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带着迟遥和洛封尘穿过客栈的大堂,直接向客栈的后院走去,从外表看这是一间客栈,可是沿着大厅一路走来,迟遥越看,越感觉这里像是现代的那种综合的娱乐场所。
这间客栈有娱乐区域(赌/场)有休闲区(戏台子)竟然还有男人没最钟爱的寻花问柳之处。
迟遥跟着他们从烟花问柳的门口走过,浓重的胭脂水粉味让她忍不住遮上鼻子。
走在她前面那个打扮妖娆的女子像是故意似的,有意的在她面前贴上洛封尘,“你有空可以来玩玩,放松放松。”那声音不大不小更好传入迟遥的耳朵里。
迟遥生生的从洛封尘身上移回目光,不作他想。
洛封尘稍稍看了迟遥一眼,将那女子推开,继续向前走,脸色一如平常。
女子带着迟遥他们来到了后院,后院很大,小路弯弯绕绕,令迟遥意外的是,她竟在一处花丛中发现了已从荼鸳花,她的警觉性立刻被这花吊起,神色紧张的看向走在前面的人。
迟遥向洛封尘走近,夹在洛封尘和那女子中间,故意将洛封尘向后拉了拉。
“怎么”洛封尘对迟遥的动作有些不解。
“封……封尘,我……我能跟你说一句话吗”迟遥生怕洛封尘会拒绝,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
如果是不了解情况的人,一定是认为迟遥在吃醋,故意为之。
女子再也憋不住笑,稍稍拉开两人的位置,“看来姑娘是吃醋了。”
女子当着迟遥的面,面若桃花,纸扇遮面,一副害羞摸样。
迟遥冷笑一下,越发的感觉这女子碍眼。
“我有话要跟我……”他们这称呼老公是什么来夫婿相公老伴这个太难了!!!
迟遥憋了半天也没找出合适的称呼。
“我有话跟他说,你且等一下。”
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洛封尘拉到一边,看洛封尘脸色不是很好,她也管不了许多,“师叔,我刚才看到了荼鸳花了。”
洛封尘仅仅是“哦”了一声,甩去迟遥拉着他的手臂,走向前,同女子客套的说了几句,继续向前行走。
只有迟遥郁闷的站在远处,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她愈发郁闷,这算什么事洛封尘被美色迷惑了谁会相信
“洛封尘,你等等我!”
女子将迟遥和洛封尘安置在后院里的一所僻静的别院中,这里的环境倒是比她的竹心小筑还要后上学多。
院子很大,三面都是厢房,一个很大的庭院,院子里种了许多花草,迟遥特意留意的一下,这里并没有荼鸳花。
她想着方才走过的地方,抽空一定要去看看,那花究竟是不是。
这院子中间有一片很小的荷塘,正值六月,荷花刚露出尖角,里面的小鱼成群。
她刚刚走近,池塘的鱼被惊的躲了起来。
迟遥站在荷塘的凉亭处向着周围眺望,这里倒是一个养老的最佳的场所。
洛封尘跟着女子走进了西面的一间厢房,迟遥看着他们闹心,并没有跟随,可是她的视线一直盯着那个紧闭的房间。
约么一刻钟,洛封尘跟着女子出来,那女子竟然故意的在下石阶的时候扭到了脚。
好在洛封尘依旧保持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否则,迟遥真的要拿着损魔鞭冲到那女子身旁,狠狠的抽她一鞭。
送走了女子,迟遥并没有马上靠近洛封尘,而是蹲在原地看着池塘中的小鱼。
她今天对洛封尘意见大大的,为什么带她来这么个陌生的地方,这里还有一个居心叵测的女的。她不认为她了解的洛封尘喜欢这种地方。
洛封尘向迟遥走近,想着这丫头方才的怪异举动,嘴角是难以言喻的笑。
“迟遥,过来!”洛封尘站在凉亭里,看着顿在荷塘边的某人。
但是迟遥却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我来这里是有原因的,以后你便会知道。”
迟遥不解,他来这里能有什么事
迟遥起身,因为久蹲加上起身又匆忙,她倏然感觉眼前突然一黑,身子摇晃了两下,洛封尘匆忙的靠上前,将她护在怀里。
“怎么了”关怀的声音在两人间围绕。
迟遥别扭的将洛封尘推开,“没事,起的太快!”
