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溶月冁然而笑,脸上显着悦色。
“时候不早了,不如早些回去。”柳陌风道。
“那公子,可是回柳府?”
柳陌风淡淡道:“我既搬去别苑,自是不会回去,只是将你送回府。”
溶月收了笑容,“柳……公子,可否陪溶月再逛一会儿?许久未跟公子一起了。”
柳陌风只好应了她,毕竟,若让她看出破绽自是不好的,况且,这溶月万万想不到柳陌风早就知道了她住在怡春楼。
溶月道:“公子,在医馆的那姑娘可是那日闯入醉香阁的?”
“不错。”他答道。
“公子……跟她是什么关系?”
柳陌风显着乏意,自是没有理她,溶月也不再答话。
二人回去之时,都已是申时了。
医馆
此次令绮罗感到好奇的是平日里号称大醋王的叶凌,这回竟然丝毫未受影响,甚至柳陌风回来时,他二人还秘密商讨了一些事。
绮罗本想偷听,奈何也只听到一句,“这几日你最好经常支开她,跟她去逛逛。”
这令她的好奇心更足了,这叶凌莫不是气傻了?怎么可以让情敌跟自己的情郎出去密会?
说到这个情敌,绮罗虽然见到她也讨厌不起来,似乎她便有勾人心魄的本事,实则,就是长的太美,又有一手撒娇的好本事,不过这样一个美丽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偏偏看上了柳陌风。
绮罗问她呢,没想到这个叶凌还怪起她偷听,这让绮罗懒得管了。
五日平静的日子过去了,据绮罗所言,这个叶凌是日日不见人影,老是往外头窜,害的她不得不跟林峰一起打理医馆的生意。
当然,叶凌这几日可都在办正事儿,叶凌听说,今日柳府设宴,不过就是个小家宴,据说是柳夫人特地为未来的儿媳妇设的,柳夫人本想叫着溶月在京城的叔父,奈何她这个叔父又是公务繁忙。
她心想,这可是个极好的机会,这不今日,叶凌又换了身男儿装,虽然又是引起一阵小小的轰动,不过想到今日有好戏看,叶凌就不得不心里一阵狂喜。
柳府
柳夫人攥着溶月的手,面前各类菜品应有尽有,看得出来,这个柳夫人对溶月是极其的喜爱。
“哎呀天下真有这样标志的人物,我们风儿真是好福气。”
溶月嫣然一笑,“夫人,快别取笑溶月了,能够遇到公子也是溶月的福气。”说罢,她朝柳陌风看了一眼,眼底尽是笑意。
“风儿,风儿!”柳夫人见柳陌风这漫不经心的样子,作势要打他。
柳陌风也只好回过神来,赔笑,眼睛倒是不停的盯着外头。
“溶月啊,不如再留些时日?”柳夫人问她。
溶月抱歉的摇摇头,松开柳夫人的手。
“夫人,恐怕不行,我父亲已经派人来接我了,只怕明日便要回去了。”
柳夫人点点头,轻轻拍了拍溶月的手。
“这样啊,那便正好,过几日等你与亲家公说了,我就让风儿去提亲,早日将你娶回来。”
“好热闹啊!”叶凌便也从门外走进来。
“你是何人?”柳夫人指着叶凌。
叶凌行了个礼,便说道:“柳夫人,您不认识我了?我是柳公子的至交呀!”说着便看向柳陌风。
柳陌风见她来了,欣喜的点点头,“是啊,母亲,他是孩儿的至交。”
“怎么……没听风儿提起过?”
“夫人,想您是贵人多忘事吧!”
叶凌转过头,走到溶月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便说:“呦?这不是怡春楼的小兰姑娘吗?”
“你说什么!”溶月大惊。
“什么?怡春楼?”夫人站起身拍了一下桌子,似乎很生气。
“怎么回事?”夫人大吼着。
“你……不是那个……”溶月见到她,似乎想起那日在怡春楼的叶凌。
“对,是我,我呀就是那日在怡春楼与你……咳咳……的叶公子啊,怎么?不记得我了?哎?小兰姑娘,今日不用接客吗?怎跑到我兄弟这来了?”叶凌有些挑逗的语气说着。
“你胡说什么!”说着溶月便对着夫人急急火火的说道:“夫人,夫人,溶月没有见过他,溶月也不是什么怡春楼的女子,夫人别相信他!”
叶凌挥着折扇,不屑道:“瞧你,这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啧啧。”
到这时候柳夫人自然还是向着她的,她将溶月拉到身后,问道:“叶公子是吧?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是怡春楼的人?”
