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其实地下的温度真的不高,但是张一罚感觉到身上起码三层纯棉衣物的包裹下,他真的感觉非常炎热。
张一罚对静心符的需求越发的迫切,可惜最近事情好多,每天制定的练习两遍计划有时候压缩到一次,有时候一次都没练习,就被恐怖如斯的被窝吞噬了意识,昏迷了过去。
有时候不是张一罚不努力,而是被窝实在太狡猾!
它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悠闲的气息,让闻到的人情不自禁地懒散起来,最后等人吸收了太多的悠闲气息来到它的身上,就已经逃离不了这个泥塘般的深渊,只能被迫放弃了努力奋斗的想法,做一只开心的大咸鱼。
“师兄,面罩我就不要了。”张一罚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赶紧把面罩脱下来,吸了一口氧气瓶里冰凉的空气,莫不是呼伦贝尔大草原上的新鲜空气,让人有一种疲倦的感觉,是不是醉氧了。
幸好他的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多吸了几口,疲倦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面罩也行,戴着黑色面罩的不是傻比就是坏比。”旺财绕着张一罚四周转了一圈,时不时还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只是闪光灯把他和张一罚的眼睛都闪晕了。
“那我去了。”
“就决定是你了,张一罚!”
张一罚黑着脸刚想迈出旺财师兄挖的地道,就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他用手摸了摸自己英俊不凡气宇轩昂的帅脸,“乖乖,我的好师兄,你怎么把我脸上的胡须都吸走了。”
“习惯了,你用白虎夜行符嘛,快点吧,我刚刚都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了。”旺财不想解释,他刚刚本来想给张一罚装上僵尸獠牙的事情,所以他就顺便把张一罚脸上碍事的胡子吸收了起来。
有胡须的清朝僵尸不奇怪,但是一个带有红色卷胡须的清朝僵尸那不是走错了片场,就是得罪了剧组的化妆师。
张一罚启用了许久未使用的白虎夜行符,不知道是最近治安太好,还是他运气差,除了一些酒鬼外,连酒后驾驶的亡命之徒都没有遇到一个。
但是张一罚一点都没觉得遗憾,说明这是社会的进步啊。
这一次张一罚是顶着一张真的黑脸迈出了地道,要是对面有人,肯定会被他吓到昏迷。
“哇,这鞭子,这蜡烛,姿势挺多啊。”张一罚看着摆放整齐一堆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鞭子,旁边还摆着颜色不同长短不一的蜡烛,最令他震惊的是几个像是囚徒健身里的运动器材,只是多了一个秋千,也不知道是来锻炼什么的。
“这应该是这别墅主人私设的审问室,实在太凶残了,看样子她们姐妹要杀的人肯定不是好人。”旺财飞到了正在研究木驴的张一罚旁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额,应该是吧,师兄你真厉害,我都不知道这是用来干嘛的。”张一罚阅片无数,当然知道这些鞭子和蜡烛是干嘛用的,但是他没办法玷污纯洁如白纸的旺财师兄,只能点头附和。
“那是,我这几天追的古代剧里,就好多这些东西,还有什么老虎凳,辣椒水,烧红的铁烙,最可怕的还是用水滴在脑袋上同一个位置……”
“师兄,别说了,我知道水滴石穿,你再说下去,就要被和蔼可亲了。”张一罚揉了揉自己的头皮,他一听脑袋就有点发麻,像他这样头发少的,应该更快就凉凉了。
