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去杭州的时候有路过苏州,在留园转了转。
厅堂宏敞华丽,庭院奇山异石。多种白皮松、梧竹,竹色清寒,波光澄碧。
可谓不出城郭而获山林之趣。
可现今,寂和摇摇头,“苏州只是临时行程,还有事要忙。下次有空再来麻烦你。”
“不麻烦不麻烦,老师这么客气我怪不好意思的。”
外面骂咧咧的声音突然没了,应该是被医生护士劝说住了。
她靠着背枕,看向远处,百叶窗是拉上的。
“方杭,能麻烦你开开窗吗?屋里太闷。”
医院四处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闻着让人头晕犯困。
“外头冷,可不能受凉,我帮您把百叶窗拉开来看看景儿解解闷。”
冷气积久而寒,都二零一三年一月十号了,后天就是腊月。
天也该冷了,房间开了空调倒也热乎。
寂和看向窗外,可能是楼层高,空气冷肃天高云阔。
今年的雪落得晚,气温却出奇低。
方杭趴在窗户那,撑着脸往下看行色匆匆的人群,突然想到什么就回头高兴的说道:
“再过个十来天就是腊八节了,老师留到那时才好呢。”
“有什么讲究吗?”
“倒没什么太大讲究,腊八那天寒山寺会施粥祈愿,修道济世。很是壮观。每年这时候我阿爹阿奶就会带着我去庙里排队。里头的甜枣和桂圆可好吃了,寓意也好,团圆和气。”
寂和有些困乏,便躺下去,支着额头看外面高阔的天空。
“听着就很热闹。”
方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就听见门把手拧开来。
“哪里很热闹?让我也听听。”
是晨暮的声音,寂和笑着看过去。
“你不是在拍戏?怎么来了?”
她一股脑的把墨镜口罩什么的摘下来,脱掉黑色大袄坐在病床旁边。
“你们口风严实瞒得紧,我自然是不该知道不该来的。”
话里带话,酸不溜啾的。
这是生气了,气出了事也不告诉她。
“也不是什么大事,瞒着是不让你担心。”
晨暮瞪了寂和一眼,低下头凑过去摸了摸她的肚子。
“你磕了头破了皮我可不心疼,只别把我干闺女磕着碰着了。”
“她很坚强,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的。”
“有胎名了吗?”
寂和摇头,“没来得及。”
“现在不就有时间嘛。”
她撩开晨暮略带凉意的手,又把床头抽屉里的羊绒手套拿出来递过去。
“等出院了把长安接去北京,让他来吧。”
“这下完了,弋阳要泡在醋罐子里了,来了个情敌却是小舅子,打骂都不行。”
寂和看着正在斟水的方杭,开始转移话题。
“要洗点水果吗?”
晨暮戴上手套,搓了搓手笑着。
“这大冷天的洗什么水果,听着都冷。我识趣点,你也别拿旁的话来堵我。”
起身接过方杭递来的水,说了声谢谢又说:
“刚听见你们说腊八节,熬粥吗?”
乐晨老师原来这么平易近人呐。
方杭被这句熬粥吗逗乐了,低头捂着嘴偷偷笑起来。
“昨天拍戏的时候听见群演里一孩子唱了首腊八粥,怪馋的。”
“乐晨老师要是得空,明天我熬好了带来您可以来尝尝。”
晨暮看了眼小姑娘,很是秀气。笑起来的梨涡也乖巧,看了叫人喜欢。
她把旁边的凳子搬过来,拍了拍。
“别傻站着,瞧着怪累的。坐下说话。”
“谢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