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山道上,长满了杂草。两辆马车奔腾而过,苗疆一战后,莫天行一行人再也没有停留任何地方。
韩虎驾着马车,一路赶至昆仑派山下,风雪天盖住了车辙印,山下便是昆仑第一客栈,昆仑客栈。
客栈外挂着灯笼,门口笔直站着两位伙计,一位身穿粗布棉衣,手提热水壶。另一位也身穿粗布棉衣,不过手中并无一物,只是肩膀上搭着抹布。
韩虎停下马车,“吁……”韩虎下了马车后,掀开马车帘。
“王爷,大姐、五哥、怜妹,我们到了。”韩虎说完后,转身朝最后一辆马车走去。
赶着马车的乃是归当,车内乘坐着沈怀玉、无双、宇文渊、墨鸦四人。
韩虎上前一步,“我们今晚就在此休息吧!”韩虎说完后,墨鸦回答道:“好。”
一行人下了马车,莫天行迟疑在原地,“彤芯、芯楚。我们到了,我答应过你们,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天池圣主。”莫天行内心回想往事,内心的怨恨,随着到达昆仑消散。
莫天行下了马车,带着众人来到昆仑客栈,客栈伙计连忙上前招呼。
“莫阁主,里面请。房间已经为你们备好。”客栈伙计上前直接说道。
沈梦溪一脸疑惑,问道:“这位小哥,什么意思?”
昆仑客栈的伙计,“哦”了一声后解释道:“已经有人为你们定好房间。”
莫天行佛尘剑一转,架在其脖子处。“到底是什么人?”莫天行怒道。
客栈大堂食用的客人,盯着莫天行一行人,有些人已经开始议论,莫天行在人群中见到几位熟人。
莫天行并未上前打招呼,客栈伙计并未言语,莫天行收回佛尘剑。“我们走吧!”莫天行对伙计说道。
客栈伙计领着众人前往住处,面对莫天行而不惧的伙计,莫天行第一次遇见,莫天行知晓此人身份不简单。
莫天行并未为难伙计,直接住了进去,沈梦溪放下包裹,两把宝剑露出剑柄。
剑柄上的吊坠,乃是雪玉打造,只是这双剑成了遗物。苗疆高手并未出山,巴蜀唐门也未理会。
天池山上,茅草屋内。“圣主,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一个都没有来。”一位蒙脸男子说道。
天池圣主点点头,“清风,你下山去代我迎接。通知方天痕,他……”天池圣主双手背在后背,话还没有说完,方天痕便已经出现门口。
“不必了,我知道他该来啦!心怡,你等着……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那边孤独的。”方天痕恶狠狠的嘀咕道。
天池圣主示意清风退下,清风走出房门的瞬间,房门便关闭了。
清风扭头撇了一眼,随后离去。茅屋内天池圣主咳嗽几声,嘴角流出血液。
“咳咳……天痕,为师大限已到。不能再教你什么了?武道的巅峰,为师终其一生,也未明了。”天池圣主坐木椅上道。
反应过来的方天痕,一脸的不可思议,号称天下第一的天池圣主,居然在比武的日子里,表露出重病绝尘的模样。
方天痕上前把脉,“啊!怎么可能?师傅,这怎么可能,你身体内的经脉……”方天痕难以置信,天池圣主依靠着内力撑了二、三十年。
天池圣主一脸笑容,“无极兄,我也该来见你了。这些年我一人支撑着整个武林的平衡,真的够累了。”天池圣主渴望的眼神,盯着那窗外的一缕寒芒。
方天痕内心凌乱,一时间不知该做些什么?“天痕,跟我来。”天池圣主最后关头按下座椅下的密道。
方天痕跟着天池圣主进入密道,密道的尽头只是一处石室,石室内并无其它,只有一张桌椅、一张床榻。
天池圣主最后的关头,一身的内力传授给了方天痕,天下第一的剑客,没有任何征兆的死在石室内。
方天痕双臂运转功力,气息平稳后发现,天池圣主已经逝去。“师傅,你放心吧!莫天行死定了,之后混乱的武林,我会亲手终结。”方天痕的眼神中,带着杀戮之色。
方天痕双掌合力,天池圣主的黄金面具掉落,“是你……居然是你。”方天痕脸色骤变,嘴角上扬一笑,挥手恢复原样。
方天痕走出密道,山上的几位童子,开始前往邀请各大门派的掌门与弟子入席。
天池山下大雪纷飞,天池山上湖水碧绿,草木如春,一片生机昂然。山上山下相差巨大,方天痕独坐比武青石台上。
四周的座椅开始拜访,昆仑派的弟子,前来协助安排这一切。黑冥教教主景晨独自前来,已经上了山。
景晨是第一个上山的,方天痕站在石台阶上,“没想到,第一个上山的是阁下。”方天痕意外道。
景晨玉扇打开,“我也没有想到,如今你的实力如此恐怖。”景晨诡异一笑道。
景晨、方天痕握手一下,两股力量的相对峙,已经让景晨知晓,方天痕不是以前的那个方天痕了。
景晨并未多言,独自朝着石台而去,陆续上山的武者,焦急的等待着。
客栈早起的莫天行,伸开双臂道:“大姐、四海,你们就在此吧!不要再上山了。”
吴四海、沈梦溪摇摇头,“天行,此事我不能同意。义父传来的消息,他内伤发作,已经散去一身内力,恐怕只有三天的时间了。天行,你应该知道义父的期望是什么?”沈梦溪说道。
莫天行大致了解,断天涯只是想让自己,完成当年父亲为完成的使命。
莫天行从苗疆离开后,便已经知晓天池山比武的意义,也知晓天池圣主、断天涯、青岚阁老一辈高手,最后在维护着什么?
