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世界上人与人的关系很复杂,单论身边的人,就要分成很多种。我一般习惯把身边的人分成五类:陌生人、点头之交、熟人、朋友和兄弟。
陌生人自然不必多说,就是那些我们不认识的人。
在某个场合打过交道,知道对方叫什么,第二次见面时出于礼节打声招呼。这就叫点头之交。
而慢慢的头点的多了,觉得对方人品还不错,生活中接触的频率也逐渐多了起来,这就成了熟人。
而熟人们在一起玩的开心了,发现对方性格合得来,那不用说了,感情上升为朋友。
朋友可以有很多,但真正被我在心里定位为兄弟的人,却很少。
我想,那群在你高兴时和你一起疯;在你低落时无情地损你,把你说的体无完肤在一巴掌把你打醒;可以静下心来和你在咖啡厅品完一杯咖啡,也可以毫无风度地坐在球场边和你一起吃着从路边摊买来的垃圾食品的家伙,大概就是兄弟了吧。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不是兄弟,是连体婴。所谓兄弟,大概是有福各自享,难来一起当。
这篇文章,敬过去的我们。
(一)青春就是吃吃吃
初中时代,和所有的学校一样,一个年级分很多班;也和所有的班级一样,一个整体可以细分出很多小团体。当时我主要混迹于两个团体。一个是之前提过的那群兄弟。而另一个,便是由我、于渊、赵轩组成的“铁三角”。
赵轩是我的小学同学,但是不太熟的那种。而到了高中,由于人类在陌生环境有着寻找群体的本性,而认识的人又会给这种集群行为增加更多的安全感,所以我们的关系直线飙升。不但平时常常凑到一起,就连放学也可能在一起玩一会再走。
在某一天,一个黑瘦的小个子男生加入了我们,这人就是于渊。于渊的家长与赵轩的家长有旧交,性格直爽不做作,于是乎铁三角诞生了。
每天放学路上结伴而行,不厌其烦地打打闹闹,关系一天比一天亲密。更神奇的是,由于经常在家中提及二人,我们三个的家长也熟络起来,而我老爹的于渊的父亲,更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吃货可上天。和这俩货在一起,总有止不住的关于吃的脑洞。
雪碧可乐兑红茶,泡椒搭配柠檬水,芥末饼干蘸芥末……各种黑暗料理席卷而来。
直到有一天,于渊在晚自习下课对我们说:“听说隔壁班弄那个西红柿蘸芥末很提神,咱们试试?”
盯着他看了一会,从他发光的目光中我看出他不是在开玩笑。沉默了一会,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厕所,“于儿啊,那几个哥们正在里面吐着呢,你现在进去……可能没有位置啊。”
但于渊自诩芥末小王子,执着地从隔壁讨来材料,勇敢地尝试之后,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我和赵轩厕所中就算没有便池,趴在水池边也是可以吐的哦。
尝试后,当于渊扶着墙出来的时候,红着眼睛和我们说:“至少这样是提神了。你们也应该试试。”
“不不不,”我摆摆手,“不用这么刺激,我们看着你吃,就很提神了,要不你再来一块?”
“滚。”
从此,三人立下规矩,再也不去尝试任何黑暗料理。
值得一提的是,有一家自助烧烤,它曾短暂地出现在我们的吃货生涯中。
三十几元的亲民价格,齐全的烤肉种类,精致的小甜点……这些都成功地吸引了我们的目光。三人钟爱培根,在微热的烧烤盘上涂上薄薄一层油,将温度调到最高,铺上满满一盘培根,霎时,培根开始起舞,它们将身体微微皱缩,发出阵阵肉香。夹起一片,蘸少许酱料,将整片培根放入口中,一阵**裹杂着熏制品特有的香气在口中肆虐地绽放,冲刷着口腔中的每一个细胞。几片下去,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这就是幸福。
培根吃多了会发腻,在这时,夹几样青菜,接一杯果汁。缓解了审美疲劳的舌头,又可以开始下一轮的鏖战。
所以说扶墙进扶墙出什么的简直是人生一大美事。
但好景不长,只去了几次,那家店就倒闭了……倒闭了……闭了……了……
直到现在我们还是会这样回忆起那家店:“还记得当年被你吃倒闭的那家店吗?”
“屁!明明是被你吃倒闭的。”
酒肉朋友,这是大多数人对狐朋狗友的另一种表达方式,但我想说,连一顿饭都不陪你吃的人,又算什么朋友。
珍惜那些年少时和你一起吃饭的朋友吧,毕竟现在只想单纯的陪你开开心心吃个饭的人已经不多了。
(二)我们曾经都是王者
国字脸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什么?宽厚、老实这类的形容词。老毕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
方方的国字脸,黝黑的面庞,微胖的身材,这人一看就老实到爆炸好吗。但当我真正长时间接触了解老毕后我才知道为什么国内有大学将《周易》立为一门课程。面相这东西,真是一门玄学。
老毕跟国字脸的稳重丝毫不沾边,玩尽兴时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老毕原名毕佳伟,头脑极为灵光,鬼点子超多,但对兄弟又不失仗义。我和老毕在初一时一度被老班称之为“最看好的两位”。但是造化弄人,这两个在数学上被极其看好的家伙,在英语上不约而同地成为了百年难遇的……废材。以至于高中时一个在重点高中一直处于中游,一个在普通高中默默无闻。
和老毕的交集在讲台上展开。之前也有说过,初中的数学老师鼓励学生上台讲题。我与老毕的上台次数领先于众人并且旗鼓相当。年少轻狂,我们之间默契地开始较量。然后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老毕写给我的同学录上有着这样一句中二的话:“不是每个人都会被我视为对手,你算一个。”
哈哈……我的心中,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老毕最后定格在我脑中的形象,不是他的机灵,也不是他的有趣,而是仗义。
初三那年,讲台上我的身影以不再常常出现。数学成绩依然领先,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提不起兴致上台。可能是因为那个一直与我比拼的人已经默默退出。
少年依旧,却不愿再露锋芒。
那一年,老毕的成绩直线下滑,屡次被老班叫到办公室谈心。
我看不下去,也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这样,于是在某一次老毕从办公室回来的路上拦住他,看着他没精打采的样子,忍不住说道:“要不我干脆把你送到戒网瘾的地方电一电?”
