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遥眨巴眨巴眼看着七师兄,又回眸看了眼被人群围在中间忙着热火朝天的江湖郎中,“可你听他说的那些,明显是骗人的,为何你不让我过去?”
七师兄并不想多惹事,“走吧,先去庙会,这种人自有人收拾,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好。”
十师弟在一旁同样应和道:“是啊,小师姐,咱们本来就是偷偷跟过来的,你要是在这跟他辩驳一二难免不会被传出去,这可是青城山下,咱们还是老实点为好。”
“可是你们没听那郎中怎么说的吗?说最近罗河镇出现了怪事,这清河镇就在咱们脚下,出了事咱们不应该管?”
十师弟被迟遥说的无法反驳,他只盼着七师兄能说些什么。
“如果真有此事那更不需要你管,师傅他老人家什么不知道,会等着让你偷偷过来解决此事?”
七师兄说的话很有道理,十师弟在一旁连连摇头。
“罢了罢了。”在迟遥心里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主,她不过是不想看那些百姓上当受骗罢了,“行了行了,咱们先去那什么庙吧。”如果有时间她得偷偷过来,摆平这事。
三个人从郎中那离开迅速的向心狐庙走去,再走的过程中,迟遥发现来着心狐庙的多是年轻男女。
迟遥不解,难道这心狐秒跟观音庙差不多是求子求姻缘的?
他跟七师兄一打听才知道,这心狐庙供奉的不是佛祖观音,而是一个狐仙,心月狐仙。
此心月狐,形如火狐,喜好游戏人间,常给人间的情侣制造误会,人们供奉她就希望她可以少去打扰那些情侣,让有情人人可以得到美好的姻缘。
迟遥听到这一番解释着实感觉可笑,封/建/迷/信真的很可怕,供奉一个小小的狐仙就能姻缘美满?那还要天上的月老干什么!
迟遥在心中鄙夷着,不知不觉间跟着七师兄他们来到了庙门前。她站在门口向里面窥探,果然又不少青年男女跪在一石头雕刻的人像前,焚香祷告,口中还默念着什么。
迟遥曾经是无神/论/者,可是来到这个世界后,一切都打破了她的想象。
她瞧着那些会在人像前的男女,如果她去拜一拜,洛封尘会不会对她回心转意?
眼前倏然浮现洛封尘那张无时不刻不冷着的脸,她摇头叹息一算了,就算事她拜玉皇大帝估计也难让他喜欢上自己。
七师兄已经踏进心月庙,看到迟遥站在门口又是摇头又是自叹,感觉有趣,忙向她走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这是在想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迟遥回神,连忙摆手,“不了不了,你跟十师弟进去吧,我没有姻缘要求,我在门口便好。”
七师兄示意十师弟先去,自己留下劝说迟遥,“都来了,哪有不来的道理,更何况我们也是看看,求与不求都是你的事。”
迟遥见七师兄坚持,也就随他去,只当他是热情过头了。
迟遥走近,才发现那个被人人跪拜的心月狐的雕像是如此的熟悉,那眉眼,那神色,那脸蛋,那身材,不就是……
“姑娘,你长得好像心月狐啊!”不知从哪里走进了一个妇女,看着迟遥激动道。
迟遥下意识的去看那雕像,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像,难怪她刚才感觉有点熟悉,她看着雕像还真有点像照镜子一样。
庙里的人闻言,纷纷向迟遥看去,加上迟遥来罗河镇并没有换便服,说着山上的修仙道服就过来了。
眼前的她脸色红晕,一袭粉衣灵动之气,大家都以为这是狐仙仙灵,不约而同的将她为何水泄不通。
迟遥看着眼前的阵仗有些傻眼,本想拉着一旁的七师兄让他帮衬一二,却发现身旁早就没了七师兄的影子。
她尴尬的笑了几下,既要让自己的身份保密,又要跟大家解释清楚,她真的是太难了。
迟遥尝试着说了两句,可还没开口,这一群人就直接跪在她面前,这让她真的是素手无策,无奈她只能喊着七师兄和十师弟帮忙,可是在人群中寻了半天也未发现两人身影。
这是去哪了?
