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个人都在喊他,张一罚他好想吐槽,“我的声音只能你们听见,你们的声音隔壁小区都听见了!”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张一罚看到里面有灯,就准备进去看看。
到底什么东西要用密室藏起来,密道打开的机关还藏得这么隐秘,难道是非法药丸?或者是黑钱?
吴薏看张一罚要进去,赶紧拦住他,“你就这么进去了?你到底是不是专业的小偷?”
“我肯定不是小偷啊,我就是一个穷人,想到别墅区长长见识而已。”
“给,拿着防身,不知道黄农生有没有在里面放什么机关。”吴芩先是拿了个平底锅给自己妹妹,然后又拿了口大号的铸铁锅给张一罚,最后她自己也拿了个平底锅。
张一罚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这个铸铁锅,以他多年做菜经验,这锅保养得非常不错,“说不定就是个地下金库或者酒窖之类的,不用拿这些东西吧。”
“酒窖在楼梯那边,金库倒是有可能,但是既然是金库自然是要有安保措施的,再加上他无恶不作,弄个致命的机关有什么问题,就连今天这个机会都是我好不容易等到的。”吴薏感觉平底锅不够大,也换了个大炒锅,只是需要两只手拿。
“我就说嘛,一个老板的别墅怎么连保镖都没有,保镖人呢?”
“今天是我爸的忌日,黄农生给他们放假了,明天早上他们才会来。”
张一罚看着说话时面容平静的两个人,他自己反倒是有些小尴尬,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们,他家里算是运气好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健在,“那个,那个……”
“没事,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们都习惯了。”那些安慰的话她们两个从小听到大,其实她们更愿意自己安静地独处,每一次安慰都像是把她们刚刚止住血的伤疤再一次撕开。
“那我走前面吧。”张一罚也不再多言,但是把手上的铸铁锅放了回去,他非常相信口袋里非常不靠谱的吃货旺财师兄,既然他都说了没机关,那就是没机关。
而且看到一个好锅又不能带走,他怕自己成为旺财师兄那样犯错误的人。
“小心点!注意脚下!”
“哎哟!”张一罚光注意提醒后面的两个人,自己则粗心大意,脚下一滑直接从密道口滚到了密室口,按照张一罚头晕的时间来计算,他大概摔了20多个楼梯。
“怎么有个香蕉皮!”张一罚看着自己鞋子上的香蕉皮,感觉有猫主子在针对他,然后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偷偷把热点关了。
吴氏姐妹追了下来,看着已经爬起来正在拍灰尘的张一罚,“你没事吧?”
虽然张一罚阻止了她们报仇,按理说她们应该巴不得张一罚去世,但是她们只是恨黄农生而已,本质上还是个好人,至少在张一罚看来她们还算是好人。
“没事,可能那个吃货小偷来过这里面,你看还有香蕉皮。”张一罚把香蕉皮给她们展示了一下,然后扔到了墙角,免得谁又滑倒,这才转了过来想仔细看一看密室里有什么。
“好黑啊,什么看不清。”
“等一下。”吴芩把手上的锅放下,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啊!”
“卧槽!”
“我他喵!”
吴芩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条,捂上了自己的眼睛,吴薏更是卧槽出声,然而张一罚已经转身准备走了。
就在手机手电筒点亮的一瞬间,张一罚三人看到得是好多个人,当然不是漂浮在空中的人,那是不可能出现的鬼,而是一群被立起来放在玻璃罩子里的,泡在大概是福尔马林溶液里的人。
每一个都紧闭着眼睛,由外观来看,应该都是男性。
(具体场景可以参考一下电影电视剧中变太科学家做人体实验。)
“咚咚咚……”在寂静的密室里,三人紧闭呼吸,没有一丝别的声音,只有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每一下都在刺激着三人的神经,正常人哪里亲眼见过这种恐怖的场景,就算大一的医学生做解剖都有吐的时候。
“呼~~呼~~”吴芩和吴薏都憋不住了,大口喘气,她们的喘气声,让蹑手蹑脚准备逃跑的张一罚停下了脚步。
他堂堂一个白虎代言人,怎么可以这么胆小,然后他捂着眼睛原路返回,反正这里比较暗,她们应该看不到。
“姐姐,这些真的是真人吗?”吴薏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已经从恐惧里挣扎而出,现在已经在打量着玻璃罩里面的人。
“是、是吧。”吴芩还是有点害怕。
“喂,变态小偷,你觉得呢?”
