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会知道,吴宣义对女人竟然都可以这么狠!
温岚,都是她,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一刻,极端恐惧死亡的陆雪双眼含恨地看着前方,恨不得温岚就在她的面前,可以直接让她掐死。
直到现在,陆雪都还不曾反思过自己,更是将这一次自己被吴宣义教训的仇恨转移到了温岚的身上。
“温岚,是不是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好好地活着?”陆雪心底思量间,吴宣义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来。
而他身上穿着的,是全身性的那种防止被南非蛇咬伤的衣服,咬不透。
“咱们可是合作伙伴呢,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死?”吴宣义轻轻将陆雪额前凌乱的头发拨弄到耳朵后面,看着她的眼神就好像是在欣赏一个艺术品。
随即吴宣义拉起陆雪鲜血淋淋的一双手,一点一点准备将她带出去,可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陆雪的手臂上,还咬着一条小小的南非蛇。
吴宣义不由得淡定一笑,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将那小蛇扯下来扔掉,“好了,下一次再给你们吃一顿饱的。”
听见这话,陆雪敏感地又联想到昨夜那种恐怖和触目惊心,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疯子,吴宣义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完全就是个疯子?”
一个正常人,哪里会把蛇这种东西当做宠物去养?
这一刻,陆雪看着吴宣义的眼睛里都带着一丝丝的畏惧。
“疯子?不是疯子我为什么要喜欢温岚一个有夫之妇?”吴宣义转头反问。
可是这句话,与其说是在问陆雪,还不如说是在自己问自己。
不管从这个社会的什么方面来说,他都不应该会喜欢温岚才对。
可现在上天让他遇上温岚,爱上她,早就已经不可自拔,成为了吴宣义生活中的一部分。
除了要去追逐温岚,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苦笑间,吴宣义已经带着陆雪出了那蛇窝。
陆雪到了外面,看见周围的光亮,心底的那一丝丝的恐惧才慢慢有些融化,浑身的伤口痛得她牙齿直打颤。
下一秒,还不等陆雪说什么,身子便已经软软地滑到了地上。
吴宣义看也不看,揉了揉眼睛,“把她送去医院,让她自生自灭吧。”
“这,吴总,她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外面站着的一个男人小声开口询问,看着地上陆雪躺着一动不动,心中被吓得有些厉害。
“放心吧,不会的,去医院止止血打个破伤风就完事。”吴宣义耸耸肩开口。
毕竟现在也还是法治社会,他也不会动不动就杀人什么的,再说了,陆雪虽然比较讨厌,但对他的确是还有些利用价值。
那男人听见了这话,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转而就扶着陆雪去医院。
陆雪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病房里连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地显得有些可怕。
她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正想爬起来给自己倒一杯水喝,可是
身体一动,才发现了自己浑身不对劲儿的疼痛。
陆雪这才往自己身上看了,只见白色的纱布到处都包着,手上,身上,腿上,要说真有什么地方还是完好的,那大概就只有头和脚。
头太高,脚穿着鞋。
“温岚,温岚,我要你不得好死。”
陆雪狠狠地将枕头砸向地面,眼睛里迸射出数不清的恨意来。
忽然,她瞥见自己被子上的医院标识,眼睛一亮。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两天她已经打听好了,温岚出车祸住院的正是这一家医院的vip病房。
既然老天爷都把她给送到这里来了,那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如此的一番安排?
