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被文晏禁足在太极殿,虽然手脚没绑,但她还是算被他囚禁在了寝宫。
每晚两人冷眼相对。叶棠道:“既然陛下不愿杀了罪人,那罪人请陛下放罪人离开。”
文晏自己脱了衣裳,坐到了床上。他看着她道:“叶海棠,你怕是忘了,你欠了朕一个孩子。什么时候还了,朕自会让你离开。”
“你说什么?”叶棠坐在椅子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他们如今这般的状态,他还想让她给他生孩子吗?他,在异想天开吗?
叶棠愣愣地看着他,文晏却道:“侍寝,需要朕来教你吗?”
“侍寝?”叶棠的眼睛瞪得溜圆。
文晏道:“是,你没听错。从今日起,你留在太极殿侍寝。什么时候生下孩子,朕什么时候放你离开。”
“陛下,这天下那么多美人,你——又何必……”叶棠瞧着文晏的态度不像是开玩笑,心里一沉,微微低了低头想试着劝解他道。
文晏哈哈笑了起来,他冷冷道:“叶海棠,你怕是真忘了。这天下是有很多美人,可是她们都不曾杀了朕的孩子,她们都不曾。只有你,只有你欠了朕,难道你不该还朕吗?你不该吗?”
叶棠沉默了很久,想起那个失去了的孩子,她心里也很是伤痛。她,不想的,她不想失去他的。可是命运要带走他,老天爷要带走他,她——就算她伤心欲死,她也挽回不了不是吗?
“陛下,我不欠你。”好久好久之后,叶棠才抬了眸看向文晏。
文晏古怪地笑了一下,他道:“既然不欠朕,那就把朕的孩子还来。”
叶棠又沉默了,那个孩子,她又如何能还得了他。l
文晏从床上慢慢的踱步走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他恨声道:“就算你不愿意也好,海棠,你没有选择了。你终究是欠了我一个孩子。”
“文晏。”被文晏紧紧禁锢住,叶棠开始不住的挣扎,“陛下,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文晏将她抱到床上,心痛又纠结道:“海棠,若是你不听话,你知道朕该是有很多办法对付你的。我不希望你受那样的苦,但你不听话,你该知道我不会不会放过你。”
叶棠震惊了,他说他有很多的办法,比如下药,比如霸王硬上弓……
叶棠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她在想:自己此刻到底是置身前世的噩梦里还是还在重生的现实里。
叶棠有些恍惚,她恍惚了。到底,她一如前世,摆脱不了如今命运。
这一夜,尽管叶棠不住挣扎,文晏还是对她做了让她十分屈辱的事情。她,终究还是被他逼迫至此,她,终究还是被迫承了欢。
第二日清早,文晏穿上衣服面无表情的走了。叶棠躺在床上,心碎至死。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她
禾绿还是每天都在伺候她,可是叶棠的心情郁结,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文晏还是每晚都会履行他的金口玉言,他要她偿还他的孩子。并且,从来都不会放过她。
叶棠觉得自己生活在炼狱里,神情每天都在恍惚之中。
前世,今生!到底,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每一日,她都如行尸走肉。直到有一天清晨,她突然就呕吐了。
文晏派人赶紧传来了太医,太医把了脉,惊喜道:“恭喜陛下,叶大人,她是有喜了。”
“有喜了。”文晏很高兴,他走过来轻轻地抱住叶棠,大笑道:“老天爷终究还是可怜朕,它终究还是赐给了朕一个孩子。”
叶棠看着他的笑颜,却是没有任何感觉。
文晏重重赏了那个诊出喜脉的太医,随后又厚赏了整个皇宫的宫人。
他似乎像得了全天下一般,时时都挂着笑容。对叶棠,也甚是关爱和和气。叶棠看着他亲自布置小孩子的小摇床,特地亲自出宫购置一大堆的小孩子的玩具。
更让叶棠惊奇地是,处理政务的空暇,他还亲自雕了好些木雕玩具给自己肚子里这个尚未出生的孩子。
这个孩子,于他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叶棠抚着自己的小腹,那里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她失去那个孩子的遗憾,会由这个孩子来填补。
她,其实也很爱这个孩子。
可是,她依然没忘生下孩子以后,她会离开他,离开这个孩子,离开文晏。
尽管十分的舍不得,但她更清楚她带不走这个孩子。就算是她想,文晏也不会让她带走。若是她侥幸带走了这个孩子,那么想必文晏会追她到天涯海角,一生都不会放过她了吧。
禾绿发现,自从太极殿的叶大人有孕以后,她发现陛下开心了起来,然后整日如行尸走肉沉默寡言的叶大人似乎也不在那么恍惚无神了。她会跟她学做针线,绣绣小孩子的小鞋子,小帽子。做一些小衣服。
不过禾绿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衣服都不一样,叶大人绣的尺寸都不一样。那似乎是越来越大的衣裳。
男孩的,女孩的都有。
禾绿问:“叶大人,孩子还小呢,应该不必要绣这么大的吧。”
叶棠笑笑,望着远方的天空叹了一口气:“他会越来越大,有一天,总能用着的。”
“等他大的时候,咱们再绣吧。”禾绿有些不解的回答道。
叶棠看着手中的衣裳,沉默着没有说话。待他大的时候,她怕是已经见不着他了。
叶棠轻轻抚了抚自己逐渐隆起的小腹,叹了一口气。孩子,原谅娘亲。娘亲不是不爱你,而是娘亲没有办法与你的父皇生活在同一屋檐之下。
叶棠有孕,楚清和楚宁都得知了。
楚宁握了我握自己的拳头,沉着面色,好久才松开。
其实他后悔了,当日,当日就该就该让巴铁按计划带走她的。他就该就该让他带走她的。
从她进入太极殿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是他亲手断了她的后路,是他亲手将她推入了火坑里。
为什么?为什么?他是有病吗?他为什么要顾及楚家,顾及楚家悬在头顶的“忠君报国”四个字。
他为什么不狠狠心,就那样让巴铁带她走呢!他,还是失信于她。
楚宁,楚宁,你到底到底都做了什么事啊!
楚宁在院子里狠狠地捶着墙壁,双手被砸出鲜红的血也不在乎。
楚宁就那么砸了好久好久,楚清赶来的时候他的双手早已血肉模糊,不忍直视了。
楚清将他拉了过来,痛斥道:“哥,够了。你够了!你为少主所做的真的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