洛封尘看到这小丫头这个样子,看来是要抽时间耐心的跟她讲一讲。
迟遥转身察觉到洛封尘在看他,大胆的又向他走近。伸出双手直接冲进他的怀抱。
他的怀抱很暖,很舒服,迟遥的耳朵紧贴着他的心脏,可以很清楚的听到他跳动的声音,这种感觉很好,她不想要放手,而被她抱着的人也没有要推开她的意思。
迟遥窃喜,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慢慢的开始接受她是不是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她了
她抬头,刚巧碰上洛封尘低头看她,她的下巴有意无意的扫过她的头顶,那碰碰乱跳的心脏,让迟遥再一次体会到心动的感觉。
可是不知为何身上熟悉的痛感再一次来袭,而这一次袭击要比上次还要猛烈。
刀割般的撕痛,一次又一次侵袭全身,口中的鲜血喷出,将两人的衣衫再次染红。
洛封尘将她抱起,口中一遍又一遍呼喊着她的名字,灵力不断的输入她体内,可她依旧昏迷不醒。
......
晚上夕阳西下,昏暗的厢房内,一个白衣男子坐在床塌旁,手握着女子纤细的手等待着女子的苏醒。
男子神色凝重,那双深邃的双眸满是焦虑,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了!迟遥复发的症状越来越严重。
他害怕如果再有一次她会怎样。
男子一遍又一遍在责问自己,明明说要隐藏,明明告诫过自己无数次要远离尘嚣为何他还偏偏不注意。
男在凝视着躺在床上的人,心中凄苦万分。
迟遥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她有喜欢的人,可是她喜欢的人并不喜欢她,在那个人一次又一次把她推开之后,她最终获得后果却是了结余生。
她害怕这个结局,她懦弱,她从来不会因为一个爱而不得的人去牺牲掉自己的性命。
梦中的一切都太真实,当她的梦境和现实重合时,她突然意识到那个人其实是她自己,而她喜欢的人是洛封尘。
迟遥被自己的梦惊醒,下了一身冷汗的她想要抬手,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着。
“师……师叔”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洛封尘,眼看他就要爱将手松开,迟遥眼疾手快的反握住。
一个大胆的想法萦绕在迟遥的心头,她望着洛封尘那张神色复杂的脸,迫切的询问道:“师叔,你关心我对不对?”
“您,喜欢我对不对”
她紧盯着眼前之人,忐忑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可是洛封尘什么都没有说,松开了迟遥的手,起身向圆桌走去。
洛封尘拿来杯子,在杯子中倒了杯水,又缓缓地走到迟遥身旁,将杯子送到她面前,淡淡地说道:“先喝水,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好点。”
迟遥突然像松了气的气球,瞬间瘫在床上,她不想接洛封尘抵回来的水,身子一转,背对着洛封尘,“师叔,我累了,想睡觉。”
洛封尘拿杯子的手还悬在半空中,他握紧杯子,将它送至自己嘴边,一饮而饮。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桌上有吃的,记得吃。”
语毕,将杯子放下,转身离开。
许久之后,室内陷入了静谧,迟遥缓缓地起身,靠在床头想着洛封尘一次又一次拒绝她或者无视她的画面。
她想着自己每一次犯病的经历,好像发现了什么。
等等……难道这是……
迟遥惊讶的捂着嘴,她不敢相信,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话,那洛封尘是不是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会不会意味着他真的喜欢她
这一惊人的发现让迟遥兴奋不已,可是她给如何判断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呢
迟遥起身缓慢地走到窗旁,看着站在远处,池塘边的那个身影,她决定把话说清楚。
她没有吃饭,只是喝了杯茶,就快速地向洛封尘走去,在快靠近他的时候,她又放慢脚步。
“师叔。”悦耳的声音传来,洛封尘回眸看她。
“来了。”声音很轻,像这夜间的柔风。
“师叔,我有件事能问你吗”迟遥想要直入主题。
