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算是明白了,这就是要逼她承认自己是凶手才肯善罢甘休。
可是,她没做过的事情,为何要承认?
“我说过,不是我,就不是我!”叶凌字正腔圆,底气十足。
知县大人冷哼,“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叶凌压抑住怒火,瞪着双眸。
“大人,您一直都是受百姓爱戴的好官,理应秉公处理,如今,却听一方的说辞,逼我说出不实之况,这以后,您这清官之誉怕是不保了,不如就自毁清正廉明,做一个黑官,岂不更好?”
“你!”知县大人此时也是气的脸都要绿了,这叶凌竟连他也怼,这知县大人的面子上怎能过得去?
大夫人当即吼道:“大人!这女子仍是不说实话!还请大人定夺啊!”
知县大人怒目而视,顿时只觉满腔怒意。
管家也道:“知县大人!这女子硬的很,必须给她点厉害!”
知县大人看着叶凌这九牛拉不动的模样,不禁付叹一气,一敲桌板。
“来人!上拶刑!”
拶刑……
叶凌一听,知县大人真狠啊……拶刑不就是电视剧中的那个夹手指的?
据说,这可是古代的一酷刑啊!
好……夹就夹,她本就没有做过,为何要承认?
只见两衙役上前,手中拿着一串竹板,毫不客气的给她套在双手处。
她倏尔开始害怕了……
她的双手开始打颤,这样一夹,骨头会不会断……
她冷若冰霜的面对着知县大人,为何?
“拉!”
“啊!”叶凌大叫一声。
知县大人无语,“本官还没给你上刑,你喊什么?”
“拉!”知县大人这声令下,叶凌手上的竹板开始愈来愈紧,顿时双手的剧痛开始充斥着她。
“啊!!!”
此刻,她只觉双手的骨头似乎都要裂了,这双手接着被夹出了血,十指连心啊!
她皱着眉头,痛的脸色已开始发青。
大夫人解气的看着她这模样,身后的人倒是都捂住眼睛。
叶凌没撑多久,她痛的昏了过去,原来,这古代的刑法,绝不是吹的!
忽的,一盆凉水倾盆而下,又双的浇在她的头上,她不得已的醒来,双手已是痛到麻木。
估计她已是受不住了。
大夫人上去又给她一耳光,“说是不说!”
“放肆!休得扰乱公堂!”知县大人一吼,大夫人又回到原处跪下。
“来人!押入大牢!”
大夫人当即拦下。
“大人!那她……究竟如何定夺!”
知县大人横眉怒目。
“这姑娘已是不省人事,若趁她如此逼她画押,你当本官是昏官吗!”
“民……民女不敢。”
随着知县大人这声命令,叶凌被两个衙役拖了出去,她实在没有了力气……又这样昏死过去。
她似乎睡了好久,好久……
再次醒来之时,已是翌日。
她被一阵臭气熏天的味道给呛醒,更多的实则是来自两手间的剧痛。
叶凌动了动手指,只觉两手已是肿成了馒头。
她用胳膊肘撑着自己起身。
她环顾四周,自己身下是潮湿的茅草,不时也总传出阵阵的恶臭,面前却是漆黑一片,只有个小窗户透进来一束微光,再看身侧,排排的铁栅栏,叶凌已知,自己是入了“十八层地狱”。
她垂眸瞧着自己这血肉模糊的双手,微微一动,又是痛到了心窝窝。
“这知县大人真狠……”
得,如今被打入了大牢,她这冤屈又无处可诉了,令她奇怪的是,绮罗,究竟去了哪?他们会不会对绮罗不利?
算了,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如今她自身难保,能不能出去还是一回事,若含冤而死……
不行!她不能死在这臭气熏天,阴气极重的地方!若变成了厉鬼,永世不得超生怎么办?
“有没有人!来个人!我有话要说!”叶凌用胳膊靠着栅栏,亏得她头小,能伸出头。
“有没有人!衙役小哥!”
她呼喊半天,竟无人应答。
几个犯人见这叶凌如此吵闹,不禁道:“哎呦姑娘啊!进了这里,就不要想着出去了。”
“就是,在这里安心等死吧!”
叶凌当即回怼:“等什么死啊!那是你们犯了事的,我这是被冤枉了!”
“来这的人,都说被冤枉,我也是。”一男子干净的嗓音。
“谁?谁在说话?出来!”
“在你隔壁。”
叶凌又将头伸出一寸,眼睛朝着右侧望去。
“你……你过来……”
这男子到栅栏跟前,大概头大,倒是伸不出来。
这乌漆麻黑的,叶凌也看不清他的模样。
“你是昨日新来的吧。”他问道。
“昂。”
叶凌问他:“你是怎么被抓的?”
“被人诬陷杀了人。”
叶凌心想,竟这么巧?
