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相爷在一旁暗暗松了口气。这是他的宝贝女儿,他自然疼宠万分,就算女儿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方设法的帮女儿弄回来。
在赵相爷的眼里,自己和妻子唯一的宝贝女儿,自然应该千娇万宠,就算再怎么样都也不过分。
可这个不过分的前提,是一切都在他们一家三口的处理范围之内。超过了一家三口这个范畴,他就必须在一定程度上对女儿有所约束。
就刚刚的这种情况,女儿要是真的使性子就这么走了,他这个做爹的,可真是不好在七皇子面前交代了。
赵相爷心中想的是大事,而赵夫人想的,却是女儿的婚嫁问题。
女儿是个什么性子,她这个做娘的清楚的很,既然女儿愿意留下来,这是不是意味着,女儿对七皇子也有意思?
不然的话,刚刚女儿为什么悄悄偷看七皇子?
赵夫人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若非知道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她这会子都快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了。
女儿是堂堂相爷之女,配给七皇子做正妃,足够了!
赵夫人面上带着并不十分强烈的欢喜情绪,心里却已经开始为女儿盘算接下来的事情了。
赵真儿跑出去以前,已经到了快用饭的时候,后来她跑出去了,赵夫人和赵相爷连带着府中不少人都跟着出去找她,所以,除了在自己的院子里稳坐钓鱼台的赵老夫人以外,府里几个正主儿的饭都还没有用过。
厨房也一直都在整装待发,随时等待主子回来,然后上菜。
七皇子突然过来,自然是要加菜,而且还是要加上等好菜的。
不过像相府这种级别的官宦人家,都早有预备,所以,虽然急了点儿,但也不至于做不到。
很快,热腾腾的精致菜肴就被送了上来。
赵相爷当即选择结束这个话题,邀请七皇子入座吃饭。
女儿的脾气就像个不定时火弹,与其大家坐在客厅里干坐着聊天,倒不如赶紧祭一
祭五脏庙,一来可以缓解腹中空空的饥饿感,二来,也可以转移七皇子的视线。
让七皇子跟女儿对上,赵相爷实在不知道还能够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来。
如此操心,赵相爷觉得自己太难了。
一个是堂堂七皇子,一个是当朝宰相,若是逗留的时间太长,传出去,也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是以,七皇子在赵家吃完了饭以后,就没有再做停留,直接离开了。
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赵相爷一家三口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赵真儿满脸疑惑地问:“爹,他到底是什么人啊,你和娘怎么会对他那么……”
赵相爷看着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只觉得一阵无语。
合着自己这傻闺女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赵相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赵夫人一惊一乍地道:“你竟然不知道他是谁?你们之间不是……”
赵真儿一脸莫名其妙:“我们之间怎么了?”
赵夫人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这下子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儿想多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消停消停吧!”赵相爷深深地叹了口气,慢慢地坐了下去。
他今儿个真的是情绪波动太大了。
赵真儿见状,走到赵相爷面前,贴心的给自己的父亲倒了一杯茶:“爹,先润润嗓子吧。”
七皇子一走,女儿也回来了,赵夫人心里的大石头便彻底落了下来。她跟赵相爷之间的那点子事情,就再次成为了主要矛盾。
之前女儿没有回来的时候,赵夫人急的六神无主,见到自己的丈夫,这才有了些底气和安全感。如今她不需要这些了,那么当时的情形对她来说,就有点儿丢脸了。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相当于自己在赵相爷面前示弱了!
以前两个人感情好的时候也就罢了,无所谓谁强谁弱,可是现在……她不愿意!
赵真儿如此体贴的给赵相爷倒茶,落在赵夫人的眼睛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儿了。
这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
都说女儿是娘最贴心的小棉袄,这小棉袄难道不应该给她倒茶吗?
赵夫人愤愤然,心中难以平静,忍不住道:“哟,我这个当娘的可真是可怜,担心了一晚上了,到最后连杯水都没得喝!”
赵相爷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水,又看看妻子。若是以前,他还能安慰劝说一番,不,在以前,妻子这样说,全然是他们一家三口之间玩闹打趣而已,可是现在……
现在,妻子这样说了,就是真的不乐意了!
而他,竟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了。
赵相爷心中非常不是滋味儿,说:“真儿,快给你娘倒杯水,她今天晚上因为你,一直在担惊受怕,你赶紧给你娘道个歉。”
这会子赵真儿也早就平静下来了,她也知道自己突然跑出去这种行为,确实是不对的,于是乖乖按照自己父亲说的去做。
赵真儿赶紧倒了一杯水,恭恭敬敬地递到赵夫人面前,说:“娘,都是我不好,害的您担心了,您喝口水消消气,就原谅女儿这一次吧。”顿了顿,又道:“女儿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般莽撞了。”
“你这个死丫头,你可真是……”到底是自己千娇万宠长大的亲生女儿,既然都已经给自己道歉了,这会子赵夫人纵是再有气,也消了大半。“你可知你一个姑娘家,天黑了跑出去有多危险吗?”
赵真儿乖乖认怂,低着头听训:“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夫人,孩子都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她这一回吧。”赵相爷脱口而出,语气犹如从前。
说完这话,赵相爷顿时便紧张起来了,可紧张的同时,他心中又悄悄地生出了几分小期待来。
他非常好奇,妻子听了这话之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赵相爷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赵夫人整个人都僵硬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