洛封尘只笑了笑,“去你房间再说。”
迟遥犹豫片刻只能跟着她进了房间。
洛封尘没有可以回避迟遥的问题,只是站在她的窗前,放眼向外望去,“你躺在床上,我在这听着便好。”
迟遥知道他是在担心她的身体。
可是她并不想,她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如果,她如果从他的后背抱着他,他会拒绝吗
迟遥缓缓的走近,背对着他的洛封尘并没有转身。
“师叔,你是不是知道了我有什么病”
背对着她的人手心一紧。
迟遥又想他踏进一步,“是不是我不能动情只要动情我的病就会发作”如果她没想错的话,这应该是武侠片中经常出现的一种毒吧,什么断肠草,什么绝情草之类的吧。
洛封尘紧抿着嘴唇并没有回答。
迟遥向他再走近一步,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步之遥。
“你不说,就当我猜对了,所以说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只是怕我毒发是吗”
迟遥的疑问问出来,洛封尘背着她将眼睛闭上他依旧是沉默不语,他一直都知道她是聪明的,她能发现此事他并不意外。
只是她并非是种毒,而是魔族妖孽再她体内种下了蛊,有此蛊之人不能动情,若是动情最严重的后果便会全身疼痛出血而死。
此蛊刚开始发病并不严重,发病的持续时间并不长,但是随着兵法次数的增加,病发过程会递增,就连疼痛程度也不堵啊增加,直至被种蛊之人承受不住失血而亡。
洛封尘回想着关于此蛊的事情,迟遥突然靠近他从后背把他抱住。
那瘦小又倔强的人,努力着用她较弱的身子让他感受到她的真诚。
“师叔,我能感觉得到你喜欢我,你若是不喜欢我,你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在我深陷危险的关键时刻救了我,刚开始的时候你对我冷漠,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喜欢你”
她紧紧抱着他,就是不松手。
洛封尘看着她娇弱的小手,想了许久,将她握住,转身将人带进了他的怀抱。
这是迟遥人生中第一次被洛封尘主动地抱着。
洛封尘将脸抵在迟遥的肩上,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提醒,“放松,不要想别的。”
迟遥笑了,她想,这应该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事了吧,不管眼前的人把她当作谁,不管他喜欢的是否是宿主,她愿意,只要他眼前的人是她,她就知足。
“所以,你喜欢我的,是吗”这小丫头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洛封尘无奈一笑,拉开两人的距离,深情的目视着她,“是,我喜欢你很久了。”
人世间最美的告白不过如此,迟遥曾经无数次的猜想过自己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的人,她也不下十次的思考过洛封尘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可是当有一天,当她所有的幻想都重合在一个人身上时,她真的有些束手无措。
“你真的,喜欢我”
此时的她就像是很不自信的小丫头,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表现出一反常态的不自信。
洛封尘瞧着眼前的人,缓慢的向她低头,在她耳边轻说:“是真的,接下来你不要太激动。”
迟遥没明白洛封尘是什么意思,就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人轻轻的啄了一下,再一次带入了温暖的怀抱。
“迟遥,放松,不要多想,给我些时间我会把你治好。”
这一句话像是承诺,让迟遥安心的被他抱着。
夜深人静,那人已离开,迟遥独自一人静躺在床上,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很不可思议不是吗
直到现在她都感觉眼前的一切如梦一般,不过好在她喜欢的人刚好喜欢她。
迟遥带着美梦睡去,住在她隔壁的洛封尘却走出门外,绕过院落向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