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文晏果然发了烧,他睡的糊里糊涂的。
朦胧间看到床边坐了个人,那个人穿着海棠的颜色,那个人模模糊糊的,似乎就是他的海棠。
“海棠。”文晏有些激动,有些欣喜,他一把就将床边的那个人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海棠,是你,是你回来了?”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了吻那个人的额头。
文晏的脑袋晕,昏昏沉沉的,他抱着怀里的人又突然感觉不对。海棠的腰身没有这么丰庾的,他一下子便放开了怀中的人,他按着头皮张嘴道:“不,不,你不是海棠。你不是海棠。”
谢婉儿原本被他拽到怀里有些欣喜,可是这份喜悦还没让她反应过来,文晏就一把推开了她。
谢婉儿被这份巨大的落差震惊到了,她不解的看着文晏揉着自己的额头。随后,一股十分让她激动的想法冒上了她的心头。
她,要成为他的人!然后,她看他如何甩掉她。
谢婉儿笃定了心中想法之后,便就又让自己假装浮起笑意道:“陛下,我是海棠,我是海棠的。”
文晏的脑袋昏沉,眼前泛花,他的眼前一会出现叶棠的脸,一会叶棠的脸又消失不见。
他不太清明的问:“海棠,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我。我回来了,陛下。”谢婉儿凑近他,又主动贴近然后拥抱住他。
文晏想要推拒,他总感觉这具身体不是叶棠的。然,那个人又说她是叶棠。所以,他糊涂了,脑袋晕的更加厉害。最后,他承受不住,一下子晕倒在了谢婉儿的肩背上。
谢婉儿紧紧地抱着他,文晏垂下脑袋的那刻,她便又古怪的笑了起来。
“文晏,别怪我。只怪,只怪你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我。所以,所以,我谢婉儿也是逼不得已的。”谢婉儿轻轻地在文晏的耳边呓语,可是就算谢婉儿杵得再近,文晏已经晕过去了,所以他根本根本就没有听到怀中人儿说的这一些。
第二日清晨,太极殿职守的宫女进到内殿便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
她看到文晏和谢婉儿睡在了一起,而且陛下还搂着谢婉儿。更要人命的是他们两人的衣裳还散落了一地。
那宫女“啊!”的一声惊叫,文晏便被吵醒了。
他抬手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他有些愤怒,对着那惊叫的宫女喊道:“滚。”
他下床找了自己的衣裳快速的穿上,才皱着眉头转向谢婉儿道:“谢婉儿。”
谢婉儿此刻也已经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她抬眸对上文晏的眼睛,有些委屈道:“陛下!”
“是你做的事?”文晏走近她,抬手便愤怒地掐上她的脖子,怒道:“我以为这几年你没有妄想了,可是朕……朕没想到谢小姐,谢小姐竟能不知廉耻到这番地步。”
“陛下……我……我冤枉!”文晏掐的谢婉儿的脖子生疼,她面色涨红,艰难的出口又抬手试图扣掉文晏的手。
可是她努力了很久,文晏一直紧紧的掐着她,她便忍不住辩解了。
“冤枉?谢婉儿,你在朕的面前叫冤枉?”文晏不信,他双眼如刀,眸色深寒的盯着面前的女人。他道,“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昨夜我昏迷,脑袋晕沉。可是,你……你竟然……”
“没,没有,陛下。”谢婉儿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她是绝对不会承认是她主动的,而且文晏只是被自己摆了一道,他们只是脱了衣服而已,他们其实什么都没做。
但她心里虽是明白是这样,可是她是不会承认的。她要成为他的女人,尽管只是名义上的也行。所以,她忍着要被他掐死的痛苦,也昂起头对上文晏愤怒的眼睛道:“陛下,陛下,昨夜是您拉我入怀的,我想推开,可是您的力气太大了,我都推不开。陛下,若是这样……这样小女也有罪的话,那么……那么你就掐死我吧。反正我,我活着也是痛苦。”
谢婉儿的神情不像是说谎,但真正让文晏有些松动的是她最后那一句话。
“反正……反正我活着也是痛苦。”
这句话,也同样是自己的写照是吗?
文晏还在沉思,殿外文雅便进了来,看到眼前场景,她大惊道:“陛下,婉儿。你们……怎么回事?”
“公主,公主,救……救我。”谢婉儿见到文雅进来便连忙憋红了眼眶飚出眼泪来。
“陛下,你……你先放开婉儿。”文雅出了声,文晏回过神来,又愤怒地看了一眼谢婉儿才松开手放开了她。
“公主。”谢婉儿一被放下,得了自由的空气,缓了一会之后立马就奔到了文雅的身边,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声。
“婉儿。”文雅执起她的手,拿出手帕心疼的给她擦了擦眼泪。
谢婉儿独自离家来京陪了她三年,这三年来她对她不是没有感情的。谢婉儿这个人又细心又温柔,原本她还想把婉儿指给文晏为妃,可是文晏却总是拒绝。只是,她刚刚已经听了那宫女禀报了,这一遭婉儿与文晏成了好事,他怕是再不会拒绝了吧。
所以文雅安抚她道:“婉儿,这不是你的错。本宫自会与陛下好好说说的。”
“有什么好说的。”沉默良久的文晏突然出声道,“皇姐,朕是不会封她为妃的。而且,皇姐,你就不必再说了。”
“陛下。”文雅有些怒了,她道:“婉儿,婉儿都已经被你糟蹋了,你是天子你还不负责吗?”
“那不是她自己自愿的吗?”文晏烦躁的挥了挥手,又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昨夜朕昏迷,朕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皇姐,又何必逼迫朕。”
“陛下!”文雅还想替谢婉儿争取什么,谢婉儿见这情况不对,立马哭丧道:“公主,您就别逼陛下了。小女,小女虽已经是陛下的人了,但若是陛下为难,若是他为难,那么也不忍心。所以,公主,我没关系的。”
文雅转头,抹掉她的眼泪,又看了一眼异常坚决的文晏,有些无奈又气怒道:“婉儿,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谢婉儿可怜道。
文雅看了一眼文晏,心情甚是烦闷,气呼呼的便拉着谢婉儿走了。
文晏又轻轻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才怒火冲天的向着殿外喊:“时雨。”
时雨听到喊声连忙进了来,他低头恭敬道:“陛下,有何吩咐?”
“昨夜,是你们谁放谢婉儿进来的?”文晏放下茶盏怒道。
茶盏震了一下,时雨立马心惊肉跳的跪下道:“是公主,是公主让谢小姐留下照顾您的,说怕您晚上发烧就留个人照顾。”
听见时雨这么说,文晏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