”
“厉害,厉害,看走眼了。”杨汉林呵呵笑着道:“看不出来小张还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哈哈!”
“她不干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晚走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这印象要是给他们留下了还了得,张子文急切的表白自己。不过张子文的话看来是没有人会相信了,大伙都是一副认定了样子,任张子文说什么都没有用,拿张子文开起玩笑来。
总算张子文有急智,讲了个寝室里很流行的笑话,在引得众人一笑后,找了个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把话岔了过去。
“小张啊!大哥跟你说句实话,”饭局结束后,在饭店门口告别时,杨汉林拉着张子文的手语重心长的道:“跟这些小姐可千万不能动真感情啊,她们可都是讨好男人的专家,你可别被她给骗了。”
“对,和小姐可千万不能当真哪!”武建跃也在一旁帮腔道。怎么又提起这事了?张子文虽然心里不悦。但知道他们是出于好意,哭笑不得的点点头,相互握手告别。
“楠楠!干嘛呢?”张子文没有打的,悠闲的边走边给刘楠拨了个电话,这些日子,为了蒋柔丽的事有些冷落了她,张子文得抓紧有限时间弥补一下。
“刚要洗澡。嘻嘻!想我啦?”刘楠接到张子文的电话,高兴的不得了,声音甜的都能让人得糖尿病。
张子文听着骨头都快酥了。“能出来不?咱俩去看小电影啊?特想见你。”现在八点刚过,不知道她父母让不让?
“好啊!”刘楠欢喜的答应道:“你过半小时来我家楼下接我吧!”
挂断电话,张子文算了下路程。从这到刘楠家正好能走半个小时,而且晚上的天气很凉爽正适合散步,于是张子文在路边买了瓶水,喜滋滋的往刘楠家溜达。刚过正德桥,就见前方的路边围着一大群人,隐约还有吵骂声传来。
现在这社会闲人就是多,哪有热闹往哪凑,要是遇事能热心帮忙还算好,但大多都是只看热闹不伸手的,更不要说见义勇为了。
张子文又心绕着走过去。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也算半个警查了,漠不关心可不好。万一要真是打仗,以自己目前的状态即使不能制止,但打个电话报警还是可以的。
想到这儿,张子文也凑到跟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挤进了人群。人群围成了一个大圈,圈里正有一男一女在激烈争吵。
那男人有三十多岁,体态彪悍,一脸的凶相,边骂边动手打那女人。他的行为激起了围观者的反感。不少人都在小声说着那男人的不是,但却没有一人敢出言制止。
张子文再仔细一看那女人,不由的一愣。这人真是不禁念叨,刚提起菁菁,不对,应该是闫艳没多久,就能在这里遇上她。此刻的闫艳,头发披散着,原本俏丽的面孔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的隐现春光。
张子文正要上前喝止,忽然想起酒桌上武建跃等人的话语,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她妈个贱货,老子对你那么好,你想说走就走,想的美。”正在这时,那男人又叫骂着打了闫艳一记耳光,无力抵挡的她顿时被打的嘴角肿起一块。
“住手!”张子文终于忍耐不住,大喊了一声,上前挡在闫艳的身前,“不准打人。”
那男人被张子文的大喊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待看清是张子文后,呵呵怪笑两声道:“操,哪来的小崽子,跑这来英雄救美来了?”
“你嘴巴放干净点,”张子文用冷峻的目光看着他,“赶紧滚!别自找不自在。”张子文很少和人说话带脏字,这次是让他逼的。
“妈的,我让你冲好汉。”那男人不等张子文说完,冲上来迎面就是一拳。他的拳看似很快,但在张子文眼里就像在放慢镜头。有心给他点苦头尝尝,张子文挥拳后发先至,与他的拳头在空中来了次撞击。
“砰!”的一声,他嗷嗷惨叫着捂手蹲在地上。
张子文自己心里清楚,因为恼他出言不逊,刚才这拳张子文根本没有手下留情,他的手要是不骨折就算张子文以前的功夫白练了。
张子文没有再去理他,转身脱下外套披在闫艳的身上,关心的问道:“你怎么样?身上的伤要紧不?我帮你报警吧?”
