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临城外,武霜儿和南钰带着八万大军在城楼下叫战。昨日两人因为感情的事,搞的心情极差。貌合神离的二人一东、一西,宛如一对儿吵架的夫妻,双双阴着脸骑马立于阵前。面对当下的局势和武霜儿的一再坚持,南钰不得不听从武霜儿的安排,协助她强攻金临城。
冥伦、武、夏侯炎、哈日玛赤四人经过昨晚的商议,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看到出战的又是南钰,巴幌第一个出来请战:“尊主?上次在达坦城没能拿下这小子,这次首战我先去砍下他的人头,给诸位开个好头!”
“好!那有劳巴将军了,我们几人会在城头上等你好消息的!”冥伦对巴幌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是武人在曹营心在汉,表面上是帮冥伦,实际上是一直等待着最恰当的时机了却自己报仇的欲念。
夏侯炎也丝毫没把大漠的成败当回事,只是为了杀掉魔娜,为自己称霸魔界扫清障碍。
哈日玛赤虽然对大漠忠心不二,但这么多年没有上阵杀敌,心里也是忐忑的紧。
巴幌下了烽火台,骑上早已准备好的战马,从下人手中接过自己的长兵,奔出城门对南钰喊道:“小子?你不会每次都那么好运,今天我定要拿下你的首级!”言毕,提起狼镐鞭就像南钰砍来……
南钰挺起长枪迎头而上,‘兵’一声,两人的兵器就磕到了一起,一簇火花飞溅,拉开了两人的战幕。
面对巴幌的强大攻势,南钰不得不招儿招留心。双方骑马交战,考验的不仅仅是个人的武学根基,马术的高低也是制胜的关键。一直在马背上长大的巴幌和不擅骑术的南钰显然不在一个重量级。几个连斩就让南钰无力招架。
南钰一边抵御,一边逃避,胯下的战马也开始配合他在场中跑起了圈儿圈儿。好在南钰年轻,身体素质比巴幌灵巧许多,见巴幌一柄狼镐朝自己的马腿上刨过来。他猛拉缰绳,战马抬起双蹄,‘欧吼吼’仰天嘶吼,躲过了巴幌很辣的一击。
南钰抡起长枪,用偏锋朝巴幌的头上扫去。巴幌翻下马背,躲到战马身侧,避过南钰的横扫。
哈日玛赤在城楼上看得着急,对冥伦言道:“这要打到什么时候?我看我下去擒了那小子算了!”
冥伦言道:“好!多年未见,不知道哈日义兄的本领有没有退步,还配不配得上大漠第一勇士的称号。我这就安排战马,让你去小试牛刀!”
“不必了!战马也比不上我的腿快!”说完,他就举起拐杖,翻下了高墙。一个快步流星,冲到两人中间,将拐棍朝天一抛。紧接着猛出两拳,硕大的拳头想榔头一样砸在了两匹战马的头上,将南钰和巴幌的两匹烈马活生生的砸死在地上。
南钰见这人力大无穷,马被一拳击中的瞬间,火速从马背上跳起。巴幌也同时飞入空中,并顺势给了南钰一镐头。南钰落马的瞬间,横起长枪挡在了巴幌的镐头之下。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道,泰山压顶而来。若不是自己的兵器结实,一定会被那无情的镐头砸断……
哈日见机不可失,看到南钰落地,双脚蹬地,飞如空中,挥起拳头猛然蓄力。借着落地的冲力,一拳砸在了南钰的胸口上。南钰胸腔受到拳头的强烈撞击,压迫感让他一口气没提上来,头脚翘起,一口鲜血如喷泉一样喷入了空中,宛如红雨落到了自己的脸上。
昏阙的瞬间,听到远处一声呐喊:“南钰?”
武霜儿急忙扔出游龙戏珠,顺势从马背上腾空而起,飞入了战局。珠子炸裂的瞬间,巴幌和哈日玛赤像受惊的家雀,一东一西的飞了出去。
武霜儿过去将南钰捧在怀里,泪水像晶莹的水滴,滴落到南钰的脸上。她一边哭一边帮南语擦拭他脸上的血液,却不料,鲜血流的太多,越涂抹越糟糕,竟然把他整张脸都涂成了一片。
武霜儿伤心欲绝,流着泪说道:“南钰?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带你离开。”
巴幌和哈日玛赤见武霜儿抱着南钰,这正是擒拿她的最好时机。于是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双双飞身上来,要制武霜儿于死地。
武霜儿再伤心,也不会忘记这是战场。岂会毫无警惕?她见那两个老贼朝自己打来,一挥手又将珠子扔了出去,这次珠子灌输了另一道内劲,飞出的瞬间边做四条飞鱼,用锋利的鱼鳍划破了哈日的脸皮,同时也裁下了巴幌的胡须……
可他二人依然没有罢手,在空中猛的挥舞兵器,一杆狼头镐和一杆梨木杖带出两列风声,‘呜’得砸向了武霜儿……
武霜儿刚要带南钰撤离,忽见一道金光从空中横飞过来。‘叮叮’两声急促的脆响,破了哈日和巴幌的攻击。那道金光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儿,最后落回到一个女人的手里,化作无数根金丝手镯,套到了女主人的玉腕之上。
武霜儿喜极而泣,朝那女人大喊道:“四姐姐?”
达木提没有空多说废话,走过来对武霜儿言道:“快带南钰离开,这里交给我!”