捂着眼睛的张一罚,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喊他,“应该是。”
“这里有开关。”吴薏摸到旁边的墙壁上,找到了一个应该是照明的开关。
张一罚感觉到透过手指缝隙传来的灯光,赶紧放下了手,他英明神武机智过人的人设必须保持下来。
吴芩走到一个靠近密道的玻璃罐,指着里面的人,她刚刚的恐惧都不见了,“是他!”
“这里面是你的熟人?”张一罚吞了吞自己泛酸的口水,强迫自己不吐出来。
“是前几个月被公司派到非洲的人,我看过他的照片。”吴芩怕自己记错了,还拿出手机从相册里找出一张照片。
“真的是他。”
张一罚已经凑上来,对比了一下照片和玻璃罐里的人,“这个黄农生不止是个变太,还是个人狂啊。”
“姐姐,这些人该不会都是以前被黄农生派到非洲的人吧?”吴薏走到密室里面还找到了几个缝合起来的“人”,不,那些应该不能说是人,就是人偶。
“小薏,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人和爸爸很像?”
“五官是有一些地方像爸爸,特别是这些缝合怪,如果把缝合的地方遮起来,和爸爸的照片特别像。”吴薏刚出生一年,父母就自了,但是她看过照片。
“要不我帮你们了他!”张一罚看着这么多无辜的人,竟然只是因为有个部分像她们的爸爸,就被黄农生掉,放进玻璃罐里供他欣赏,他们的家里人还傻傻地等着他们回家团圆。
这真是叔叔不能忍,婶婶更不能忍。
之前想把黄农生交给巡逻队的念头在这一刻被张一罚置之脑后,最多能判个死刑而已,但是他一个人的命怎么赔这么多人。
“不可以!黄农生他的命是属于这些人的家人,还有我们的。”吴芩出声阻止了他,盛怒的她一下子就把张一罚镇住了。
“你们准备怎么办?联系他们的家人来?”
两姐妹对视一眼,得知了对方的想法同自己的一样,“报案吧。”
“那不是便宜了他!”张一罚在看到这么多悲剧时,早就把自己的底线扔掉了,必须要对这种十恶不赦的坏人反复执行十大酷刑。
“但是只有这样他们的家人才能得到应有的赔偿,死去的人已经永远的逝去了,活着的依然要这样的活下去。这个人我记得他还有个刚满两岁的孩子,以后要花的钱会更多。”吴芩拍了拍眼前的玻璃。
张一罚体会过贫穷的可怕,家里少了一个人赚钱,那是真的很难坚持,毕竟大部分夫妻都要赡养四个老人,至少抚养一个孩子。
如果能得到多一些赔偿金,哪怕这个恶魔最后是被判在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死去的他们看到自己的孩子能健康成长,自己的父母不需要这么大年纪再去上班,应该也会瞑目了吧。
“行吧,你们还可以让巡逻队查一查别墅的院子。”
“里面还有什么?”
“我想应该是这些躯体的其他尸骸吧。”张一罚看了眼后面缝合而成的“人”,好不容易才压下呕吐感。
旺财师兄实在是变坏了,故意不提前告诉我这里的事情,想看我的笑话,明天的夜宵取消了!
