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了。”巴铁笑道。
“带我去见她。”楚宁虽心中激动,但还是十分冷静道,不管巴铁说的是真是假,他要见到她的人才能相信。而且,若是见到她,她一定会一定会将她带回来的。
“若是将军能配合,本王子自会带你去见她的。”巴铁道。
“配合什么?”楚宁疑问。
“日后自会有人联络将军,将军只需配合就好。”巴铁说完,就起身走了。
楚宁站在原地,看着那片黑色走远,激动的握了握拳。
叶棠,竟然竟然被北邙的人抓住了。楚宁有些担心,巴铁现在拿着她要挟自己,但他又不能不管叶棠。
所以,他一锤砸在了石桌之上,然后才向着外面喊:“来人。”
院外有军士进了来,楚宁道:“通知陛下,巴铁来京了,而且叶棠在他手里。”
“是。”军士得了令,便走。
文晏收到消息,竟也十分震惊。他没想到,万万没想到,想要插手大文内政的,想要引起他们君臣不和的竟然是北邙人。
而且,现在关键是叶棠还在他们手上。
文晏给楚宁回了信,让他假意配合巴铁,务必要先见到叶棠再说,其他的事交给他来应对。
楚宁应了。就在府里等待消息。
可是自那一次巴铁出现之后,楚宁就没再见过他了,楚宁派人到处暗中搜寻他的踪迹,却了无衡迹,似乎那一次巴铁的出现就像是他的一场梦。
既已确认了是北邙人勾结后宫妇人,要混乱大文朝政,引起君臣不和。所以,文晏开始着手清理后宫,然后他又调查了当日在朝上率先提出楚宁豢养私兵的那个官员,才知晓那人竟是太后的外甥。
太后?文晏沉吟了一刻,他才对时雨道:“时雨,六皇子今年多大了?”
“有十五了。”时雨想了想回答道。
“哦。”文晏平淡的说了一句,然后才道:“走,去太后宫里走走。”
现今的太后是先帝的皇后,膝下有一个先帝最小的儿子文沪,当然文沪也是现今除了文晏之外的先帝仅存的一个儿子了。
平日文晏政务繁忙,太后自从文晏登机之后又带着文沪深居简出的,文晏很少过去太后的宫里。
所以这一次文晏破天荒的“君驾”来访,还是让太后和文沪吃了一惊。
文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除了重大的节日之外,他很少见文晏,当然文晏这几年日积月累的君王气势还是十分震慑的,尤其是对文沪来说,他这个皇帝哥哥是在是有些可怕了。
而且他还听说他其他的叔伯宗室都是被他这个皇帝哥哥烧死的,他见到文晏就瞬间有些僵硬了。
“陛下。”他恭敬的行礼,文晏看了他一眼才道,“沪儿平身。”
太后笑盈盈的道:“陛下朝务繁忙,今日如何会来?”
“日久不见母后,母后身体可还好。”文晏淡淡问候道,他与这太后关系说不上好,亦说不上坏。
太后点了点头,笑道:“劳烦皇帝记挂,哀家还好。有沪儿陪着,哀家甚是欢喜欣慰。”
文晏又看了一眼文沪,低了低眸道:“沪儿岁数也不小了,等过段日子朕闲下来,看划一片哪里的封地给他。”
“皇帝要给沪儿划封地?”太后突然惊讶道。
“是,母后觉得凉州三地如何?”文晏又道。
“凉州?”太后轻缓的顿了一下,微微捻着眉目,脸上虽然还带着笑意,但那手上指甲却紧紧的掐着自己的衣襟,她看向文晏笑道,“皇帝不必急于为沪儿安排,这孩子还尚年幼,而且哀家还想着能够看到他成亲之后再说呢。”
“成亲之后?”文晏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文沪,随后才笑道,“那朕到时候为沪儿指一门婚。”
太后的唇边稍稍勾起笑意,看着文沪道:“沪儿,还不快谢谢你皇兄。”
文沪见状,果然跪地叩恩。
文晏喝了几口茶,就带着时雨走了。
太后待文晏走远,才拉起一边的文沪,文沪有些后怕的看着自家的母后焦虑道:“母后,今日皇兄是什么意思?他真的……真的要我离开京城吗?”
太后的手指搅着手帕,拉过他安抚道:“沪儿,你放心,母后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京城去什么凉州的。哀家绝不会让你离开哀家。”
“可是,母后,皇兄刚刚……”文沪还是皱着眉,有些忧心道。
“不要怕,沪儿。”太后拍了拍他的手,“母后自有打算。”
文晏回到太极殿,才阴沉着脸吩咐时雨道:“严密监视太后宫。”
时雨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疑惑,“陛下,怎么突然要监视太后。”
“这个女人并不安分。”文晏皱了皱眉。
“是。”时雨领命。
过了几日,文晏果然查出了后宫蹊跷。楚宁豢养私兵一事,果然是太后那个女人派人与谢婉儿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码。
太后先是派人教唆谢婉儿提起这事,然后才派自己外甥在外散播了这谣言。若是文晏真的鬼迷心窍,以私利夺人,只怕这次是要冤枉了楚宁,更会因为惩罚楚家一门而让朝中大臣心寒,甚至激起民怨。
太后这一番周密筹划,不可谓不心思缜密,用心之极恶。只是很可惜,她遇到的对手是文晏,是晏盛武帝,所以便注定了她与谢婉儿的失败。
查探清楚之后,隔日文晏便将太后和文沪禁了足,至于谢婉儿,他还是将她丢在冷宫里不管不问。
楚宁被恢复了厡职,文晏在朝堂下令这只是一场谣传,至于楚宁豢养私兵一事,纯属有心之人捏造而已。
当然,为了以示对朝中大臣的维护,文晏赐死了那个太后在朝为官肆意污蔑楚宁的外甥。
在冷宫里的谢婉儿得知自己这一番装疯卖傻的努力竟是这一番结果之后,不禁气的恨恨捶了桌子,到底她是低估了那个男人,到底她是不明白一个帝王的心思。
处理了这事,但文晏依然没有轻松。
因为叶棠,叶棠她还在北邙军中。然,此番无故混入京城的巴铁也依然没有找到。
文晏下发了暗令,命楚宁派军秘密潜入北邙,寻找叶棠的下落。
不日,消息传回。叶棠果然就在北邙王庭,而且巴铁并没有骗他,叶棠果然是做了北邙的大军师。
而且据探子来报,他们不日就将南下,准备再一轮的对大文展开进攻。
得知消息以后,文晏又一次到了朝华殿静坐一夜。
叶棠做了北邙的军师,她,要与大文为敌,她,要与他为敌。她,要与他和她的阿离为敌。
怎么会这样?文晏想不通,楚宁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