就在迟遥着急之际,从她身后走来一打扮很仙气的女子,那女子不大,跟她的年纪相仿,嘴角边有一颗痣。
女子在她的背后轻轻拍她,得到迟遥和周围人的注意,忙对大家说了一句话,“各位乡亲,我看大家可能是误会了什么,这姑娘只是跟心狐仙长相相似罢了,大家莫要吓着这姑娘了。”
被女子一说,被在迟遥周围的人恍然大悟,纷纷给迟遥道了歉,重新回到雕像前。
迟遥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怪怪的,这些百姓这么傻?刚刚还凭着长相就信了她是狐仙,现在又凭别人的一句话将之前的事仓促的否决了?
也总感觉很奇怪。
当然,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要先给女子道谢然后去找七师兄和十师弟。
“谢谢姑娘了,请问姑娘如何称呼?”迟遥礼貌的在女子面前行了礼。
女子有些受宠若惊,“仙人真是折煞小女子了。”她连忙扶过迟遥,又不上一句,“仙人叫我云若就好。”
“仙人这个称呼一点过,你叫我迟遥便好。”迟遥见这女子如此艰难不免又多说了一些。
原来这云若是这心月庙的管事,说是管事无非就是维持这的秩序,卫生,就跟庙观里的尼姑差不多,只是这云若并非是尼姑。
云若见迟遥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好生询问:“仙人可是在找你的朋友?”
迟遥连连点头,“你可曾见过他们?”
云若回道:“好像去了后院。”
“后院?”迟遥有些吃惊,“他们无故去你们后院做什么?”
云若先是一愣,忙笑着回道:“姑娘有所不知,咱们心月庙后有一长生瀑布,那里的水清润甘甜,不少人慕名前来,咱们这里的百姓每日都会去来一些。你的朋友或许是知道此事便去了后院。”
迟遥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七师兄和十师弟会把她抛下?他们玩心这么重?
可以想到这俩人都曾经间接让他受过处罚,他们能干出这是也不是没有可能。
迟遥向云若客气道:“那就请姑娘帮我带路吧。”
云若笑着答应。
心月狐雕像的后面有一个圆形拱门,两人从拱门走过,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左拐右拐,不知绕过多少路口后来到了后院。
这后院远远比迟遥想的要大得多,光是她刚才那些七绕八绕的长廊就足足有十丈之远。
出了长廊是一个四合院,院落里种满了红花,那花红的似火,像玫瑰却有不是玫瑰,不知为何迟遥自见到血池旁的荆鸾花后,对所有的红花本能的排斥。
云若注意到迟遥的视线,示意迟遥靠近,幽幽,说道:“这花很好看是吗?”
迟遥只点了点头。
“仙人想知道这花的名字吗?”
迟遥道:“愿闻其详。”
云若颔首低眉,双眸凝视着脚下的花坛,道:“它叫荼鸳花”
“荼鸳花?”迟遥敢保证,这花绝没有表面那么美,光听这名字就一定不简单。
“你可知这花有何作用吗?”云若的声音倏然变的尖锐,说话间转身向迟遥看来。
迟遥留意到她的眼神,总感觉怪怪的。
“不知。”她回道。
云若看了眼迟遥的身后,迅速恢复了方才的音量,“一会儿你便知道了,仙人,请。”
迟遥跟着云若继续前行,他们从后院的最南面的后门走出,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则瀑布,瀑布旁围着不少的人,有用着木桶打水的,有在一旁席地而坐品茶的,但就是没看到她熟悉的身影。
云若站在迟遥的后方,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嘴角倏然浮现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她抚媚的抬手轻抚耳边的垂发,向着迟遥的人群走去。
“各位乡亲,今日的采水到此结束,小女子因为家中有事要离开半天,还望大家谅解。”
云若的的消息传出,周围的人无不失望,在一旁絮絮叨叨。
“明日就会为大家敞开,只这半日,还请大家能体谅一下小女的的难处。”
云若都这样说了,百姓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取了一些瀑布的水,向她道别离开。
迟遥见状,步行道云若身旁,本想道别离开,却不想被云若拦下。
“仙人且慢,我刚才的那些话不过是想让他们离开罢了。”
迟遥不解。
“仙子轻跟我来。”
迟遥迟疑半刻,还是跟着云若继续前行,两人熬过瀑布,在瀑布的后山停下脚步,后山有一个山洞,迟遥站在山洞前停下脚步。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她终抵不过好奇,询问道:“难道这里有我的七师兄和十师弟?”