旺财看到张一罚不想听他吹嘘自己的学识,找不到存在感的他只好回到张一罚的裤兜里,准备去游戏世界里找到自己的存在感,四排最适合装比了,哪怕他不能说话。
身为白虎器灵的旺财还是逃不过虚荣心的困扰,就像人在现实里找不到存在感,只能去游戏里寻找,那种感觉确实很迷人,要不然张一罚也不会在大学里沉迷网游了。
总比在英语课堂上什么都听不懂,老师提问,他也只能回从小就学会的一句“i don’t know.”来得强。
张一罚悄咪咪地打开了门,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往外探了探头,按照旺财师兄生气前的指使,垫着脚尖来到了三楼的别墅主人房间,值得一提的是张一罚现在穿着是黑色长靴,不再是之前难以移动的增高鞋。
虽然再也看不到大部分人看不到的风景,但是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安心了许多,再也不会担心会摔一个狗吃屎或者四脚朝天的猥琐姿势。
来到门口的张一罚就看到一扇门的门缝里有灯光传来,他还听到了有人声传来,但是隔着房门听不太清,他只好打扰某个正在吃鸡的器灵,小声地道,“师兄,来个玻璃杯。”
“吵什么吵,我刚刚跳伞,给!”旺财就不需要放低声音,反正除了张一罚,谁都听不见他的声音,被打扰到的旺财大吼着把玻璃杯递给了张一罚,然后又回去继续寻找属于自己的降落之地,他要找一个附近都没有人的地方,慢慢苟到最后。
张一罚没有在意,当年他周五赶着回家玩魔兽世界打副本的时候,他也这么对来喊他煮夜宵的璃宝宝,就是结局不太好,他那周没有作业可以借鉴,周一去学校说谎作业丢了也没有成功,还被老师们罚站了一整天,腿都站软了。
把玻璃杯贴在门上,这是从某个万年五岁小孩动漫里学会的,果然很有用。
“姐姐,你要用什么办法解决他?我只带了安眠药、水果叨。”一个男声传来,即使是通过玻璃杯的帮助,张一罚还是可以听出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想来是有些紧张了。
这也难怪,在这个和平年代出生的新一代人,大部分人不要说人了,哪怕个鱼、个鸡都会异常紧张,运气不好还会割伤自己,甚至有个傻子连个蟑螂都不敢,还得喊妈妈。
“用这个吧!”张一罚听到一个异常温柔的声音,让他如沐春风,厚重的夜行衣都不能让他感觉到炎热,张一罚觉得她如果去做电视主持人,一定能火爆全国。
“好,姐姐我来吧。”
“不,妹妹,还是我来吧,毕竟我是姐姐,这件事情还是我来做。”
“……”两个人争执不休,都不想对方动手。
很多人犯的下半辈子都是活在噩梦里,还有很多变成了疯子,她们都不想自己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亲自动手,都想要自己来承担后果,哪怕她们事先约定好了一起动手。
“都给我住手!”张一罚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击含着怒火的飞踢直接就把大门踹开。
一直拉拉扯扯的,你们到底还不了,他都等了快半小时了,差点就靠着门睡着了。
“你是谁?”本来还拉拉扯扯的两姐妹(两姐弟?)松开了对方,拿起了手边的武器,对着张一罚,略带惊慌地询问道。
不可能的,她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查看了整栋别墅,而且还开启了防盗系统,怎么可能还有人无声无息地进入别墅里?
张一罚看着那个姐姐手上的武器,他不禁有些胆寒,“这是狼牙棒?”
看着那个锤头大约有成年男子大腿粗细,算上漆黑的棍柄整体一米多长的狼牙棒,其锤头上的利刺大概有十厘米左右,在灯光下尖刺上有些森冷的反光,让张一罚知道对方手上的不是狼牙棒形状的充气玩具。
而是货真价实的人武器!