莫天行踏出一步,“大姐,老五。我们明日一早上山,我先去出去一趟。”莫天行说完,手持佛尘剑走出了客栈,不过并不是上山的路,而是下山的山道。
山道上留下的脚印,很快便被覆盖,莫天行纵身一跃,几个瞬息落地。
结冰的河流,一股清水细流。一位身穿白袍毛衣的女子等待,莫天行朝着其走去。
“叶馨,你约我前来。有何指教。”莫天行持剑问道。
叶馨身穿白袍转身,“莫天行,按照辈分,你不应该叫一声二娘吗?如此没大没小。”叶馨愤怒道。
“如果你是为此约我前来,我不介意在此地杀了你。若是你还有别的事情,我想我不需要听。”莫天行说完,拔出佛尘剑。
叶馨冷静的看着莫天行,“这一路上,你还是没有明白。只有自己的强大,才能不让自己身边的人受伤。当年你母亲夺走的一切,我只是加倍还给了你而已,我何错?”叶馨疯了一般叫嚣道。
叶馨接着说道:“别忘记了,此时所谓的天下第一剑客,当然还有那所谓的天下第一刀客,恐怕已经被内力摧残的死去了吧。”
此时莫天行立即明白,一路的所有事件,都是她在挑拨。自己被断天涯救走,也是叶馨故意为之,而她最后目的便是让莫天行,看着自己所爱的人,一一离开自己。
“原来是你,一直都是你在安排。”莫天行怒指叶馨道。
“哈哈哈……”叶馨大笑几声,振臂一挥。魔教高手一一现身,“燕玄策拜见少主。”魔教现任教主燕玄策拱手施礼道。
莫天行惊颤了一下,指着燕玄策道:“燕大哥……你,你居然也……”
莫天行眉宇紧皱,莫天行做梦都没有想到的结局,魔教的事情都是叶馨,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叶馨上前两步,“怎么样?你现在知道,你身边的人,为什么一一死去了吧!”莫天行双眼阴沉下来。
“叶馨,你这个疯婆子。你该不会派人……”莫天行脸色凝固,问道。
叶馨畅怀大笑,道:“不错,我是派人前往了漠北,而且是你的亲妹妹莫娣。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莫娣是你母亲的亲生女儿。”
莫天行再也忍不住了,一剑挥出。“一剑化殇,剑分两仪。九剑归一,人剑合一。”
轻灵剑的心法口诀念出,莫天行纵横一剑化形,剑气直刺叶馨而去。
佛尘剑顺手飞出,“斩殇。”莫天行跟着佛尘而刺去,其速度是平时的三倍,莫天行认真了,也彻底爆发了。
叶馨伸手示意,燕玄策丢出权杖,魔教众长老纷纷站了出来,众人合力而来。
山下风雪飘飘,空气中弥漫着死气沉沉,莫天行落地捂着腹部。
燕玄策来到叶馨身旁,“夫人,让我杀了他吧!以免他坏了我们好事。”燕玄策全身煞气道。
叶馨冷哼一声,道:“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废了他全身内力。我们也该上山,不知道那老不死的,是否已经逝去,若是没有真好送他一程。”
叶馨的话刚落音,燕玄策一掌击飞莫天行,莫天行吐出鲜血。一旁的魔教众长老,并未有任何阻拦之意。
莫天行昏倒在雪地里,“彤芯、芯楚、心怡、宛如,我来了。”莫天行双眼闭上了眼,一股寒风吹过。
莫天行的脑海内传来声音,道:“天行……天行………你醒醒啊!我是你娘。”
莫天行身旁一片雪山,除了自己并无一人,一位模糊的人影朝着莫天行而来,莫天行双眼留下热泪。
极其美艳的妇人,推开了怀中的孩子,莫天行仔细分辨后,发现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两个。
妇人掉下山谷的时候,是笑着的。跟随着她一起跳下山谷的中年男子,在向悬崖边的莫天行喊道:“人问心,剑问心,人剑皆问心。”
一切的片段瞬间凝固、破碎,重组后再次凝固、破碎。一切的一切,寿元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