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棠带着北牧去朝歌的时候,发现朝歌地界内怨气冲天,而这幅场景,北牧年幼时看见过。
“还记得你十八岁出去游历时,我曾偷偷溜出孤竹去找过你。”北牧朝着沈泽棠说道。
“嗯。”
“我刚出孤竹的时候,就看见了同样的怨气,但那时候太年少,历练不够,也只是以为是一方灵兽。”
“十几年前,就已经有苗头了,看样子,魔宗已经预谋已久了。”沈泽棠准备上前去敲门,被北牧一把拉了下来。
“你去拜访卫族长,我去妖姬阁。”
“如果魔宗真的和卫族长有关系,你不在我身旁,他定能发觉什么。”沈泽棠拉住北牧,现在他不放心北牧只身冒险。
太危险了。
“也是,而且卫阁长知道我是谁。”北牧这才发现自己一回来,就把身份暴露给了卫阁长。
想必魔宗也能发现这件事。
北牧跟在沈泽棠身后,步子还未踏入厅堂,卫族长便前来相迎。
以前北牧也没注意过,这卫族长体型身高和卫阁长差不多,两个人唯一的区别只是一个是乌黑头发束了起来,而另一个也是披着一头白发。
“不知此次沈族长前来,所为何事。”卫族长坐在厅堂上,北牧随沈泽棠入座没多久,便有门生奉茶上来。
北牧故意让门生把茶撤了下去,向卫族长讨了一壶酒。
主随客变,卫族长命人给北牧换了一壶酒。
北牧故意坐到了卫族长面前,一边喝酒一边夸奖这酒。
等到会客结束,北牧和沈泽棠直接去了妖姬阁,看见卫阁长正拿着杯子坐在床榻上饮酒。
“卫阁长,好久不见啊。”北牧直接自己破了结界,没打招呼冲了进去。
躺在床榻上的卫族长有些受惊,微妙的表情只是在脸上停留了几秒后就恢复了往常。
“臭小子,你怎么又回来了。”卫阁长说完话才意识到话不对头。
北牧会心一笑,“卫族长,刚刚在大堂上,馋坏了吧。”
“什么族长,我是这妖姬阁的阁长,族长在正殿,我这偏殿哪来的族长。”
“哦……那你刚刚说我又回来了,你何时还曾见过我?”
“何时?我算算?唉,记不清了。”卫阁长现在脑子乱作一团,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算他和北牧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卫族长,是不是时间有点赶,连鞋子还没换呢。”北牧做到卫阁长一旁,拿起杯子便自己饮酒。
卫阁长一听,连忙把鞋子藏到了衣襟下,这平日里谁有事没事关注你穿什么鞋子啊。
“卫族长,我们并非恶意,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沈泽棠以礼说道。
“看样子,还是被你们发现了,这件事,还请两位误外传,这本是卫家的事,不便告之大众,也是为了稳定卫家。”卫阁长起来,以礼回之。
“知道啦,我们不会外传的。”北牧笑道。“泽棠君,你坐下来吧,你这样拘着,害得卫族长也要同你行礼。”北牧一把拉过沈泽棠,拉到他身旁,坐了这来。
“还请卫族长告知当年卫家发生了什么。”沈泽棠行礼道。
“卫族长是我的哥哥,名卫坷,当时他刚满十岁,刚刚游历归来,就受命于父亲担任族长的位置,不过那次一起游历的人,一共有四个,我,平遥顾家庶女顾青青,城阳楚家大小姐,还有我哥哥卫坷。
当时我哥哥已经取了妻子,生了小洛和幼鱼。但游历途中,却又芳心暗许楚家大小姐,其实两个人所能成的话也是美事一桩,殊不知那平遥的顾青青,也看上了我的哥哥,得知我哥哥的心爱的人不是她之后,不知道从哪里习了什么邪术,竟将我哥哥当着楚家大小姐面前杀死了。
那时候我哥哥上任族长不足数月,为了不让卫家慌乱,才出此下策,从那以后,我便被父亲赐予卫阁长之名,囚禁于此,不见外人。
那次战役中,我也受了邪术,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没想到,这邪术竟这般厉害,一人可敌你三人修为。”沈泽棠在一旁唏嘘道。
“如果魔宗曾在三十多年前就出现了,那就不可能是我大哥,三十年前,我大哥都还未曾出生。”北牧说道。
“其实我早就意识到了,至于为什么不提出异议是因为不想让大家终日活在恐慌中。”卫阁长说道。
“魔宗一日不除,众人终日须恐慌。”沈泽棠说道。
“如果你们真的打算要找魔宗的话,我有一个线索,是从那个楚家人身上发现的,他身上有了计生灵,想必沈族长最清楚哪里有计生灵吧。”卫阁长给沈泽棠治疗过,胸前那一片的计生灵,他也曾问过如何来的。
“平遥,灵山上。”沈泽棠说道,他和北牧第一次去平遥时,为了给北牧摘上面的草药,曾被那灵山上的灵兽攻击过,才会有这计生灵。
“所以我猜测也许魔宗就在那里。”卫阁长已经把他知道的都告诉沈泽棠了。
“泽棠在此谢过卫族长。”沈泽棠做礼说道。
“北牧谢过卫族长。”北牧谢过卫族长,跟着沈泽棠出了院子。
“这院子好多天没人打扫了,这么多落叶。”北牧看了一眼院子。“看样子鹿生已经被这个脾气古怪的卫阁长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