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会有更多流言蜚语蜂拥而至!
更何况,这件事情,还牵扯到一个苏家的女儿!
谢景凉闹出来的动静很大。
先是直接将酒楼包间的大门踹开冲了进去,紧接着将一个活色生香衣不蔽体的大美人踹了出来,这,足够整个西郊郡的老百姓八卦一年了!
小二发现不对,等谢景凉抱着纪婉仪离开以后,赶紧冲进去查看情况,这才将被捆在角落里的惜文和拾墨救了出来。
惜文和拾墨一个跑回季家搬救兵,一个跑去医馆查探情况。
季家父母在得知消息以后,差点儿没直接晕死过去。
危急之下,二老只能对季昭璋谎称自己的第二个孩子其实是女儿身,让季昭璋前去相救。
季昭璋赶到酒楼的时候,苏家的人也才刚刚将苏宁馨带走。
看着苏大人呐恨意满满的模样,季昭璋心里很清楚,季苏两家的梁子,怕是要结大发了!
“还请侯爷高抬贵手,舍弟年纪还小,若是被坐实了断袖的传闻,日后在婚事上,只怕会非常艰难了。”
谢景凉眯着眼冷冷盯住季昭璋不说话。
但他心里头非常清楚。
季昭璋说的话他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他自己不过是被七皇子所害,无奈被贬到西郊郡这里来,只要谢家在皇帝面前还得脸,他回去,就是迟早的事情。
他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季晚却不行了。
季晚可不像他,就算声名狼藉,也还有皇帝做主指婚。季晚的坏名声一旦传出去,到时候,只怕就真找不到美满的姻缘了。
谢景凉静静地用鼻孔喷出两腔浊气来。
他是真心将季晚当成兄弟,不能因为自私害了人家!
谢景凉道:“是本侯想的不够周到。既然如此,季兄就交给季学官了!”
说罢,他起身,准备将纪婉仪从怀里拎出来。
季昭璋哪能任由谢景凉这般大刀阔斧毫无顾及?
季昭璋赶紧上前两步,紧紧抓着披在纪婉仪身上的外袍,谢景凉动一点,季
昭璋的手就抓着袍子紧跟其后,不让纪婉仪有一丝一毫暴露身段的机会。
谢景凉不明所以,只觉得季昭璋小人之心,防备他防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冷嗤了一声,没好气道:“得了,季兄就交给你了,本侯这就离开,你可以安心了。”
“多谢侯爷!”心知谢景凉非常不爽,季昭璋只能和稀泥。
冷热交替之下,纪婉仪的身体到达了极限,不知何时早已晕了过去,也多亏如此,她才没有在季昭璋和谢景凉交涉的时候暴露身段。
熊弟弟一下子变成了熊妹妹。
这让季昭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从谢景凉那里将人接手以后,季昭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纪婉仪用袍子包裹得严严实实!
到底是男女有别,他可不敢像谢景凉那样,把熊妹妹箍进怀里,无奈之下,季昭璋只好双手搭在纪婉仪肩膀上,用力将人按坐在水里。
哦,他自己也陪着坐在那。
泉水冰冷,这滋味可真心不好受。
幸亏季昭璋并不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类型。
他是文人没错,却也没有荒废过功夫。虽然比不上谢景凉那样的存在,底子倒是不差。
这冷冰冰的泉水,他受得了。
只是,自己这熊妹妹是女儿身,她受得了吗?
季昭璋担忧地看着纪婉仪,将一只手伸到她额头上。
额头也就带着股子燥热感,也不知道还跌在水里泡多久?
哎……
慢慢泡着吧。
整整三个时辰以后,纪婉仪身上的毒性终于彻底散去。
她悠悠转醒,睁开眼皮一看是季昭璋,微微皱了皱眉:“哥,你怎么在这啊?”
此时的纪婉仪笑脸煞白,看不到一丁点血色,脸原本殷红的嘴唇也泛着黑紫色,情况看起来非常不好。
“发生了点事情,回头再说,你先好好休息。”季昭璋不敢耽搁,赶紧将熊妹妹抱起来,朝季家的马车走去。
当时情况紧急,他只能先行赶过来救场,并在路上留下记号,好让自
己的心腹驾车一路跟过来。
纪婉仪的身体确实到达了极限,听季昭璋这么说,她便点点头,然后又失去了意识。
“主子,二公子他没事吧?”
二公子这个称呼让季昭璋一阵头疼。
现在家里除了自己和父母双亲,以及拾墨惜文两个丫鬟以外,只怕没有人知道熊妹妹的真实身份了。
这身份得要隐瞒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泡了会儿冷水,应该没有大碍了。”季昭璋避重就轻。“赶紧回府。”
……
纪婉仪直到第二天日晒三竿的时候才悠悠转醒。
她的情况可不大好。
在身体高热的状态下泡了整整三个多时辰的冷水,她华丽丽的染上了风寒。
头疼,嗓子疼,浑身疼。
“惜文,拾墨,谁给我倒杯水啊”纪婉仪公鸭嗓喊道。
“呀,小姐,您终于醒过来了!实在太好了!”
正在脸盆前拧毛巾的惜文听到声音,顾不得其他,赶紧冲过来。
惜文摸了摸纪婉仪的头:“好像已经退烧了,您吓死奴婢了!”
“我这是怎么了?”纪婉仪艰难地问。
她只记得昨天自己在酒楼等谢景凉的情形了,至于为什么会这么难受,愣是一丁点儿头绪都没有。
“是那个苏宁馨!”惜文咬牙切齿,一张笑脸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她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给小姐下了那种药……”
惜文将整件事的经过一一告知了纪婉仪。
纪婉仪长大了嘴巴。
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女子,已经算是顶个儿大胆和离经叛道的了,却没有想到苏宁馨,竟然比她还要能耐!
“那谢景凉他……”既然是谢景凉救了自己,那她的真实身份岂不是已经暴露了?
一想到这个,纪婉仪的心就跟着提了起来。
“照季家大少爷的意思,您是女儿身这件事并没有暴露。不过,季家大少爷却是知道了。”惜文顿了顿,“是季老爷和季夫人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