“你到底是谁?我怎么看不清你的脸?”拿着狼牙棒的姐姐把弟……妹妹,护在了身后,她鼓起勇气大声地喊了出来,可惜声若蚊蝇,
“你说什么?”张一罚这一次没有玻璃杯的帮助,什么都听不清。
“呜!呜!呜!”女人用力挥舞了几下手上的狼牙棒,虽然由于力气的原因挥舞的速度不算快,但是因为狼牙棒足够重量,还是有声音传出。
挥舞的狼牙棒让张一罚看得头皮发麻,他其实很容易就能抢到,但是没必要,今天他来是来聊天的,不是来动手的。
“我说,你到底是谁?”看到自己挥舞狼牙棒成功震慑到张一罚,气喘嘘嘘的女人心态也恢复了正常,不再害怕那张漆黑无比,画着小白喵的脸。
虽然她有人的决心,但是突然看到这么一个黑不溜秋的玩意儿进来,嘴里还说着普通话,是个人都会吓一跳的。
“问别人名字的时候,是不是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张一罚还在想自己的假名是用陆小凤还是用西门吹雪,叶孤城好像也不错,东方不败就不考虑了。
“我为什么要先说,你不说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又是一阵呜呜声,然后伴随而来的是更加剧烈的喘气声。
“我姐姐叫吴芩。”
“妹妹!”吴芩看向身后的妹妹,怎么给我暴露了?那我刚刚的剧烈挥舞不是白白浪费体力吗?
“无情?”张一罚想到了四大名捕里的人物,好像是个双腿残疾的高手。
吴芩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了,深呼吸几下,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后解释道:“是芩,黄芩的芩,没有后鼻音。”
张一罚不知道黄芩是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不懂装懂,反正记住是无情就对了,然后他又看向吴芩身后的妹妹,“噢,那你呢?”
“我叫吴薏。”
“有情有义,很好很好。”张一罚本来想调侃的,但是看到那紧邻脑门的狼牙棒,他就改了口。
“我们都介绍好了,该你了。”吴薏看自己姐姐举着狼牙棒,她的手臂正在微微颤抖,就知道她保持得很辛苦,就出言帮她询问。
“我的名字叫小朋友千万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话。”张一罚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听的名字,只能用了一个字数比较多的。
“可恶!你给我去死吧!”吴芩受不了了,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手上的狼牙棒投掷向张一罚,想把这个愚弄她姐妹两个的黑脸神经病射穿。
“砰!“
张一罚和吴氏姐妹目瞪口呆地看着地面,地面上有一把飞出半米就落地的狼牙棒,空气中好像回荡着一句话,“好尴尬啊!”
“这种狂战士使用的东西还是不适合你这个美丽的女生,还是让我来吧。”张一罚看到吴芩准备来捡狼牙棒,张一罚抢先一步一脚踩在了狼牙棒的柄上面,然后一个巧劲就把狼牙棒踹出了房间。
“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过来,我这里还有西瓜叨。”吴薏拿着西瓜叨指着张一罚,并且把姐姐吴芩拉到了身后。
张一罚看到西瓜叨已经没有感觉了,又不是第一次被西瓜叨指着,他反而非常感兴趣地看着吴氏姐妹,可惜因为白虎夜行符,对方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真是姐妹情深啊,要不你们和我聊一聊为什么要他?”
吴芩气得温柔的声音都变得沙哑,那种怒火从她泛红的脸颊上都能轻而易举地看出来,“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那我马上就去报案,现在就有大量的巡逻队在这个别墅区里,我有你们刚刚的说话视频噢。”张一罚说着话的同时抖了抖手机,其实他也没有录制到,但是对方又不知道。
“卑鄙小人,你们为什么都要救他这个人渣!”吴芩和吴薏说着说着眼眶都湿润了起来,声音听起来含有愤恨。
“首先,我不是卑鄙小人;其次,我又不是来救他的,我又不是圣母,一个坏蛋怎么死我都不在意;最后,你们能不能别哭,人家看到一定会误会我的。”张一罚实在是忍受不了有人在他眼前哭泣,不管男女,男的哭起来恶心人,女的哭起来容易让人误会他是色狼。
“那就请你马上离开吧,我们会自己解决他的。”
“我虽然不在意他的死活,但是我也不能看着你们死他,这样你们的大好年华不就要结束了吗?”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算了,只是既然遇上了,他不能不出手啊。
就像过去大部分人看到乞丐总是会给一些,哪怕是一毛两毛,一直到电视报道了那些利用人们同情心缺德到家的骗子乞丐,人们的同情心也消耗殆尽。
“不如就让我做一个听众,听听你们的故事?说不定我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