刚才遭受那样的毒打,闫艳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但此刻面对张子文的关怀,她却泪如泉涌。
“不用,谢谢你。”她使劲的摇着头,羞愧的目光不敢和张子文对视。
“为什么?你要是报警,自会有人治他。”张子文疑惑的看着她。
“小,小子,你,你干嘛多管闲事啊?”正在那时,蹲在地上的那家伙又站了起来,剧烈的疼痛使他说起话来有些结巴,“她,她是我女朋友,我们之间的事凭什么要你管。”他吃过张子文的苦头,说出的话不敢再带脏字了。
“就算是你老婆,你也没有权利打她。何况她只是你的女朋友。”张子文嘴上这么说着,目光却探询的望向闫艳。周围的人见张子文制住了他,也纷纷出言谴责起来。
闫艳神色难明的看了张子文一眼,对着那男子大声哭道:“吴志春,我早就和你分手了,你不要说我和你有关系。”
“分手?”那男人冷哼一声,“哼!你说分手就分手啊?我以前白对你那么好了?想分手?没门!”听到这里。张子文明白是因闫艳要和吴志春分手才会遭到殴打的,打女人的男人更得离开他。
“闫艳说她已经和你分手了,快滚。”张子文瞪着吴志春说完。掏出钱夹,数出五百块钱仍给他。
“哦!我明白了,你就是和她相好的那个小白脸啊。”吴志春听张子文说出闫艳的名字。再看闫艳紧紧躲在张子文的身后,恍然大悟道。
“你是不是还想再吃点苦头?”张子文边说边掰着手指,作势遇上前再次动手。
“我走,我走,”吴志春吓的拣起钱,掉头冲开人群就跑。
“你去医院看看吧!身上有钱吗?”张子文转头对闫艳道,心里却在想还有十多分钟,只要打的还来得及准时赶到刘楠家。
“恭喜你啊,连**的你也要。”闫艳还没等回答,人群外传来吴志春的高声叫喊。闫艳的脸刹时变的惨白。摇着头掩面挤开人群跑了出去。
张子文知道此时的吴志春肯定已经坐车逃了,追也没有用,再说追上去又能怎么样呢?闫艳本来就是当小姐的,他并没有说错。看到周围人群那暧昧、鄙视、猜疑的种种目光,张子文忧郁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心不下的追了上去。
“你放开我,我是做小姐的,不用你管我。”闫艳扭着胳膊要挣脱张子文的手。
“你,”张子文拉她站住,叹了口气,最后还是道:“我送你去医院吧?”说着不待她答应。把她拽进了出租车。
出租车很快开到了附近的医院,张子文拉着闫艳在外科检查了一下。还好,都是皮外伤,不用打针,大夫给她擦了药水,又开了些消炎药。
闫艳整个过程都很沉默,刚开始时张子文怕她跑,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可后来却是她握着张子文的手不松开了。
“你住哪?去送你回去吧!”出了医院,拦出租车时,张子文转头问道。
“我,我没有地方住了,现在住的地方被他找到,回不去了。”闫艳小声的道,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那有什么朋友和亲属家可以去吗?”
闫艳再次摇了摇头。
“要不我送你去旅店住吧!”张子文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只能这么提议。
张子文的话音刚落,手机的铃音响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刘楠等着急了,现在已经超时二十多分钟了。
“喂!文!你怎么还没来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刘楠的语气很焦急,她知道张子文是个守时的人,再加是张子文总爱管闲事,难免会让她胡思乱想。
“我有个朋友有点事,一会儿就过去,你别担心啊。”张子文柔声哄着她。
挂断电话,张子文看着闫艳,有点着急的道:“你去哪里?我送你去吧!”
闫艳却没有立刻回答张子文的话,她的神色显得有些失落,又有些神伤,“是你女朋友吧?”
