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生听见这个掌柜的话,脸色难看的堪比吞了翔。
对于礼书斋掌柜来讲,阮希言和李书生是两个来卖话本的人,自己才是掌握选择权的人,所以礼书斋掌柜并没有在意李书生的神色,而是吩咐礼书斋的小厮将两个人的稿子全部整理好,然后分发了下去。
因为选择出来了五十个读者去读这两部分,所以需要一段时间,礼书斋掌柜也没有闲着,而是利用这段时间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原因也很简单,通过了解一个人,就能很迅速地明白这个人能写出什么模样的故事,从而一一对应。
时间在闲聊之中过的很快,很快小厮就上了楼,手中拿着厚厚一叠纸张,还有一张略大的纸张,看起来应该是做的统计。
“掌柜的,所有的东西都已经统计好了,最后的结果也已经出来了。”
“如何?”礼书斋掌柜问道。
那小厮有意瞥了阮希言一眼,然后抬了抬声音说道:“想看李先生写的后续的顾客一共有五人,剩下的全部都想看这位叶先生写的话本子。”
也就是说,一共有四十五个人想看阮希言写的话本子。
按照比例来算的话,这可是一比九!
听见这个结果,李书生震惊地站起身,失态地吼道:“这不可能!这其中必然有蹊跷!”
说着,他快速地走到小厮面前,劈手抢夺下那些写着顾客意见的纸片,然后一张张凌乱地翻了过去。
果然从各种各样的字迹之中确定大多数人都是想看阮希言写的故事,那书生狠声道:
“我要瞧一瞧她写的故事!我好歹也是个秀才,怎么可能输给这样的一个女子!”
小厮听到这个要求,有些为难恐惧地瞧了礼书斋掌柜一眼。
他只是个来出劳力的,这种事情他可做不了主,还是由掌柜的来决定的好。
“既然如此,就把稿子给李书生。”如此情况之下,见多识广的礼书斋掌柜自然是清楚了这其中到底是有什么弯弯绕绕,对于李书生的态度也变的非常冷淡:
“既然拿了别人的稿子,就让他彻彻底底的明白,别人的稿子为什么是别人的稿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他自己的东西。”
听到了这声吩咐,小伙计这才将整理好的关于阮希言写的下一部分的故事递给了李书生。
李书生贪婪地抢过那些稿子,然后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咬牙道:“这故事,果然……哼,这一次就算是你胜了。”
对于这样死鸭子嘴硬的人,阮希言是懒得理会的,她不觉得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好说的。
至于为什么李书生这个秀才在写故事之上败给了阮希言这个白丁,恐怕只有阮希言才是真正明白真相的那个人。
无论是什么的故事,都是有自己的行文节奏的,阮希言在现代写的是什么?
那可是网文,而且她所在的网站,是以大长篇出名的,动辄就是百万字起步,这样的故事,如果把握不好行文节奏,再好的故事开端,最后读者也会跑光光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阮希言对于行文的节奏非常擅长把握,就有人让人欲罢不能想要看下去的能力。
而李书生这样的人,虽然人品不咋地,可能考上秀才真的说明李书生有那么点才华,但是有才华和文采不代表能写出来好故事,更遑论这些写惯了策论的人,根本把握不住故事的行文节奏。
“既然如此,那就说明这稿子是叶先生写的,没必要怀疑了。”礼书斋的掌柜在李书生呆愣的时候,将稿子拿了过来草草浏览了一遍,脸上顿时带上了笑意:
“遇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意外了。今日对叶先生多有冒犯,还希望叶先生不要介意。至于李先生,既然这不是你的稿子,请饶恕我们礼书斋不欢迎。”
这就是明晃晃地赶李书生走了。
但是那李书生却完全当做没有听见,堵到阮希言面前道:“你写稿子的名字叫做叶琅凝是吧?这本话本子在话本先生那里写你我二人的名字,赚得的银子你我二人平分!”
听到如此诡异的言论,阮希言有些无语地后退了一步。
她看这李书生不仅是人品不怎么样,这脑子也被科举科傻了吧,如此没有逻辑的话也能说出口?
她自己的稿子,她自己来卖,她不追究李书生偷窃她稿子的行为不索要赔偿都已经是好的了,怎么李书生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见阮希言不说话,李书生以为阮希言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能性,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可是个秀才,能和我一同写一个话本,你可是烧了高香,不用太感谢我!”
我呸!
如果不是阮希言的素养不允许她这么做,听见这句话,她真的想啐李书生一脸。
果然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吗,李书生竟然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如此无耻的话!
连一旁的礼书斋掌柜都听不下去了,他瞥了李书生一样,决定以后礼书斋规定狗和李书生不得入内,然后朝着阮希言说道:
“叶先生,咱们去其他的房间谈一下关于稿子的事情吧。”
见两个人要走,李书生立刻拦住了阮希言的去路:
“不许走!关于稿子的事情,你还没有和我说清楚呢!”
“你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穷?你写一本稿子能赚不少银子的,救济我一点不是天经地义吗?”
“这社会就是因为你这样自私的人太多了,才会出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情况!”
“而且能我和一起署名,你知道这是多大的殊荣吗?你少在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李书生噼里啪啦说了那么多的话,阮希言差点没被给气笑了。
这样奇葩的人竟然还能好端端地活在这世界上蹦,她错了,这不是世风日下,而是世道太宽容了!
见阮希言依旧不搭理自己,而且一句话也不说,李书生非常不耐烦地说道:
“你好歹吱一声,哑巴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