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萧甄和李克克条件反射地望向玄乐涵,见她神色严峻地看向某处,不由顺着她的视线,把目光落在楼下三人身上。
“裹着白纱布的那两人,”玄乐涵深呼吸一口气,努力抑住心中震惊,压低声音,表情凝重地对两人:“是王皓和绵。”
“什么?!”萧甄和李克克闻言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脱口反问道:“王皓和绵?!”
萧甄和李克克对视一眼,神情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李克克猝然回神,一脸不可置信的震惊模样,连连道:“你的王皓,可是我们今日在城门口遇见的那位王大人?”他顿了顿,欲言又止道:“还迎…”
“正是那位王皓。”玄乐涵直视着李克克,满脸严肃与郑重,接口道:“还有绵,就是我们今日在城内遇见的那位爱吃红糖糍粑的丫头。”
李克克眉头一皱,下一秒,目光犀利地望向楼下,神情比之前更加认真和慎重。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经玄乐涵提醒,李克克反复细致地查看,终于确定楼下裹着白纱布的两个人,就是玄乐涵口中所的那两人。
王皓和绵。
此时的还不算冷,李克磕后背却莫名泛起一阵寒意。
王皓好歹是乾国的官员,他怎么敢……怎么敢做这种勾当?!
李克克杵在窗前,双眼死死地盯着楼下三人,轻声了句:“你们看出来了吧?”
“那三个人,王皓和那壮汉是一伙的,绵是被他俩抓来的。”李克克紧蹙眉头道:“他们抓人,难道就为了在街上卖艺?”
这句话,出来都没人信。
“”李克克继续盯着楼下,冷笑一声道:“这般堂而皇之地站在人前……呵,胆子还挺大。”
萧甄无奈又好笑地道:“把人包成这幅白粽子模样,就算堂而皇之地站在人前,也没几个人看得出来吧。”
看着楼下被白纱布裹成一团的孩子,玄乐涵神情凝重地思忖着开口:“我们得想个法子,把她救出来。”
萧甄闻言心中顿时一个咯噔。
她就知道会这样!!
萧甄忙紧紧拉住玄乐涵的衣袖,表情难看地道:“涵,清晨师兄过,我们不能出去的,你可别……”
“我知道,我不出去。”玄乐涵朝她安抚一笑,随即重新将目光投向楼下,表情郑重地道:“我们不出去,也能有办法。”
“你是想用术法?”萧甄轻蹙双眉,若有所思地道:“书院素有规定,但凡普通人聚集之处,习术者不可擅用术法。”
她顿了顿,目光专注地望向玄乐涵,静默片刻,忽地笑道:“不过,特殊情况特别对待。涵注意些,只要别让寻常人看出异象,其实使用术法,也不是什么大不聊事情。”
使用术法就术法吧,只要涵待在这儿,别出门就好。
萧甄上前一步,亲昵地挽住玄乐涵的手腕,问道:“涵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不用。”玄乐涵摇摇头,随即伸出手,在空中画了个繁复的符咒。
一簇指甲壳长短、丝线般粗细的浅黄色亮光瞬间出现在她指尖,随着符咒的逐渐完善,丝线状亮光越来越长,并且越来越多,最后逐渐缠绕成团。
繁复符咒完成的那一瞬间,缠绕在她指尖上的浅黄色丝线亮光,竟有一个孩童拳头的大。
“作茧地缚!”玄乐涵将食指往地上一指,指尖处托着的那团亮光瞬间没入地底下,紧接着,玄乐涵保持着原来的举动,颇为吃力地将食指往上一抬,随即又用力往楼下处一划而过。
萧甄双眸一亮,一脸惊喜地喃喃自语道:“涵竟然还学会了这个?”
“作茧地缚”乃土系中阶术法,学习难度颇高,没有强悍的术法悟性,一般很难习得。
这一术法,长乐书院的先生们曾简单提过一嘴,但还不曾正式教授。
玄乐涵记忆力好,术法悟性也高,此前曾不知在哪个犄角旯旮里寻到一本那些奇怪又好玩的五行术法,抱着好玩和好奇的心态,她硬是将那本书看完了,并因此习得几个术法。
其中,就恰好有作茧地缚这一术法。
不过,对于这个术法,不同的人群,看法似乎也有所不同。
民间习术者觉得这个术法很有意思,书院学生们却觉得没什么吸引力。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作茧地缚这个术法的特点
据,作茧地缚能无条件地将人束缚住,从而实现限制甚至控制对方的行动。
但是,若对方的术法能力比施术者强,束缚就会无效,甚至可能引发施术者反噬。
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亮光消失的一瞬间,几道看不见的丝线从地底疾速飞去,将楼下三人束缚在原地。
这些亮光像蚕蛹似的,将三人团团包在它所在的范围内。
然而下一秒,看不加的丝线,被不知谁给生生扯断了。
玄乐涵遭受反噬,噗地一下,不自觉吐出血来。
萧甄忙伸出手,扶住她肩膀,脸上神色比玄乐涵还难看。
与此同时,裹着纱布的王皓和面容憨厚的壮汉,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投向他们。
王皓朝他们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憨厚壮汉则朝他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诡异笑容。
三人心中莫名一个咯噔,顿时吓了一跳。
萧甄首先回神,下意识拉着两人往后退了几步,用窗帘挡住了对方的视线探究。
“他们看到我们了。”李克克双唇紧紧抿起。
“不仅如此。”玄乐涵用手擦了擦嘴边的血液,神情变得严肃和郑重起来:“王皓和那壮汉……这两个人,他们分明也是习术者。”
这就糟糕了。
李克克和萧甄闻言一惊,不过很快,又重新平复下来。
不能急,不能乱,否则事情会变得更糟糕。
“奇怪?”李克克抬头看了看外边,脸色焦急,自言自语地道:“怎么还没过来?”
他方才所用的符纸,乃李家特有的召唤符纸。
符纸一出,李家守卫便能迅速锁定他的位置,继而迅速来到这个地方。
如此过了那么久,怎地一个人都没来。
莫非是……出事了?!
李克克心下一沉,脑海中莫名闪过一个念头。
李治宴吗?
下一秒,李克克又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别人不晓得,他可清楚得很。
李克克不是一般的习术者,寻常习术者奈何不了他。
何况,他如今正在开幕典礼上,那边没乱,明一切还在正常进行,平静得很。
一定是自己想太多。
话虽如此,李克克仍感觉心有不安,总觉得像是发生了什么无法预知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