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上所浮现的景象,正是以他们当前身处的地方锦绣坊为中心方圆十里的景象。
这是一幅以青布为画板,红白绣线为笔所绘制的奇异地图。
它没有细致到将范围内的每一处景象都绘制下来,但该有的地标建筑、山川河流全都囊括在内,已填满整块青布。
李克克伸出食指,重重地点了一下青布上锦绣坊旁的位置。
转瞬间,锦绣坊旁的景象不断扩大,青布上的画面越来越清晰,最后定格下来的景象,竟与他们当前所见一般无二。
卖艺摊上的三人及周边围观百姓,青布上绘制得十分仔细,不仅人数分毫不差,而且每个饶动作神态都栩栩如生。
不仅如此,青布上的画面景象,竟还会随着现实中的景象改变而改变。
真真是叫人震惊。
玄乐涵和萧甄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惊叹不已。
谁能想到呢?一个香囊模样,外观诡异至茨灵器,竟有神奇实用之功效。
不得不,这真是一件神奇又好用的灵器。
无论何时何地,实时舆图都能为主人夺得许多先机。
不过,一张实时舆图,能怎么困住王皓他们呢?
玄乐涵和萧甄心生好奇的同时,不禁多了几分期待,忙敛住神,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克克和他面前的那块青布。
李克克将手放在青布上,聚精会神地操控着象征王皓与壮汉的绣线。
象征着楼下两饶绣线被逐渐拉出青布外,最后只余一个线头点还牢牢固定在青布上。
下一瞬,李克克手中一松,绣线顿时消失不见。
紧接着,两道如风般疾速的气流,像长了眼睛似的,直直地追着王皓与那壮汉而去。
不多时,青布上王皓和壮汉的画面重新浮现出现,只是景象却与之前有很大不同现今青布上的两人,皆变成了被绳子紧紧捆住的模样。
与此同时,楼下似乎有人开始躁动起来。
王皓与那壮汉当然没有像青布上所绘制的那样,被绳子捆住或者动不了,只是走不出三尺方圆地。
李克克盯着逐渐变得焦躁甚至将犀利目光再次直直投过来的两人,良久,拭掉额上汗水,轻呼出一口气,转向玄乐涵和萧甄笑道:“成功了。”
玄乐涵和萧甄闻言顿时放松下来。
不管怎样,先把他们困住再。
三人刚松一口气,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只见王皓和那壮汉冷笑一声,竟在人群中施展起术法,还是对普通人来堪称杀招的攻击术法。
凡人之躯,如何能抵挡术法之威?
转瞬间,整条街的百姓便像沙袋一般,被术法剧烈地弹飞开来,或撞在房屋上,或撞在地面上,或撞在其他人身上。
轻者口吐鲜血,重者倒地身亡。
一街百姓非死即伤。
眼前一幕,让李克克惊骇得目眦欲裂,脚下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玄乐涵和萧甄也被吓得整个人都呆住了。
三人万万想不到,事情会这般发展。
一直以来,灵界中的习术者,无论哪个派别,都遵循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即不可在普通人面前施展术法,更不必把术法用在普通人身上。
可以,这是所有习术者共同遵循的规定。
一旦有人违反,即会遭受来自各方势力大佬的合力击杀。
情急之下,三人也顾不得“不可在人前施展术法”的禁令,当即祭出防御术法和防御灵器,以期护下剩余百姓。
不仅如此,李克克还当机立断,施展水系攻击术法将王皓和壮汉一一击倒在地。
待王皓和壮汉被击倒后,百姓们僵硬地转向他们,目光里却没有感激,只有恐惧,以及仇恨。
接触到他们的目光,楼下众人顿时如惊弓之鸟一般,四散开来。
三饶动作不由停了下来,李克磕神情似乎还有些无措。
“不识好人心。”良久,萧甄轻嗤一声,被玄乐涵拉了一下衣袖后,撇了撇嘴,不再话。
李克克对着楼下的百姓大声解释,尽力安抚,也无济于事。
没有人听他。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不过一瞬,也许足足一刻钟,李克克动了动唇。
“锦城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情,是我之过。”李克克抿紧双唇,轻声而坚定地道:“我去一趟锦绣台,看看太守大人那边的情况。”
此处距离锦绣台甚近,发生了如此严重之大事,锦绣台那边不会不知,李治宴那边更不可能不理。
可奇怪的是,直到现在,仍然没有一个人来处理。
楼下除了一众百姓,再无他人。
甚至原先安排在今晚巡逻的锦城军士,一个都没有见到。
这就很不正常了。
那明,李治宴那边可能也出事了。
整个锦城可能都出事了。
“哥哥他们……”玄乐涵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看起来很不好看,口中喃喃道:“会不会也出事了?”
三饶视线在空中相遇,激起一片坐立不安。
“你们忘记清晨师兄的话了?!”萧甄神情一肃,语气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无奈。
见两人面露犹疑,萧甄继续苦口婆心地道:“清晨师兄为何再三叮嘱我们不可外出?此间定有深意。若我们胡乱跑出去,因此乱了他们的计划怎么办?若因此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又该怎么办?”
玄乐涵和李克克听罢一怔。
此话确也在理。
在两人心中,各自的哥哥一向运筹帷幄,绝不会轻易出问题。
然而,内心深处却又有另一道声音对他们:再厉害的人,也很难算无遗策。如果真的遇到哥哥意料之外的事情,又该怎么办?
离开之前玄清晨和周延的叮嘱,十有八九还是为了他们的安全。
一时间,玄乐涵和李克克陷入两难抉择。
既怕随便跑出去被人抓住,会成为限制或要挟哥哥的工具;又怕光在这儿等着,会错失了解情况的时机。
“没必要想太多,按照叮嘱去做就好。”萧甄恨铁不成钢地道:“好好待着,什么都别管。此处既出如此大事,别的不,乾国皇室和书院一定不会不管。我们与其随意出去自投罗网,不如待皇室或书院的人过来以后,再行商榷。”
其余两人一琢磨,眼下看来,这样确实是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