想到这里,陆雪急忙扯下了自己手背的针,就连身上被蛇咬的伤口也顾不上,猫着身子就往自己知道的那一间病房走。
很快,陆雪就走到了vip病房外面,不知是护士还是谁刚刚来过,病房的门并没有关上。
陆雪走了进去,还没看见人,便是听见一阵规律的仪器滴滴声。
这声音,令她浑身都开始雀跃起来。
太好了,温岚现在还在借助着仪器呼吸,这也就证明,她似乎没有醒过来。
这样一来,她只需要进去,将氧气罩拔掉,温岚注定会立马进阎罗殿。
想到这里,陆雪不再迟疑,放轻了脚步声,快速来到温岚身边。
她看着她,冷笑着,“要怪,就怪你自己喜欢错了人,下辈子记得好好投个胎。”
牧夜爵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陆雪眯了眯眼睛,伸出手快速将温岚的氧气罩拔掉,随后跑掉。
就在陆雪跑掉以后没多久,病房里的滴滴声开始变得越来越急促,不过一分钟 ,就进来了不少的医生和护士对温岚展开紧急救治。
终于,在经过了十五分钟的救治之后,温岚的生命体征总算是平稳下来。
那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面带怒容,“到底是谁这么缺德,竟然将氧气罩都给拔了,这完全是想要这女娃的命啊。”
要不是医生护士们发现得及时,现在说不定已经没了。
门外,听着医生这样的话的陆雪,不由得狠狠掐紧了手,咬牙切齿地离开了。
“该死的温岚,这一次没有弄死你,下一次我一定要弄死你。”陆雪愤恨地开口,脑海中已经开始计划起了下一次针对温岚的点子。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陆雪一度找机会去拔掉温岚的氧气瓶。
而自从第一次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医院也是有所防备,根本就没有得逞。
相反,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刺激,温岚从昏睡中提前醒了过来,只是状态不太好。
温岚坐在床上,医生检查完,这才转身看了一眼吴宣义,笑了笑道:“牧先生,夫人现在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因为之前受到了撞击,脑部形成了淤血,所以可能会出现神志不清的情况。”
“神志不清
?”吴宣义皱眉,“那这样的症状能治好吗?”
这件事情发生得实在是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准备,吴宣义不知道,要是之后温岚清醒不过来,那又该怎么办?
他自然是愿意照顾他,但恐怕某些人绝对不会乐意就是。
这样的问题,医生自然是不好回答,于是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开口道:“能不能恢复这种事情,谁也不能保证,只要淤血散开,明天就可以清醒,但淤血要是一直散不开,也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听见这话,吴宣义的心瞬间都凉了半截,“那么,恢复的几率有多少?”
“百分之5%”医生诚实地开口,心底也沉下去,“不过牧先生不用灰心,现如今医学上会有很多的奇迹,说不定什么时候,温小姐就会恢复过来,可以多带她做一做益智游戏或者专门请人定时做做复健。”
只有这样,才能增加恢复的可能性。
吴宣义愣愣地站在了原地没有说话,那医生他们也是有眼色的人,瞬间明白了什么,一票人呼啦啦从病房走了。
他不是傻子,瞬间就明白了医生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说,除非出现奇迹,否则温岚是不可能清醒过来了,她的精神时不时就会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中,不认识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吴宣义垂头,看着正在旁边坐着玩手指的温岚,坐了过去,内心一阵刺痛。
温岚或许是感觉到有人过来,突然往后缩了下,警惕得很,“你是谁?”
见温岚对自己如此的警惕,吴宣义心中忽然一紧,动作顿住,“我是......牧夜爵,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是你老公,是要跟你相伴一生的人。”
不知为何,在温岚问出这句话的事情,吴宣义说了谎。
或许,他只是想要有一个呆在温岚身边的身份?
“老公?”温岚皱了皱眉,挠了挠头,眼神有些空洞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
忽然,她脑海中出现了两张红色的结婚证本本,上面写着的人,正是她和牧夜爵。
可是当她想要去看清楚结婚证上面的照片的时候,脑子就开始疼 ,怎么都想不起来,结婚证上那照片上男人的脸。
“你真的叫牧夜爵?”温岚抬起头,怀疑地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人。
吴宣义点了点头,“怎么,你不记得我了?”
这一刻,男人的眼神异常地温柔,他慢慢走到温岚身边,伸出手试探性地往她的小脑袋上探,“来,我看看你还发烧没。”
可是奇迹般地,原本异常警惕他的温岚却不再挣扎,任由他轻轻挨着她光洁冰凉的额头。
这一刻,吴宣义竟然有些莫名嫉妒起牧夜爵来。
或许,要不是靠着这个名字,他根本连温岚都靠近不了。
她即便是神志不清,却还是保持着基本的警惕之心。
“好了,已经退烧了,我去给你倒点水。”吴宣义站起来,给温岚倒了一杯水,等他转回身的时候,温岚却自己坐在那里发神,一双眼睛很是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