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牟平行云流水般的手法,顿时将所有目光悉数吸引过去,但见他一双手如花间蝴蝶,穿梭往复,一道道制直接融入飞剑之中。
从材料到器坯,再从器坯到成品、最后抛光一气呵成。
直到他熄灭火焰打上血脉烙印、收起剩余材料,众人还沉浸在他如弹奏交响曲一般的手法里。
与其说他是在炼制飞剑,还不如说他在给雪无痕升级,趁众人愣神工夫,雪无痕便融入这把飞剑之中。
当着这么多器王的面作弊,也只有他这个器帝能干出来。
记得当时炼制雪无痕时,他曾打入过隐匿制,曾坐着飞剑偷偷抢夺过妖族、虫族都觊觎的业火红莲。
不过,雪无痕上的隐匿制只对元婴一下修士起作用,元婴修士诞生了神识,可轻易识破。
这次,他同样打入一个更加繁复的隐匿制,精神力两次通神,变得更为强大,这个隐匿制便如黑衫宗黑袍、臭菊族战甲一样,即便化神修士想要发现,也得费一番气力。
“叮!”
将自己一滴血滴入雪无痕之后,飞剑发出一声快乐声响,仿似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围绕牟平欢呼雀跃。
此刻,那柱香刚刚燃烧三分之二。
“牟平下,能否将飞剑借与我等一看?”
冷锋咽了一口吐沫,恭敬开口。
“当然可以。”
牟平心念一动,雪无痕直接飞到冷锋前三尺,悬浮在半空。
这便是血脉制和精神制的差别之处,精神制需要催动,血脉制只需一个思想,雪无痕立马执行。
若是再有一个剑灵则更加完美。
“八……八品真器?”
飞剑一入手,冷锋一下子便看出,牟平炼制的,竟是八品真器,这是只有器盟盟主他老人家才能炼制出来的东西。
“呼啦”一声,其余三个六品器王一起围上来,手握雪无痕不停咋舌。
“呼——”
臧水长出一口气,收了兽火,将
剩余材料收起,这才伸手握住自己炼制的湛蓝色飞剑。
“吧嗒”一声,一炷香刚好燃尽。
不得不说,臧水炼器功夫堪称上乘,一把用普通材质炼制的飞剑,卖相极好,品级也达到了六品上,是他近年来炼制出的最好真器。
“去!”
他手一挥,蓝色飞剑直接飞出,“噗哧”一声,粗逾两个成人合抱的汉白玉廊柱便被从中间破开一个直径半尺大洞,飞剑一闪而过。直到落在他手中,那廊柱里面的碎屑才呼地涌出,正堂霎时乌烟瘴气。
“哼,小子,丑八怪,你有九天寒铁和雪英石髓又怎样?还能有本王的炼器水准高?”
臧水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粗壮白气。
牟平面露不喜,“这老东西成心的,测试飞剑在哪里不好,偏偏要损坏廊柱,真是可恶,这分明是没把自己放在眼力的节奏。”
他嘴角露出痞痞笑意,道:“臧长老,巧了,你我二人炼制的都是飞剑,怎么样,比试一下如何?”
“这……不可!”
冷锋脱口而出,连忙给臧水使眼色。
但臧水仿似没看见一般,倨傲道:“比就比,谁怕谁呀?本长老还真不相信,我一个堂堂器王会输给你这个毛头小子,正好,让你知道一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着,他一挥飞剑,直接向牟平袭来。
“咻!”
飞剑发出破空之声,带着漂亮尾翼,化作一道蓝光,直奔牟平咽喉袭来。
化神一层初期修为,一点都没隐藏。
这哪是比试飞剑,分明是想要牟平的命。
“来而不往非礼也。”
牟平眼中闪过一抹狠戾,“这老东西既然对自己起了杀机,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一点教训。”
他双目微合,心念一动,正被一个元婴九层巅峰圆满修士抓在手里,名为欣赏,实则控制的雪无痕化作一道黑光,直奔蓝色飞剑而去。
“呛啷”一声,蓝色飞剑应声从剑尖一直到剑柄被一劈两半儿,当啷落地。雪无痕并不停留,同样对着臧水的咽喉刺去。
“啊——”
臧水如梦初醒般发出一声惊叫,子陡然飘起,围着正堂开始转圈,但雪无痕始终在他脖子前三寸处,既不进攻,也不撤走。
臧水从没感觉到,死亡离他如此之近,他甚至感觉只要自己慢哪怕零点零零一个呼吸,这具立马便会损毁。
他扎撒开双手,如惊弓之鸟,围着正堂上窜下蹦,极为滑稽。
“牟平下,还请住手!”
冷锋抱拳拱手,鞠躬四十五度。
“哼!”
牟平冷哼了一声,按他的脾气,对方已然动杀机,便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不过,竟然冷锋开口,这个面子怎么也要给,但臧水已经上了他必杀黑名单,这老小子早晚有一天,他必须除去。
他心念一动,雪无痕猛地失去踪影。
“唰唰唰!”
臧水保养极好的一头乌发纷纷落下,整个脑袋顷刻间便成了一个秃瓢。
“咝——”
摸着自己的脑袋,臧水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知道,自己这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若不是丑八怪手下留,他今天非得交代在这儿不可。
“小子,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想到这儿,他猛地冲出,张开右掌,直接对牟平拍来,化神一层初期修为,被他百分之一百二用了出来。
“臧长老不可!”
冷锋大喝一声,但还是晚了。
但见丈余大漆黑掌影直接将牟平笼罩在了其中。
其余三个器王双手抱膀,面带哂笑,做起了壁上观。
他们非常了解这个脾气火爆、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臧长老,得罪了他,便等于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
这一切说起来话长,可发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从臧水用飞剑偷袭牟平,到牟平还击击碎飞剑,到雪无痕追着臧水跑最后剃掉他一头乌发,到臧水恼羞成怒对牟平发动致命掌力攻击,中间只过去了五十息不到。
“扑通!”
硝烟散尽,所有人陡地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