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主观意识诱导出来的恶心感是存在的。
陶战不能直视银盘子里的东西……
陶芎伸过手，端起把她的盘子，把人手到进自己的餐盘中。
“吃吃”地邪笑着，抬眼看了看陶战：“不懂欣赏美味，让给懂的人呗。”
看着自已盘里的两只，陶芎露出一口白牙坏坏地笑着，故意bia叽bia叽着嘴。
”六哥，你太贪了，怎么能抢战姐的呢？“
陶悦怕再引起轰动效应，咬着牙压低声音抱怨陶芎。
“没事没事，就让给他吧。”陶战暗喜，连连安慰替她打抱不平的。
……
陶芎边津津有味大快朵颐，不忘了，朝陶悦他们摇头挤眼。
陶谨把自己那份推给陶战：“战姐，六哥就是那种不管不顾的放浪人，别理他，你吃我的。”
陶战摇头摆手：“不不，不用，你们自己享用，我真的吃不下，太撑了。”
急慌慌推回给陶谨，皮笑肉不笑地眨巴着眼睛：“我来这儿前吃了不少东西，胃肠满得很，吃不下别的，吃不下。”
她的肚子却是相当诚实，“咕噜咕噜”开始预警。
陶战吸着气，胳膊压着腹部，尽量不让肚子咕噜……
……
她又饿又累，看着眼前一道道山珍海味却全无胃口……
起初，陶悦，陶谨还不住嘴地劝她，上一道莱劝一波儿：“哎，战姐姐，你尝尝这水晶熊肘子。”
“战姐姐，这个，你吃一口，就一口，太软糯了，入口即化。”
陶战头摇得拨浪鼓般，口里“哼哼”地一再拒绝：“真的吃不下，不要管我了，你们吃哈……”
……
她的胃啊，遭老罪了……
脑子还能不停地胡思乱想：大厨敢烹饪人手，人油呢，会不会拿来烹其中的哪道食材？
任由肚子空虚，她一口没吃，直到皇上离席，家宴结束……
陶战飞快跑出宴殿。
……
她想回竹茹院，垫吧些点心。
除了点心，御膳房的吃食她再不敢下嘴了。
……
陶战刚出门，芽月朝她喊：主子。
陶泽拦忽然在她面前，对芽月说：“你主子去羽林宫守岁，自己回竹茹院守岁寻乐子去吧。”
……
芽月看着她主子，等主子发话
“你回去吧。”
陶战想起，答应过几拨儿人要去羽林宫守岁。
愁云暗淡……
陶悦陶谨也到了，站在陶战身边。
陶谨拉了拉陶战的袖子：“姐姐，说好的，今夜去七哥那里。”
陶悦附和着：“五哥，我们先和战姐姐约好的……您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
陶战吱唔着：“是啊，我答应了的，那我去你们那儿……”
已是戌时，外面天黑得实在，星月全无。
零零星星，飘雪的样子。
……
“北限，去备车。”陶泽叫北限
“我有事情和你们战姐姐谈，不会耽误太长工夫。我们先走一步了。“
“这么亲密，一口一个姐姐地叫……”
说完，拉着陶战就走。
“什么事，这是，哎，五哥，你们谈完了，记得送战姐姐去轩逸宫……”
陶谨直着嗓子朝陶泽他们的背影喊。
……
“二位皇弟，看到陶战公主往哪儿去了吗？”
陶谨身旁有个女子的问声，侧回头才看见，是四皇兄的妃山上至。
“啊，是四皇嫂，您是问？”
“刚刚还见战公主在这儿，等我过来，这人就没影儿了，七弟八弟，你们有见她去哪了吗？”
陶谨张了嘴刚要答话，胳膊上一疼，陶悦拧了他一下。
“哎哟喂~“
“啊，没，没看见，兴许和她那个丫头走了，回仁杞宫了。”陶悦客气地笑着。
山上至“喏”了一句，施了个礼：“那，我先走了，你们四哥在那边等着我呢。”
两人还礼，目送山上妃离去。
……
“七哥，你干嘛拧我？为什么不让我说实话？”
陶谨拧着眉抚着胳膊，没好气地瞪着陶悦：
“你就不能下手点儿？拧麻花呐？”
“用这儿想想。“陶悦敲了下陶谨的脑袋。
“四嫂若知道战姐去了寰辰宫，兴许会寻过去把她带走，两个女人凑在一起，还有完啊，那战姐姐还能去咱那儿吗？去不了，事情谁帮着解决？”
陶谨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对，哎，你说，四嫂怎么也找战姐，她们很熟络吗？”
“操闲心，回宫吧。”陶惊拿着手炉，大步向前，陶悦赶忙跟上。
……
寰辰宫，守岁烛“哔哔啵啵“地燃着。
……
“那么美好的珍馐，你怎么不吃呢？”
”那可是养了一整年，手奴的手，多珍贵你知道吗。“
“啧啧啧。”
“对了，我忘了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以前啊，崩提你多好这口了。”
陶泽背着手，在陶战面前来来回回踱着步，俊朗的脸表情古怪，琢磨不定。
……
“你说什么？什么手奴？”陶战听得触目惊心。
陶泽停下来，弓了身，脸凑近陶战，眼睛里星光点点
“皇家千挑万选出来的年轻奴才，好吃好喝供养一年，专等元日取其双手做成美味……“
“啊？这样啊……”
陶战心惊肉跳，面如死灰。
……
陶泽看着陶战微微发抖的身子，突然忍不住笑起来，越笑越收不住，笑呛了，手捂了嘴连咳了几声……
……
“你……”
陶战警觉地站起来躲开陶泽。
陶泽拉过她的手，眯了眼细细地看着，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真是香啊，比手奴的还要上乘。”
“可惜了啊，我今天吃饱了，不然……”
陶战做了个狠咬的动作。
……
陶战使出吃奶的劲儿抽回手。
“变态，你们。”
想夺门而逃……
……
陶泽一把拉住她，这才看见陶战眼里泪光闪出。
”好了，好了，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呢。“
他把陶战重新摁坐在榻上。
“那个，不是人手。”
”它叫手参，长在山里，形状像极了人手。“
“经过御厨的雕琢，雕出纹理指甲，调整每根指头的长短、粗细，确实能以假乱真……”
“……”
他还要继续说，见陶战的眼光变成了眼水，她垂下眼皮，泪如雨下……
突如其来的委屈带出一通眼泪……
趴在桌上，直哭得一声接一声抽抽……
……
五皇子轻轻地，一下一下慢慢拍抚着她的背，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