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正拉着纪婉仪的手,听见背后有响动转头见是谢小侯爷,忙起身欲行礼,被谢景凉伸手拦住。
“就不必多礼了,听说季晚发了热想必是整夜都没有睡好,这时候要是吵醒了他反倒不好。”
谢景凉到还记得床上是个病人,声音并不大。
“多谢侯爷,”季母复又坐下拉着纪婉仪的手轻轻拍着,将因为季母离开又显得有些焦虑的纪婉仪安抚下来。
看着纪婉仪被安抚下来的样子,谢景凉也不再多话,向四周打量了一圈,上次在季晚房间看到的梳妆台之类的姑娘家的玩意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连原本清甜的熏香都变成了清雅的墨香,联想到那日季昭璋漆黑一片的脸色,想必是那天后被勒令整改了。
虽说现在这屋子更像是个男子的房间,但不知道为何谢景凉总觉得上次捡到的那个房间和季晚更搭调些,细细琢磨,果然还是因为季晚太过于像个女子了,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才会让他产生这样的想法。
季母本以为谢小侯爷只来看一眼便走,没想到谢景凉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后便一直都坐在屋子里悠哉地喝着茶,直到看着她给纪婉仪喂了粥喂了药,才起身告退。
随后几天谢景凉天天都来季府报到怎么说也不肯走,非要说纪婉仪发热是他造成的,他便每天都来看看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有情有义了。
可季母却在心底苦笑,若在房里发热的那个真是季晚的话她说不定要高兴些,但是房里的可不是什么少年而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还是将军府的千金,这谢小侯爷天天到人家院子中溜达,虽说两人身上是有婚约的,但先不说纪婉仪并不想嫁予谢小侯爷,就算是有婚约在身在未成婚之前男子踏入女子闺阁都是要惹人口诛笔伐的,要是传出去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而季母也确实找不出什么好理由能阻止谢景凉前来探病,只得日日心惊胆战的随他去了。
好在谢景凉说是探病也确实只是在一旁看看,了解了解情况,吩咐自己的小厮帮忙打打下手,并不会真的上手做什么。
纪婉仪这次发热持续了很是几天时间后终于是慢慢好了起来。
这天纪婉仪坐在床上小口喝着季母带来的清粥,季母坐在一旁感叹道:“小姐你这热病可算是好了,这段时间可把大家吓坏了,我也听下人们说了当时的情况,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放下手中的白瓷碗纪婉仪冲着季母露出一个笑容,“这不算什么,我现在好歹也是顶着季晚的名字,可不能让他背上个胆小如鼠的名声。我可是将军府的女儿!要不是大娘您不放心我早就出去逍遥了。”
季母看着她还有些飘虚的视线知道她不过是逞能,也不揭穿,只顺势接过空掉的瓷碗交给一旁候着的丫鬟带走。
“你再休息一天为好,等明天你身子大好了再出去也不迟。”说着季母话锋一转,“说起来这几天谢小侯爷日日都来探望,虽说你因他受惊,但谢小侯爷也是为了保护你,这几天因也是顾忌你会害怕,他虽日日前来却都只在屋外未曾入内。说得上是十分重视了,你明日若得了空可以去见见他,也算不负他这份好心。”
闻言纪婉仪口上应着好好好,担心中却暗自嘀咕,我才不要再去见什么谢景凉了,只要遇上他就准没什么好事!第一次见面就让她的右手受伤,在侯府不仅有个处处试探她身份的曼姝还差点被谢景凉看到身子,再见面又在她眼前斩杀了一个胡匪,而且他手段如此凶残,明明可以直接制服那胡匪,偏生要弄得人七窍流血而亡,那日他说不管就真让官兵撤走,更是冷酷无情,如此之人我可不想再和他扯上什么关系了!
谢景凉,绝对不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