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哐当声,站在屋外的众人纷纷楞个半晌,十几只眼珠直愣愣地盯着窗内的情况,生怕那些站立的尸体突然转身扑来。
那哐当一声响转瞬而逝,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
“嘿!”
白宇玄又壮着胆子朝屋内一声大吼,不想屋里又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敲击门板,而且听那颇有节奏的哐当声,发出声音的十有**应是个活人!
白宇玄与苗笑婷相视一眼,二人抬起腿合力将紧闭的门扉踹开,随着竹制的门扉被踹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道从屋里飘散出来。
青莲宝剑横在身前,白宇玄第一个探身进去,只见屋内那几个站立之人依然一动不动地面墙而立。
小心翼翼地走进不大的小屋,只见应该当作仓库的小屋里空无一物,门扉后的地上还躺着已经断做两截的门闩。
走进小屋后,白宇玄这才发现这群立尸体虽然多面墙而立,但大多数都围拢在最里面的屋角,而那哐当声正是从屋角里传来的,再往里探两步,白宇玄终于弄清了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地窖的门扉被众多立尸包围,而那哐当的声音正是从地窖下传来。
既然弄清了情况,但要走到地窖那却不易,毕竟谁也不敢将那些立尸搬走,但在白宇玄的严令和以身作则后,差役们才不情愿地将里面的立尸一具一具地拖出来,整齐地摆在空地上。
尸体被抬走,白宇玄蹲在地窖的门前,轻轻扣了扣门扉:“里面有人么?我们是官府派来的!”
紧闭的地窖大门被人推开,一名白发老者推开了大门,跳出来激动地抱着白宇玄一阵大哭:“大人啊,老汉我可算等到你们了,你们再不来老汉我和我的儿媳、孙子就都完了!”
果然,一名妇女背着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孩子小心翼翼地从地窖探出头来。
在将这爷孙三人从地窖中救出后,白宇玄和上官婉儿开始了紧张的问话:
“你们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人士”
“回各位官爷,老汉我名叫覃有财,我身边的是儿媳妇吴氏和孙子覃欢喜,我们都是翠竹村的村民”。
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发现了幸存者,白宇玄和上官婉儿兴奋地相视一眼,这一趟没白辛苦!
苗笑婷急忙追问:“那你们村子又为何一个人都没有,那地上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老汉兴奋的脸上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抬起头胆战心惊地偷偷望了一眼不远处那摆放整齐的尸体,摸了摸眼角的泪水,低声道:“回大人的话,我们村子这是被山里的恶鬼给附了身了,那些被恶鬼附身的村民到处咬人,被咬伤的人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就变成跟它们一样的活死人!好在老汉我当时正在地窖整理过冬的粮食,见情况不妙便招呼儿子儿媳来地窖里避避,没想到这一躲,就是十来日,我们的粮食和水都快吃喝完了,若不是各位官爷及早赶来,我们爷孙三人就是不被咬死,也要困死在里面了!”
“那你的儿子呢,那地窖里可只有你们三人!”
听到苗笑婷询问老汉的儿子,站在一旁的吴氏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老汉抬起那满是泪水的眼眶望向不远处那一排尸体,啜泣道:“我儿在进地窖前就被咬伤了,他怕祸害到我们爷孙三人,便自己离开了地窖!”
白宇玄回头望着那一排排尸体,也不知谁是老汉的儿子,无奈的嘲风卫望着阴沉的天空发出一声长叹:“真是一出人间悲剧”。
“请问老丈,你如何知晓你们村子的村民被那山里的恶鬼附身的?”上官婉儿追问道。
老汉扭头望向身旁不远处那布满了竹林的大山,一脸敬畏地说:“一开始只是村里养的看门狗一个一个的神秘失踪,有人说是躲在山里的活死人出来觅食,弄得我们一到夜晚就不敢出门,再后来,几个进山砍伐竹子的村民被一种怪兽咬伤,他们回到家后便很快发了失心疯,像活死人一样见人就咬,凡是被咬伤人很快也变成了活死人,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一个好好的村子就这么完了!”
听完老汉的话,白宇玄激动地拍手道:“我说呢,自从进入汀州境内后,每过一个村子我都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狗!农村里不管是遭了灾还是遇了匪,举家逃亡时多会有人将自家的看门狗留下,一是狗会分了人的粮食,二是能提防一些不怀好意的小贼,可是进入汀州后,不管是那些无人的村子还是有人居住的村落,村子里都安安静静的,一点鸡犬声都没有!”
苗笑婷望着那阴气森森的竹林,问道:“你刚才说村里的狗神秘失踪,还说山里有鬼?这是怎么回事?”
老汉哀叹一声,继续道:“从一两个月前开始,村里养来看门护院的狗经常离奇失踪,被盗的院子里门扉紧闭,也不知道盗贼是怎么进门的,然后在后山砍伐竹子的村民时不时会在大山里听到神秘的鬼泣声,就有村民怀疑山中闹鬼,那些看门护院的狗就是被那山鬼给掳走吃了!”
“你说这山里有活死人,那些最初被咬的村民就是在这竹林里遇袭的么?”白宇玄指着身边的幽幽竹林,冲老汉高声问道。
老汉一个劲地点着头,道:“是的大人,我家儿媳能作证,当初第一个被咬的吴大山就我儿媳的表兄,他家靠贩竹为生,当初被咬伤后他家里人还来叫我家儿媳去隔壁村找郎中呢!”
站在一边的儿媳吴氏也激动地作证:“大人,奴家公公说的一点儿没错,奴家表兄当初去山里砍竹,不想进山半天便逃了回来,当时他的手上被不知哪来的怪物咬伤,血流不止,人一到家里便发起了高烧,嘴里还一个劲地念着山里闹鬼的胡话,表嫂子让奴家去隔壁村子请郎中,不想奴家刚回到家拿上钱财,门外就出事儿了,然后……然后村子里的乡亲们就都变成恶鬼了!”
吴氏话未说完便忍不住哭了起来,平日里朝夕相处的相亲,转眼间变成了六亲不认,见人便咬的狰狞活死人,任谁也短时间内接受不了。
擦干眼泪,似乎担心白宇玄等人不相信自己的话,吴氏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手绢,露出里面珍藏的十几枚方孔铜币:“大人,这就是奴家存的钱,是准备去请郎中的……”
白宇玄推推手,示意吴氏将钱手下,再扭过头,望着碧绿阴森的竹林,看来这一切的秘密都隐藏在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