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若是她来,就算是看他一眼,或者回一下头。他都可以原谅,原谅让他难过的三年,原谅她回来之后的疏离冷淡。
姜邑带话之后,一连几天都没有等到文晏的传诏。叶棠心头不免沉重。
在宫门口兜兜转转了半餉,她还是上前去,可是却被门口的军士拦下了,“未经传召,不的入内。”
叶棠道:“劳烦阁下递个话,就说叶棠有事求见陛下。”
那守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心中很是疑惑,这叶大人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前些时候,陛下可是下过令,若是叶大人来,便即刻迎进来。但今日可是不巧,陛下突然派人来改了旨意道:“见到叶大人,必拦下,放行者,斩!”
为着自己的小命,那守卫还是怯怯重复了一遍:“未经传诏,不得入内。”随即一拱手,“对不住了,大人请回吧。”
叶棠见着那守卫态度坚决,想是上面已经下过令了。文晏,这是故意不见她。
叶棠微微捻了眉目,望了皇城的方向一眼,便转了身。
文晏不见她,她又该如何去帮叶父通融这件事呢?
叶棠走在回府的路上,面色有些沉重。
他不见她,是因为生气了吗?叶棠想。是她态度不好惹他生气?大概是吧,叶棠很无奈。其实她也没有办法,她没有办法对着现如今的他还能像从前一样那么天真。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大理寺的门口,叶棠向里望了望,见不着文晏,那么她替叶父去看看文吉也是极好的。
想到这里,叶棠便走上前去,但在大理寺的门口她依然被挡下了。
被挡下的叶棠,静静地呆在大理寺的门口,反思自己。
现今,她便是这样一种状态了吗?无权无势,就连进去看个人也不行了。
这几年,她的缺席,她……她失去了她本该拥有的权势与地位。只是,没有权势没有地位,她又该如何在京城立足,如何阻挡文晏未来的疯狂之举。
叶棠漫步走在回府的路上,静静思考。不行,她一定要见到文晏才行。不管是为了叶父所托文吉的事,还是为了日后打算。她都必须要见到现今天下权势最大的一个人——天下的君王。
叶棠去找楚宁,与他提起这事。楚宁疑惑道:“陛下,为何不见你?”
“这个……”叶棠有些迟疑,她与文晏之间的事,她也不好开口与楚宁说,只是道:“大概是我得罪他了吧。”
楚宁见她沉着脸,虽心中疑惑,但也不好再问。只是道:“我带你进宫见他。”
叶棠点了点头,扮成了楚宁的侍卫,随楚宁去了太极殿。
在太极殿里,楚宁与文晏说着朝中的事,叶棠就默默地呆在一边等着。
大概一个多时辰以后,楚宁才准备告退。
叶棠迟疑着脚步随着他走,文晏疑惑,立马喊住了楚宁:“将军,且慢。”
楚宁停步,叶棠也颤了一下腿止住了脚步。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楚宁转身。
文晏漫步转到叶棠的面前,轻轻一抬手,便拿掉了叶棠的帽子。
他不知形容的笑了一下,道:“朕尚不知叶棠何时便成了楚将军的侍卫了?”
文晏的笑实在有些奇特,楚宁与叶棠立马同时跪了地。
楚宁道:“陛下,叶棠离开太久,怕是有话与陛下说。所以,臣才带了她来拜见陛下。”
“有话与朕说?”文晏带着那奇特的笑,直勾勾的盯着叶棠,挑了挑眉:“是吗?”
“是。”叶棠低头拜了一礼。
文晏转身,那奇特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他道:“那好吧,那朕便听听你说些什么?”
楚宁告了退,留叶棠单独与文晏叙话。
“你想说什么?”文晏又走近她的身边,蹲下身来,捏住她的下巴,眼里直冒火。
叶棠看着他,他的指腹在自己的下巴轻轻摩擦,叶棠想偏开,却被他捏的死紧。她痛得脸都有些发红了,但还是说道:“陛下,平日都是与别人这样对话的吗?”
文晏紧紧地逼视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那明亮的凤眸瞧出些许别的情感来,可是他终是失望了,那黑沉沉的眼睛里面冷冷淡淡,根本没有他所熟悉的温度。缓了半餉,他才道:“你若是为了文吉而来,那就不必说了。你自走吧。”话落,已放开了她的下巴,站起了身来。
叶棠没有离开,依然跪在地上。
静谧的空间里,谁也没有说话。叶棠没有起身,文晏亦没有转身。
似乎过了好久,好久。文晏才转身道:“我放你走,你不走是吗?”
叶棠垂着头,近乎是一个木雕般。
文晏看着她的样子,捏了捏袖中早已泛白的手指,他咬牙道:“好,既你不走,那便就留下吧。”
叶棠抬头,文晏道:“过来宽衣!”
叶棠的瞳孔骤然微缩,不可自信的看着那少年天子的背影。
文晏皱了皱眉,不耐道:“怎么?要朕下个旨请你过来吗?”
叶棠扶了扶微麻的腿,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文晏已经张开了双臂,等着她伺候了。
叶棠的手微微摸到他的腰间,抽掉了他的腰带,文晏的衣裳便松散了开来。
文晏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笨拙地动作,闻着那熟悉的海棠花气息,便没忍住。待叶棠踮起脚尖搭上他肩头之时。他一下子便抱住了她的腰身,疾步走到内殿的龙床之上,一把将她给压倒在身下了。
叶棠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显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嘴已被文晏给堵住了。
似是惩罚,文晏的攻势很猛,叶棠的嘴被弄的刺痛无比。她挣了挣,文晏却不放过她,直到她啪的一声脆响,落在那少年的脸上。文晏才放开了她。
“好,你变了这么多,唯这点还是没变。”文晏没有理会已经被打的有些泛红的脸颊,他道:“只是,你今日如何打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陛下,想干什么?”叶棠被文晏那股势在必行的气势有些吓到了,她半撑起自己的身子问道。
“你说干什么?”文晏嘴角又浮起一丝令叶棠难解的笑来,他低头凑到叶棠的左耳边:“我们不结发为夫妻了吗?当然是要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陛下!”叶棠有些惊恐的抬眼看他。文晏又笑:“海棠在逃避什么?你不是早已经是我的人了吗?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又何必在此装糊涂。”
“陛下,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我早已是你的人了?”叶棠心头猛震,直直地盯着他问道。
“在河州的那一晚,你不会忘了吧,我们早已行过房了。”文晏不满她如此糊涂,皱了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