张子文点了点头。
“对不起,耽误你约会了,你快去吧,我自己找地方住就可以。”闫艳故意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道。
“没有,没耽误,你去哪住?我送你去了以后再去找她,要不我不安心。”总算拦住一辆出租车,张子文拉开车门道。
“那就找个旅店先住一宿吧。”闫艳咬了下下唇,说着钻进车子。
“你身上还有钱吗?”告诉司机地址后,张子文忽然想起来问道。
闫艳低着头没有作声,看来是没有钱了,那她以前当小姐的钱都哪去了?张子文虽然心里有疑问,但一想好人做到底,还是从钱夹里抽出五百元钱递给她。
“不,我不要。”闫艳神色慌张的拒绝道。
“拿着吧,明天再买件新衣服吧!”张子文硬是塞给她。出租车很快驶到一个正规些的旅馆,下了车,张子文用自己的身份证给她办好住宿登记,和她挥手告别后钻进出租车。
车开出去一段后,张子文回头望去,远远的似乎看见闫艳正抱头蹲在地上痛哭。唉!张子文摇头叹了口气,暗想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你落到今天这步又能怪谁呢?
张子文下车时,刘楠已经早早的等在楼下。
“楠楠,等着急了吧?半路上遇到点事耽误了,刚解决完。”张子文迎了上去,歉意的道。
“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我也是刚下来。”刘楠亲密的挽着张子文的胳膊,把头挨着张子文的肩膀,一脸幸福的样子。
“这么晚叫你出来,你爸妈没意见吧?”
“没有,他们知道是你找我,放心着呢,”刘楠说着冲张子文一笑,接着道:“再说你好不容易约我一次,他们就是不让我也要出来呀!”
这话张子文怎么听着有些醋味呢?
“对不起,我。”
“好啦!”聪明的刘楠知道张子文又要忏悔了,她格格的一笑,“我不吃蒋柔丽醋的,等咱们开学了,你就完全属于我了。”说着,冲张子文扮了个可爱的鬼脸,拽着张子文向前面跑去。
南市的几家国营电影院在个体录像厅和影碟出租业的冲击下已经到了濒临破产的地步,为了挽救自己的命运,个别电影院在经营方式上进行了大胆的创新,我们要去的工人影院就是其中之一。
工人影院分三层,一、二楼还是放映计划电影,而在三楼则改造出几个小放映室,里面设有半包式的情侣包厢,还免费供应瓜子、水果等零食,条件比起一、二楼来自然是强的太多啦!当然,在价格上也是贵的惊人,一张门票就要四十元,但因为很适合情侣谈恋爱,所以仍是大受欢迎,生意红火的很。
三楼的小电影是循环场的,张子文和刘楠在外等了不到十分钟,下一场电影就开始了,我们牵着手,在比较靠后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不知道这包厢是谁设计的,也太科学、太人性化了。我们一坐下,高高的半包式设计就完全挡住了别人可能投来的视线,而软软的布艺沙发更使两个人的身体不可避免的紧紧贴在一起。
很快,影院内的灯关了,电影开始上演,这场放映的是香海片《花心丈夫》,看开头应该是个喜剧片。不过张子文的心思几乎完全投在刘楠的身上,根本不关心电影的情节。
刘楠装着很专心的看着电影,但在张子文无礼的注视下,渐渐的鼻尖开始渗出细小的汗珠,张子文心里偷乐,故意使坏的把目光投在她那丰满的胸脯上。她那迷人的曲线在昏暗的光线下清晰可见。
终于,刘楠禁受不住张子文那掠夺式的目光,转过脸把眼一瞪大发雌威道:“你不看电影,贼眉鼠眼的看什么呢?”
“电影哪有我家楠楠好看哪!”张子文坏坏的笑着,凑近刘楠的耳朵道:“我发现你那里比以前又大不少,吃药了吧?”张子文在“大”字上着重了发音。
“你要死啦!”刘楠顿时羞不可遏,使出吃奶的力气,在张子文胳膊上狠拧了一下,“给我好好看电影。”
张子文在她的高压迫害下,老实不少,苦着脸把目光投向银幕。刘楠对自己的绝技仍具有威力感到很是满意,主动把娇软的身体偎到张子文的怀里,抓着张子文的大手,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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