“柳夫人别激动啊,好戏在后头呢。”叶凌瞥了一眼外头。
“进来吧。”叶凌朝外头招呼了一声。
只见知县大人带着几个衙役拖着一个蓬头垢面身带枷锁已看不清楚人脸的人,衙役将他拖进来摔到地上。
“你们……”柳夫人见这阵势,自然是有些吓到。
“柳夫人。”知县大人道了一声。
“知县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奉旨办案,还请柳夫人谅解。”知县大人道。
“带走!”知县大人一声令下,两名衙役就要来抓人,柳夫人自然还是护着她,“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办案也不能不让我们知明情况啊,否则,你们不能把她带走。”
叶凌笑笑,“柳夫人,您先别激动,过会儿您就知道了。”
叶凌一弧笑,半倾着身子,盯着溶月这张有丝惊恐的面庞。
“溶月姑娘,可识得此人?”
她本是紧攥手帕,却仍强装镇定地松了身子,对着叶凌的双眸。
“这……我怎会认得?”
叶凌挥着折扇,自是不紧不慢地蹲下身子撩着袍子,捏着那采花贼的下巴,将他的目光朝着溶月的方向望去。
“严一,瞧瞧你心心念念的情人,如今可是翻脸不认人呐!”
“你!”他凶恶盯着叶凌。
叶凌起身拿着折扇上前轻佻起溶月的下巴,“如今,还不承认?采花贼。”
“啊?什么?这……”柳夫人感到惊讶的捂着胸口。
溶月当即回驳她:“你……凭什么说我是采花贼?我是女子!”
叶凌冷哼一声,“这便是你的高明之处,我当时,也认为采花贼定都是男子,我本来,只是想调查你的身份,根本没有想过你是采花贼。
停了停,她又道:“那日在怡春楼,我就觉得奇怪,我跟老鸨提起你时,她的眼神就不对,况且你若真是青楼女子,为何只一人居住在那么狭窄的后院?因此,这几日我趁你出门之时,偷偷溜进怡春楼,买通了老鸨,她才肯让我溜进你的房间。”
溶月生了冷汗,“你……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叶凌冷面一笑,“你自以为,你拿银子封住老鸨的嘴,殊不知,这刀架脖子上的时候,究竟是银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噢对了,你猜我在你房里看到了什么?”
溶月眼里含了泪,似乎在咬着牙想狠狠咬叶凌一口。
“我在你房中找到了这个。”叶凌将一张张的人皮面具拎到她面前,“你可不要说,你不认得这个。”叶凌冷哼一声,摇摇头,“可惜啊,你这技艺高超又如何?还不是两个愚笨的采花贼?唉,真是替京城的姑娘感到不值,她们夜夜担心的采花贼,竟是一男一女,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溶月盯着这些人皮面具,将他们夺过来摔在叶凌脸上。
“这……是栽赃,陷害!说不定,就是你陷害我!”
叶凌摸摸脸颊,整整衣袖,“别白费力气了,我怎会无缘无故怀疑你?那日,你碰了绮罗和梵儿的手,当时绮罗跟我说你一个千金大小姐,手上竟有如此厚的茧,我不以为然,直到看见你房内的人皮面具,溶月姑娘,制作人皮面具如此复杂,你一定很辛苦吧!”
“你!”
“当然,因为味道刺鼻,所以你每次要用许多的香料掩盖,这也是你手上那么多茧的另一原因,你擅长制香料,所以在掩盖气味的同时,制出了迷魂香吧?”
溶月失了魂,呆坐在木椅上,半言未语。
叶凌道:“当然,凭这些自然不够,自前些日我听到亭楼那两人说采花贼实则是扬州来的,可不就这么巧?溶月姑娘也是扬州人,我就告诉锦衣卫孟大人,在他的调查之下,发现了你二人在扬州的画像,你要不要看看?”
柳夫人颤抖的语气问她:“溶月,她……她说的是真的?”证据确凿,溶月无话可说,
“你!你竟然骗我!”柳夫人大怒。
言罢,溶月眼观一番,趁叶凌不注意,一掌打在她胳膊处,朝着空中撒了一东西便要朝外跑去。
“大家捂住口鼻!”叶凌大喊。
可惜,她还未跑出屋门,便让门外的孟沅将她一脚踹入地上。
待迷烟消散了些,大家才睁开了眼睛。
“带走!”孟沅一声令下,几个衙役过来将她拖走,后面的严一也被拖着。
两人,进了詔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