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全都给大爷闪开!”
十八名劲装汉子到了城门口,并不停马,而是纵马跃入等待入城的人群中,挥动各自手中三米长马鞭直接抽打挡道之人,状态极为嚣张。
“你们怎么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个老者差点被角马踩在蹄下,亏得被旁边一个年轻人伸手拉了一把,这才躲过一灾,不由自主地脱口嘟囔了一句。
“老东西,你活腻了,敢这么对大爷说话,想造反不成?!”
为首那人一勒马缰,丈二角马直直立起,直径锅盖大小马蹄直奔老者面门落下。
“壮士,救命!”
老者泥鳅般“吱溜”一躲,不偏不倚,正好躲在了高大的老倪身后,双手将老倪向前一推,那汉子马蹄顿时落空,脑羞成怒之下,那汉子猛地甩开手中马鞭,对着老倪呜地一声便抽了下来,玄丹九层巅峰圆满修为真力灌注在马鞭之上,令得马鞭劈开虚空,如一根大棍,所向披靡。
老倪虽然活了数万年,但他神智刚刚开化,加之沾火就着的性格,哪受过这种屈,一见那长鞭对着自己面门落下,他抬起右手,直接打出了一拳。
“咔嚓!”
“噗嗤!”
长鞭应声而断,老倪劲力不减,连人带马直接打出去三十丈外,扑通一声掉落地上,又出溜出去十来丈,这才停下。
“吸溜溜!”角马发出一声痛苦嘶吼,挣扎着想起来,可挣扎了几下,便瞳孔放大,四蹄伸长,眼见不活了,上面的劲装汉子,早就被老倪一拳轰成了肉渣。
“杀人了!”
“不得了,杀人了!”
“哗!”人流潮水般退去,很快便让出了一块百丈空地,就连那肇事的老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影。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阻拦相爷府的车队?”
剩余的十七个劲装汉子纷纷停住角马,其中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贼眉鼠眼的家伙,伸手一指牟平三人,色厉内荏地开口。
“宰相徐明的家奴么?”
牟平从王岩的记忆中得知,北幽帝国宰相叫徐明,属于中立派,妖后几次派人拉拢,均被他拒绝,被妖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半年前,徐明突然重病不起,坊间传闻便是遭了妖后的毒手。
因为此事并不是王岩所为,所以他并不知道内情。
这帮恶奴这么急着进城,恐怕和徐明的病不无关系!
牟平往车中瞥了一眼,果然看见一个四十来岁、术士打扮的家伙,大马金刀坐在车里,对外面发生之事充耳不闻,此人眉头紧锁,十指掐动,嘴唇嗫嚅,不知道在算着什么。
他手上的纳戒里储存着一些瓶瓶罐罐,看样子,仿若世俗中古代的郎中一般。
“丑八怪,你听到没有,耽误了给相爷治病,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一切全凭相爷发落。”
看见牟平狐疑不定,小胡子以为他被相爷府的名头给吓住了,嘴唇撇了撇,脸上重新挂上嚣张神情。
牟平没理小胡子,四下撒摩了一圈,发现十里外,始作俑的那个老者正快速在城里的街道上奔走,元婴一层实力尽显,哪还有半点老态龙钟的样子。
这便是宫斗剧的经典桥段么?
牟平虽然不想卷入北幽帝国的宫斗里,也不想觊觎整个北幽帝国的权力,但此刻,若说那老者不是故意的,不是想引起他和徐明的战火,打死他都不相信。
倒是小瞧了妖后的手段了!
牟平嘴角上翘,露出痞痞坏笑,配上巴掌大伤疤,看起来仿若地狱小鬼一般。
既然躲不过,与其被动应战,何不主动出兵!
他精神力一动,十里外奔跑的老者脑袋一黑,接着一头栽了下去,再起来,竟然疯言疯语起来。
“皇后要加害徐明宰相!皇后已经加害了徐明宰相!”
老者掏出随身携带的大内侍卫令牌,右手高高举过头顶,一路狂奔,口中不停散播着这一惊人消息……那情形,使牟平不禁想起世俗中古装剧里大理寺办案中的经典桥段……
“你们是宰相徐明的人?”
牟平冲小胡子微微点了点头,接着道:“正好,本王也想见见他,头前带路!”
说着,没待小胡子回答,他冲老黑点了点头,后者会意,伸手一抹,“扑通!扑通!”便有三个劲装汉子一脸懵逼地从马背上滚落下来,牟平主仆三人身子一跃,稳稳坐在角马之上。
“头前带路!”
牟平手中马鞭一挥,小胡子屁股底下的角马浑身一哆嗦,接着扬开四蹄,狂奔着一跃入城。
“吁!”
小胡子拉紧缰绳,可屁股下的角马仿似打了鸡血一般,根本就不听他指挥,虽然嘴角被缰绳勒出了鲜血,但是狂奔的脚步一刻也不敢停歇。
剩余的家奴对望一眼,撒开缰绳,紧随其后。
于是马蹄敲动青石板,重新发出“哒哒哒!哒哒哒!”声响。
老黑河老倪还是第一次进入人族城池,没想到还是以这种方式大摇大摆地进来,一时间脊背挺得笔直,一副凯旋的将军模样。
守城的军士本想收取牟平三人每人半块下品灵石入城费的,可一看几位爷的这架势,到了嘴边的话,生生被他们咽了回去。
能一拳将角马和马背上的恶奴悉数打死的主,能是那么好惹的么?他们对望一眼,缩了缩脖子,决定做鸵鸟。
“启禀皇后,他来了!”
北幽帝国皇宫内宅,一个三十岁左右,护卫打扮的男子单膝跪地,向一个坐在凤榻上、三十二三岁的妖艳女人抱拳拱手,禀告道。
“王统领一并回来了么?”
皇后朱唇轻启,眼睛却没看跪倒之人,她扭身端起茶水,用袍袖遮掩喝了一口,慢条斯理放下,又拿起雪白的手绢擦了一把朱唇,这才开口。
“启禀皇后,王统领并未一起回来,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
皇后霍地站起,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奴才不敢说。”
“哀家恕你无罪!”
“恐怕王统领已然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