冥伦法王在城楼上一看,这个西域的公主又出现了,急忙朝下面二人喊道:“哈日兄?巴将军?她是西域的公主!快快擒住她!”说完,他也飞下了城楼。
夏侯炎一看,冥伦都亲自上阵了,如果自己不去做做样子,恐怕会落下话柄。于是,他紧随其后,化作一缕黑烟,闪现在了冥伦法王身边。夏侯炎的举动让武也不得不飞下城头,上前凑了个份子。
武霜儿一看,该来的都来了。知道达木提敌不过这四个人,于是只好暂时放下南钰,站到达木提身边:“四姐姐?我帮你,咱们并肩作战!”
说时迟那时快,这些老将可不愿多费口舌,冥伦和夏侯炎飞过来就是一掌。达木提急忙两个飞旋躲开。镯子一脱手,万千金丝圈儿套成了一个锁链,抽向冥伦和夏侯炎。夏侯炎连发数掌,打出十几团黑烟,点状的在达木提身边渐次炸裂。冥伦使出地破天荒,一股旋风卷起黄沙,模糊了众人的视线。他藏在沙斗中画作一个鬼脸,张开大口向达木提吞噬而来,一时间,黑烟滚滚,黄沙肆虐。
哈日玛赤和巴幌两人齐力攻向武霜儿,武霜儿拼命与他二人周旋,可双全难敌四手,几十个汇合杀的大汗淋漓,却丝毫占不到便宜。
紧急关头,李笑笑突然现身,一棍子朝哈日玛赤砸了过来。
“姐夫?”武霜儿看到了救星,高兴地同是也燃起了斗志。猛一记游龙戏珠将巴幌打出了数丈。
武看到李笑笑出现,本来就矛盾的心变得更加矛盾。到底该不该出手,出手是帮李笑笑还是帮冥伦?如果此时和李笑笑联手倒也是个击杀冥伦的绝好时机,但是一旦战败,之前所积累
的一切信任都将付之东流。以后在想报仇也就难上加难了。
正当武犹豫该不该出手之际,见夏侯炎使出一个奇特的绝学,黑烟之中飞出一片骨沙,那些骨沙在空中变成一个尖刺大环,犹如一个白色罗盘,在空中急速旋转。
‘唰唰唰唰’那尖刺大环大转几圈儿,依次割伤了武霜儿的肩头,大木头的发梢和李笑笑的腰肢。于此同时,达木提一个抖空悠,在场中转了一圈,用金丝绕佛手将巴幌牢牢捆住,镯子变成金丝圆筒,一掌拍向了他的头颅。
哈日玛赤紧忙扔出手里的拐杖,将金丝圆筒击飞。冥伦法王从达木提身后猛推一掌,将公主打出数丈。
“娘子?”
李笑笑大喊一声,扑过去将达木提抱住,飞身跳出了战局。将达木提安置到西域阵营里。
哈日玛赤见武一直站在那儿犹豫不决,心里顿时衍生出极大的不满,在旁大吼道:“武掌门?你愣着干嘛?”
武并没有想好到底该不该出手,可是经他这么一喊,顿时觉得自己的举动让他们产生了怀疑。为了不前功尽弃,他立刻闪到武霜儿身后,拔出钢刀,一刀刺进了武霜儿的肩胛骨……
武霜儿感觉到背后一阵剧痛,心脏近乎停止跳动。低头看到一把钢刀从自己的胸口上方穿了出来,刀尖上还不停的滴着血,刚感觉头晕目眩。‘呲啦’一下,那钢刀由活生生的从原路退了出去。伤口失去了刀身的填充,从孔里流出了潺潺的血水,最后终于眼前一黑,昏阙的瞬间,发白的嘴唇轻声说了一句:“哥!我是霜儿……”
武在她身后露出了一种复杂的神情,不过他的耳朵依然很灵,听到‘霜儿’的名字,脑回路不停的检索,重重画面让他闪回到坞县秦安成苍南逐鹿苑。终于想起了曾经自己一直呵护过的小女孩儿。心里突然一惊:“霜儿?方姨的小女儿,文晓的妹妹霜儿?”
他终于想起了曾经跟自己一路相依为命的小妹妹。看到眼前这个丫头倒下的瞬间,怀里露出了一个自己熟悉的物件。他紧忙跪倒地上,抱起武霜儿,仔细比对着她和小时候的容貌差异。渐渐地越看越像,于是一边摇晃着她一边问道:“你是霜儿?你真的是霜儿?”
他从武霜儿的怀里拔出了一个露出一半的物件,将它抽出来一看,竹枝上有个残破不堪的风车。风车虽然没有了完整的扇叶,但还是能想象得出它完整时的样子。
‘这这不是我在秦安城给霜儿买的风车吗?她真的是我认识的武霜儿?’武没想到,这么多年几乎快要忘记的人,竟然出现在西域的军营,而且成为了西域的将领。感叹时间的飞快,让自己遗忘了很多美好的瞬间。
他急忙点了武霜儿的三处穴道,帮她止了血。狠狠的掐了她的人中,试图将她救醒。没想到这土法还真奏效,喘息间,武霜儿睁开了无力地双眼。
武高兴地问道:“霜儿?怎么会是你?你都长这么大啦?武哥以为你早就死了……”
武霜儿无力地说:“你不是我的武哥!……”
武不明白她的意思,以为她在怪罪自己下手无情:“霜儿?武哥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武霜儿奄奄一息的把后半句说了出来:“你是我的亲哥哥……”言罢,双眼一闭,又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