“走吧,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吴芩的脸本来就因为晕血惨白,现在又看了这么多可怕的东西,脸色更加苍白。
“好啊,好啊。”张一罚早就不想呆在这里了,他当初大学的时候看到网上说殡仪馆招聘一个月几千块,他还以为自己也能干,现在发现自己是想多了。
“姐姐,这里有本日记本,好像是黄农生的字。”
“带走吧。”
……
“这个人的眼睛好像他,可惜是个傻子,只有初中学历也没什么,但是没有经验没有特长,还想要一万一个月……那我就留下他的眼睛好了。”
“这个人是猎头介绍的,眉毛很像他,工作经验十年,因为自己学历低,工资要求比其他人低一些,有自知之明的人,那就全部都留下来吧。”
“……”
坐在沙发上喝着压惊茶的三人,看着这充满罪恶记录的人笔记,温热的茶水都无法帮助他们抵御突如其来的寒意。
“要不我去帮你们把他的指甲都用刀刮掉好了!”张一罚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变太的人,哪怕之前的蛇哥,贩卖违法药丸,祸害那么多人,张一罚都不觉得要把他们千刀万剐,踹到不孕不育就行了。
“如果你们不满意我可以用辣椒油注入他的血管。”
“或者拿烧红的针扎他的手趾头?”
那本笔记本还有十几页没有看完,或者说他不敢看,现在的张一罚心里有一团火,他想用那个变太释放一下。
“不需要了,你早点回家吧,我们要报案了。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从来没有睡好过,我觉得去巡逻所过夜才能让我们睡一个安稳觉吧。”吴芩把人笔记盖上,喝了一大口压惊茶,压下了自己刚刚升起的心。
她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还有很多受害人家属需要赔偿,自己千万不能他。
“你们也会被起诉吗?”
“应该会吧,我刚刚去捐钱的时候直接就把钱给了福利院,很多人都看到了。虽然没有他,但是也算盗窃吧。当时我以为自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也就没有匿名捐款。”吴芩一点也不害怕自己会坐牢,说这话的时候只是有些遗憾,那笔钱应该会被巡逻队追回吧。
张一罚倒是别有想法,“我有个想法,你们与其进去赎罪,不如在外面上班赚钱,帮助一下福利院的小朋友。”
“你们只要和巡逻队说,是我被强迫的,就可以把罪名推在我身上,反正他们也抓不到我。”张一罚还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一个他之前装作钱随风的样子,画得非常清晰。
看到吴芩要拒绝,张一罚又是一记重击,“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们不要介意。”
“你说吧,我们不会介意的。”
“你妹妹现在这个样子,最后到底判她去男性监狱还是女性监狱不好说,但是有一点我知道,你妹妹一定会遭到歧视,你也不想她这么难过吧?不如多赚些钱,帮她恢复一下,或者捐些钱给需要帮助的人。”
“我……”看着自己的妹妹,吴芩犹豫了,吴薏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或许还有些亲戚,但是在她父母死后就再也没有往来,不然她们也不至于从小就生活在福利院里。
“姐姐我听你的。”
“我同意了。”
“那你们对一下口供,至于犯罪动机就说我和黄农生有恩怨,我强迫你们把钱捐给福利院,然后我搜索了整个别墅,在这里终于发现了藏尸密室,让你们报案后,就离开了。”
“你真的不会有事吗?”
“当然,你放心好了,就是千万别说我现在的样子。”
“我们一定不会说的!”
“那你们对口供吧,我去处理一下痕迹。”张一罚感觉到了她们的坚定,就离开了客厅。
找了个没人的房间,把满脸不爽的旺财从口袋里拉了出来。
“旺财师兄,把我刚刚留的汗还有口水,或者头发之类的东西帮我都解决一下。”
“我刚刚吃鸡了!”
“那恭喜师兄了。”
“可是你把我网断了,我没看到吃鸡的页面。”旺财心好痛,好不容易吃个鸡,还看不到那句“大吉大利,今晚吃鸡”,那他这鸡算是白吃了。
“等等带你去吃手扒鸡,师兄赶紧动手吧。”张一罚觉得自己不是一个食言而肥的人,明天的夜宵取消了,又不是今天的取消了。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