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遗玉此时不像来前一直对着窗外张望,而是沉默的低着头。
云蝶也默默的坐在她的身边:“姑娘到晌午了。”
白遗玉微微动了一下,缓缓抬头:“那便让大家休整片刻吃点东西。”
连续赶了几天的路了,想来大家都是十分疲惫了。
“姑娘,如我们此刻休息,晚上就会错过进城的时间。而且…。”
云蝶看了看杂草丛生的外面,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白遗玉神色怏怏,缓缓躺在暖榻上。
头好痛,白遗玉轻轻为自己扎了一针缓解了一下头痛。
“而且,此处呼作落叶岭。坊间传闻,此处有不干净的东西。”云蝶回道。
“嗯,那就不停留便是。进城休息吧。”白遗玉轻轻揉了揉眉间,闭上眼缓缓入睡。
云蝶见白遗玉休息了,也不作声响,默默的绣起了罗帕。
自从娴姑娘走后,姑娘的心思越发沉重了。
马车缓缓而行,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
白遗玉睁开了眼,其实她根本没有睡着,而是在琢磨事情。
长姐走了,回到京城母亲定会对她用家法,毕竟这件事情她并没有办好,甚至让此事更加……。
家法对她影响并不是大,因为早已经习惯。
而长姐…。
白遗玉缓缓起身,让银针拔了出来。
脸颊十分苍白,看了看云蝶:“云姨,麻烦取一下我的书。”
“咳”
“咳”
云蝶放下绣筐。
“姑娘不如好生休息,这书明日再看吧。”
白遗玉摇了摇头,她心里难受。
需要找一点事情做,不然她会想起和长姐一点一滴。
“劳烦云姨,将那本《云县志》给我取来。”白遗玉垂眸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伤痕。
伤痕是那日被狼抓所伤的,此时伤痕已经开始结疤了。
白遗玉左手的指尖停留在伤疤上空,轻轻揭开疤。
痛,鲜血又开始溢出。
“姑娘!”
将书取过来的云蝶惊呼:“姑娘莫要干傻事!”
立即掏出绣帕上前按住白遗玉右手上的不断流血的伤口,云蝶含着泪光看着白遗玉。
“长姐,走了。”白遗玉喃喃自语。
长姐走了,爱她疼她的长姐走了。
今后再无人爱她疼她了。
白遗玉泛泪花痴的说道:“长姐走了,长姐走了,长姐。”
顿时胸口又涌上一股血腥,鲜血缓缓从白遗玉的嘴角流出。
“姑娘。”云蝶惊慌,了明先生有事离开了。
如今众人中一个没有医师,该怎么办?
“长姐走了。”
气息越来越弱的白遗玉虚弱的说了最后一句话,但晕了过。
“姑娘!”
“姑娘!”
云蝶赶紧抱住晕倒的白遗玉,心中犹如疾雷一劈。
“停车,姑娘晕倒了。”
“快,白无快马去黎阳城,将最好的医师寻来。”
将白遗玉安置好的云蝶立即撩起马车帘,对马车夫和身后骑马的白无对道。
白无心中一慌,但作为杀手的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立即扬马直奔黎阳城。
因白遗玉的事调头重返到了黎阳城内的凤夷,终于又接到探子的最新消息。
他全身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杀气,目光寒冷看着上面的消息。
“玉姑娘,病重吐血在黎阳城十里之外的落叶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