没错,让老毕改变了的是网络,他在那段压力最大的时候进入了网吧,并沉溺在端游之中。那段时间,正好是穿越火线旧时代的尾巴。那个时候,凭借技术与经验是可以对抗神级兵器的。于是老毕便沉迷其中,数学的抛物线方程在他眼中变成了投弹轨迹;物理的碰撞冲击在他眼中变成了穿墙打击;英语在他的耳中都化为队友信号……
他盯着我不说话,足足有一分钟。知道我被盯得开始心慌,他才缓缓开口:“龙儿,我已经废了,但你不一样。相信我,高中之前,别进网吧。不,”他摇了摇头,绕过我,“高中也不要进。”
我转过身,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多么想想之前那样,说出一堆烂话把他骂醒。但那样颓废的姿势,那样沙哑的嗓音,让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尽管过了这么多年,写下那句话时我的心里仍是是非常感动。仿佛那时老毕的语气又出现在耳边。
拉你happy的人不一定是好意,但想着把你从坑里推出来的,一定是可以认一辈子的好兄弟。
高二时的寒假,年还没完全过去。约老毕和猴子出去玩。两人欣然应约。三人见面之后,竟毫无生疏之感。物是人非在我们这里成了伪命题。仿佛两年的间隔被某种神奇的力量砍去,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初中,还是相互打打闹闹的我们。
让我们的关系一直这样下去,成为了我那个新年最大的愿望。
(三)缘分这个奇妙的东西
接下来要出场的这位,身份有那么一点特殊。他在初中时并不在我的兄弟之列,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不要说班级,就连学校都不同。这个人,就是外表可爱老实实则腹黑闷骚的小吉祥物球球。
这个绰号就是根据其本人的体型而命名,圆圆的头,圆圆的身子……总之,这个人乍一看的感觉就是球成精了。
和这家伙的交集,正是从初中时开始的。
两人学校不同,但上学路线存在着交集,我常常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和一个矮矮胖胖的人与我擦肩而过。高高瘦瘦的人是边老哥,而矮矮胖胖的就是球球。但我们也只是限擦肩而过,直到有一天,班级突然传出了“三中放假比咱们多一天”这样惊人的言论。我按捺不住,在放学的路上拦下两人问道;“你们是三中的人吧。”
边老哥打量着我:“是啊,怎么了?”
“听说你们放了四天假,是真的吗?”我迫不及待地问。
“是啊,对了,你们就放三天是吧。”边老哥笑了笑。
“正常,你们学校不放假都出名的。”球球接过话,看得出来,因为放假的缘故,两人心情都很不错,“等到高考假期时你们更难受,不占考场,压根不放的。”
“不会吧?”
就这样,我们开始有了交集。大概所有的学生都很关心其他学校的福利如何。从那以后我们成为了彼此的情报来源。互相打探着对方学校的假期情况。
当时,他们对我的印象只有一个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迟到?
这是在一次聚会时,边老哥亲口告诉我的,因为当时我们的初中要求到校时间比较早,同校的学生有与他们两个住一个小区的,那些人都是早早地离开。而等到他们两个去上学时,才能看见我不慌不忙的身影。所以,这两个家伙一直在猜我是否迟到。
中考结束,本以为与二人的交集就此结束。但在高中的第一次分班后,我拎着东西走到新班级,正好撞上同样拿着东西的球球,二人惊喜地交流眼神,然后在新班主任的淫威之下乖乖坐好,打消了偷偷交流的想法。
然后,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两年零两个月的时光,伴对方走过了一段精彩的时间。
我进一步了解了他的闷骚;而他则进一步见识了我压时间的能力。
而现在啊,他和我考进了同一所大学,就在隔壁院校。有了这个小吉祥物在,想必我的大学生活,运气不会太差。
所以说缘分这种东西,还真是上帝埋下最好的彩蛋啊。
珍惜每一个身边的人,尽管那些人和你还不是太熟。毕竟他以后可能会成为你的兄弟,如果是异性的话,她(他)或许可以成为……哈哈,谁知道呢?
此文,献给那些年陪过我、关心过我、容忍过我也照顾过我的兄弟们。
于渊、赵轩、老毕、阡陌、猴子、老郑……在这里一一抱拳,兄弟不散,有缘再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