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此次臣是奉了我大盛国陛下之命,想与楚帝商量,两国结下秦晋之,互帮互助。”纪恒直接向南凌烨说明来意。
坐在龙位上的南凌烨,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在听纪恒说话。
见南凌烨没有说话,纪恒有些尴尬,继续说道:“我国四公主生得花容月貌,贤良淑德,年龄也和楚帝般配,我国陛下有意让四公主与北楚联亲,嫁入楚宫,不北楚陛下意下如何?”
南凌烨的薄唇微勾,那双蓝眸闪烁着莫测的光芒,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许久,南凌烨才淡淡地开口:“既然盛帝有意要与我北楚交好, 让公主嫁入楚宫,自然是可以的。”
话一出,朝堂众人纷纷点头赞成,个个面面相观,都觉得此事是不错的。
南凌宇没想到自家皇兄这回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终归是高兴的,和大盛联姻,百利无一害,更何况皇兄后宫确实是空虚已久,确少人打理了。
纪恒听到南凌烨的话,笑逐颜开,“既然楚帝也同意,那臣这就飞鸽传书给我国陛下,两国商讨婚事,我国陛下说了,四公主出嫁,除了丰厚嫁妆外,还另外将上封、汉中、吉良、夏蜀、边邑五座城池作为陪嫁。既然双方都没有意见,那么择吉日后,便让我盛国四公主加入楚宫为后。”
众人一听,纷纷点首,没想到盛帝竟如此大方,这几座城池,可都是十分富庶之地啊。
“为后?朕何时说过要立后?”南凌烨挑了挑眉,不解地反问。
话一出,朝堂哄然,个个你看我,我看你,就连南凌宇,都一脸错愣地看着南凌烨。
纪恒更是皱紧了眉头,困惑地问道:“臣不懂楚帝的意思,难不成我四公主嫁入楚宫,不是为后,还为妃不成?”
说到这儿,纪恒有些不悦,这南凌烨明明就是藐视我大盛国。想当初,他南凌烨不过是我大盛的俘虏,阶下之臣,人人皆可辱之。如今就算他成为了北楚皇帝,可是也不能肆意辱没我们大盛国啊。
四公主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陛下愿意将四公主嫁到北楚,已经是给足了南凌烨的面子,他可千万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但是,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纪恒还是很忌惮害怕南凌烨的,当初在大盛的时候,虽然只是见过几次面,但是就是那几次简单的会面,都让纪恒印象深刻,他狂傲不羁,和那安家嫡女站在一起,两人同样的孤傲让人不敢漠视。
“如果我没听错,你刚才是说让你国四公主加入楚宫是吗?”南凌烨问道,一瞬不瞬地看着纪恒。
纪恒点点头,应道:“没错。”
他这句话错了吗?加入楚宫,不就是嫁给南凌烨吗?既然是嫁给南凌烨,那肯定就是要为后,不能为妃为妾的。
“既然是嫁入楚宫,那么就表示,不一定是嫁给朕了,既然不是嫁给朕,自然是不能为后了。”南凌烨缓缓地说道,眼神里露出一抹戏谑之意。
这下换纪恒不解了,南凌烨这话是什么意思,嫁入楚宫就不是嫁给他?不嫁给他,那要嫁给谁啊。
“还请楚帝明示。”纪恒作揖恭敬地问道。
南凌烨微微勾起嘴角,那双蓝眸突然望向下面的南凌宇,眸光中透着一丝狡黠。
南凌宇被他这么一看,心里莫名地惊了一下,对上他深邃不已的蓝眸,他的心里冉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难不成皇兄的意思是……
南凌宇没有继续想下去,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啊。
但是,南凌烨接下来的话,完全打破了他的幻想。
“楚宫可不只朕一个人,我想纪恒大人定是忘记了,朕还有一个嫡弟,宁王殿下南凌宇,你看将四公主嫁过来做宁王妃如何?”南凌烨一字一句地说道。
话音刚落,满堂哄然, 个个议论纷纷,有赞成的,也有不赞成的,分成两派。
“这……这……”纪恒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皇兄!”南凌宇沉声喊道,看着他,用眼神询问他到底意欲何为。
没想到皇兄竟然当着众朝臣的面,要原本打算嫁给他为后的大盛公主,说要给他做宁王妃,这是不是太胡闹了。
“怎么了?有何不可吗?”南凌烨问这话的时候,是看着纪恒的,但实际上,也是问了众人。
朝臣们僵持不下,南凌宇不知道该如何说,最后,纪恒开口说话了,“楚帝,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纪恒有些为难,虽然宁王也是十分出色,可是说丝毫不亚于南凌烨,可是北楚皇后和北楚宁王妃,那可是大大的不同啊。
“不合适?不知道纪大人说的不合适指的是什么?依朕看,四公主和宁王殿下年纪相当,男才女貌,身份也是十分匹配,乃是天作之合。难道说,大盛与我北楚联姻,是非后位不嫁?”
这话堵得纪恒哑口无言,他连忙说道:“自然不是,”
如今骑虎难下,如何是好,来北楚之前,陛下说的是将四公主嫁给南凌烨,是北楚皇后,可如今却是说是嫁给宁王殿下,这怎么也要跟陛下那边商量一下才行啊。
“楚帝,此事可否让臣派人与我国陛下商量一番再给答复?”纪恒问道。
南凌烨点点头,应允道:“自然可以。那纪大人就先在驿馆住下,待盛帝回复后,我们再商讨此事,如何?”
“谢楚帝体恤。”纪恒向南凌烨行了一个礼,暗衬着如何和盛帝那边说明。
下朝后,南凌宇直接去了南凌烨的寝殿等着,今日之事,他一定要个满意的回答。
南凌烨在前殿处理完一些紧急的事情,便回去了寝殿,还没进去,就听说南凌宇早就在寝殿里等着了。
南凌烨先是遣退了宫人,然后才进去了殿内。
南凌宇一看到他,立刻迎上去,一开口便直接进入了正题,毫不拐弯抹角地问道:“皇兄,今日朝堂之事,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