“我*,这么巧!我也被人诬陷杀了人!兄台贵姓?”
“沈。”他回道。
“沈兄台,你在这多久了?”
“不长。半个月。”
什么?半个月还不长,这没被冤枉死也要被臭死了啊!
“沈兄台!你被人冤枉,难道不想逃出来?你甘心在这等死?”
“若能逃,岂不早逃出来?”
那倒是……
叶凌转着眼珠,“我们将衙役小哥叫来!然后跟他说要见知县大人!”
“这招我们用了八百回了!”几个犯人异口同声道。
“哦,不好意思。”叶凌将头收回,缩回角落。
她又看着这双大块手,不禁心疼道:“我这双纤纤玉手啊,就这么毁了!”
轻轻碰一碰,“我*,疼死了。”
她似乎都觉得这双手不是她的了。
“给你用了拶刑?”男人靠着墙。
叶凌回:“昂,我这辈子还没被用过刑,想不到,如今倒是体会到了。”
两人这相隔一道墙对话,着实有些奇怪。
那男子冷笑一声,“你算是我见过比较坚强的女子了。”
“沈兄台,此话怎么说?”
“一般女子可是忍受不住这拶刑的,撑不了几下就说了实话,你倒还被关入了大牢,想是拒不承认。”
叶凌不语。
“冤屈如此之大?”他又问。
叶凌淡淡“恩”了一声。
“没曾想,这知县倒也不为难你,怎么?认识知县大人?”
叶凌感慨此人话怎么如此至多?
她只尴尬地笑了笑,与其与他聊些没用的,还不如自己想办法逃出去。
午时
只听一衙役小哥过来喊了一声,“开饭了开饭了。”
那男子对衙役道了一句,“小哥,麻烦您将这东西给那姑娘。”
衙役没说什么,将一个小瓶瓶给了叶凌。
“这是什么?”她问道。
“金创药,抹在手上吧。”
金创药?现在这大牢里面还能带这个了?
衙役大哥,你真的不管?
“我不需要。”
毕竟,无功不受禄。
“用吧,反正,你也扔不回来。”
那倒是……
见这衙役还未走,叶凌接着起身,“小哥!带我去见知县大人!我有话要说!”
衙役瞧了她一眼,淡淡的“噢”了一声,便走了。
叶凌:“???”
“喂!喂!大哥!大爷!”
“别叫了。”他淡淡回道。
叶凌退回来,又缩在一边,她看着地上已被隔壁墙的沈兄打开的金创药,本想试着拿起,可却洒了一地。
万般无奈之下,叶凌用手蹭着地上洒落一地的药粉。
“斯……”
“啧……”
真疼啊!
叶凌涂好金创药,缩在一边,她倒觉得奇怪,今日怎么李府的人没来闹?
她以为今天又要被带到公堂上。
可这等待了片刻,仍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她就渐渐的睡着了。
翌日
李府
今日,李府门外及府内所有地方全部白布萦绕,所有人身穿素衣,面色黯然。
大厅内,一具棺材占了人的眼中。
正桌上方贴着大大的“奠”字。
桌前,摆放着员外的灵位。
棺材后,屈身而跪的则是大夫人与二夫人。
“老爷……”二夫人抽泣着,不停捂着胸口。
大夫人爬到员外的棺材前,泣下如雨。
“老爷啊!为何?为何会这样!”
二夫人哀痛欲绝道:“老爷含冤而死,走前,都不曾留句话……”
“是那个贱.人!她害了老爷!我定要她!一命赔一命!”
香凝不曾言语,只捂着胸口泣不成声。
至于这件事情,是这么回事,那晚,员外歇下,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因此厢房外无人。
翌日早晨,阿富推门而入,却看到叶凌与李员外躺在地上,员外脖子处瘀红,于是他吓得大叫了一声,管家闻言赶来,发现员外断了气,紧忙找来了大夫,却发现,为时已晚。
本来,管家也是不相信是叶凌所为,毕竟她一个女子,怎会有如此大的力气?
可后来,香凝说,那晚的确是见到叶凌与绮罗去员外厢房了,她本没有在意,以为绮罗要去给员外医治,于是就回到厢房中休息了。
大夫人也说,之前叶凌的力气她是见识过的,若说与男人相比,到真是不相上下。
更为重要的便是,员外手中紧握着叶凌的耳环!
许是在挣扎过程中掉落了。
更为诡异的是,有个下人还说叶凌曾领过一钱朱砂。
这让他们更确定了!叶凌先是给员外喝了带朱砂的茶,将他迷晕,然后将他杀害。
至于叶凌为何留在那里,他们猜测,由于绮罗不见踪影,许是两人一同作案,绮罗看到员外被她们杀死,一害怕,就将叶凌打晕,嫁祸给她,自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