云若笑道:“你若不进去怎会知道?”
迟遥从云若的笑容中读出了些许期待,而她心里却隐隐不安。七师兄和十师弟会来这里?
“云若姑娘,我想不早了,我还是告辞的好。”迟遥转身,她绝不会相信七师兄和十师弟会无故跑来这山洞,这里明显有什么阴谋。
云若见迟遥急着离开,却不阻拦,只看着她绕过山洞走到了瀑布前。
她笑的灿烂,可是这灿烂的笑容下面却是一颗邪恶的心。
没过多久,迟遥便又回来,只是此事她身后多了两名下人,迟遥是被绑着过来的。
方才她刚刚走到瀑布旁,就被这两人拦下,本想凭着拳打脚踢和一点点的修为逃离这里,没想到她竟然一点防御能力都没有,灵力也是不出来。
难道……
迟遥害怕,难道他们也是魔族?
迟遥被带到云若身旁,云若表面却依旧很客气,忙从两下人那将迟遥拉过来,还一副客气的口吻,“刚才吓着你了吧,怪我考虑不周,我要是之前就跟你解释清楚你也不会这样。”
迟遥却不想听云若的鬼话,“你是魔族的?”
云若一愣,“仙人怎么会这样想,我怎会是魔族之人,这可是青城山下,方圆百里事都不会有魔族人的。”
“哦?是吗?”迟遥显然不信,“若你不是魔族,我在你这里,为何无法运用灵力?”
灵力尽失这个梗她可不是第一次见了。
云若倏然大笑,“仙人可还记得在后院时看到的那荼鸳花?”
“嗯。”
“它可是有吸食灵力的作用。”云若娓娓道来。
“所以这就是证明你不是魔族的?”迟遥感觉这事十分荒谬,“你让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救人。”云若解释道。
“救人?”迟遥一愣,不解的看向云若,“你让我救?”
“当然。仙人随我来吧。”
说着,云若带着迟遥走近洞中,两个下人在洞外守着,这洞竟然是一个寒洞,刚踏进,迟遥便感周身寒气逼人,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云若并不在意迟遥的举动,只向前行,洞口不大,洞口的最里处有一张冰床,冰床上躺着一个男子。
迟遥惊讶,这男子躺在冰床上一动不动,似睡着了。
云若在迟遥的注视下走到男子身旁,弯腰,小声的对男子说了几句,男子缓缓睁眼。
云若扶着男子起身,迟遥盯着男子微微愣神,直到男子走到迟遥身旁开口说话。
“你……你是!”迟遥惊慌地后退半步,她盯着云若质问:“你不是说青城山下方圆百里不会有魔族?他又是谁!”
眼前的这个男人分明就是在墨都城操控一切的罪魁祸首,他的眼睛,他的神色以及他的声音,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是她很确定,就是那个人,她曾经还因他身上掉下的花怀疑过六师兄。
男子勾唇轻笑,甩袖恨厌烦的推开云若,“迟遥姑娘记性真好,看来是认出我来了。”
迟遥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眼,她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哪里生病了,除了虚弱点。
“今日把姑娘请来当然不是帮我治病。”说话间,男子示意云若过来,在云若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男子打晕了过去。
“你!你要做什么!”云若晕倒,迟遥深深感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这个男人难道还是要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