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让季母和娘家的几个亲自帮忙照看着,自己则去跟纪将军会面。夫妻俩正准备去会一会赵真儿,这时候季昭璋走了过来。
“将军,孟姨,”季昭璋冲他们俩道,“二位若是信得过我的话,不如就让我出去见见赵家女吧。”
“你?”纪将军夫妻俩都有些不解。孟氏更是道:“你一片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这赵家女……她实在不是个好惹的,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季昭璋隐晦道:“我之前跟着婉仪,跟这赵家女见过几面。赵家女今日既然是要来找茬儿的,不如就由我先打头阵,若是不行,您二位再出去也不迟。”
纪将军想了想,颇以为意,道:“也好,不过是赵家的一个小姑娘,还想着让我们这些长辈都把她捧出个花儿来!她在赵家爱怎么娇惯纪某管不着,跑到我将军府来撒野,惹烦了,我直接将她绑了送去皇上面前去!”
孟氏冷笑一声:“你这个主意倒是好,回头她要是真太过分了,你可别认怂啊!”
纪将军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妻子,这才对季昭璋道:“昭璋啊,那就拜托你了!”
“将军放心,我姑且勉力一试。”
赵真儿在将军府门口双手环胸不耐烦地等待着。
等终于看到有人从里头走出来的时候,赵真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她她,她看到了谁?
竟然只有季昭璋一个人!
一瞬间,巨大的狂喜席卷全身,赵真儿想极力掩饰自己的喜悦感,但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制不下去。
“季公子!”赵真儿主动喊了一声。
赵真儿一直固执的喜欢管季昭璋叫季公子,而非季大人,因为她觉得,季公子这个称呼,能拉近自己跟季昭璋之间的距离,而若是叫季大人,则就像官场上那些你来我往的客套之语一样,虚假的很!
季昭璋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赵真儿能有这种反应,他便也多了几分胜算。
“赵小
姐。”季昭璋一副淡漠疏离的样子。
季昭璋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赵真儿仿佛吃了蜜一样甜。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季昭璋了。
如今马上就要成为七皇子妃,纵使这样的身份能让她倍感荣耀,可是私心里,她还是不愿意放弃自己对季昭璋的这段感情。
这可是她第一次喜欢上的一个人啊!
而且,是一见钟情的那种!
“不知赵小姐选在今日过来,究竟所为何事?”季昭璋问道。
赵真儿笑道:“怎么,无事就不能来了吗?”
她眉眼弯弯地看着季昭璋:“我跟纪婉仪也算是好姐妹了,她的婚礼居然不请我,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吧?”
季昭璋冷冷道:“赵小姐这样,有意思吗?”
“什么?”赵真儿一派天真,“季公子你说什么?我可听不懂啊!”
“赵小姐是想耍赖不成?”季昭璋冷冷的问。“今日将军府办喜事,还请赵小姐行个方便。”
这种冰冷无情的质问语气,跟季昭璋平日里对纪婉仪的态度大相径庭。赵真儿心里的酸涩之感不断的往上冒。
“纪婉仪如今都已经嫁去谢家做侯爷夫人去了,你又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质问我?”赵真儿的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笑得也有些讽刺,“说起来,季公子是不是曾经以为,自己会成为将军府的女婿?现在这个美梦落空,不知此刻季公子心情如何?”
“赵小姐!”谢景凉眉眼间仿佛敷了一层冰渣子。“还请慎言,我与婉仪从来都只是兄妹之情,你若再敢胡说八道,休怪我不留情面!”
“你还想怎么不留情面?”赵真儿彻底冷了脸。妒忌之意几乎席卷了全身,她没好气地道:“这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觉得,你自己去外头打听打听,京城里这么说的人有多少!什么义兄义妹的,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
“清者自清。”季昭璋冷冷的将目光从赵真儿身上移开,“既然赵小姐不愿意给季某这个面子,
季某也不会强求,只是季某向来明人不说二话,婉仪是虽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却跟我如亲兄妹一般,赵小姐多次出口污蔑我们,这件事,季某绝不会轻易作罢!等明日上朝,季某自当将此事禀明圣上,一切都交由圣上决断!”
“你说什么?你要到皇上面前告状?”赵真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居然为了纪婉仪,要到皇上面前告我?季昭璋,你怎么敢!”她的语气几尽疯狂。
季昭璋义正言辞:“季某行得正坐得直,与婉仪自始至终都只有兄妹之情,自然没什么不敢的!”
“好,好!”赵真儿又算又怒,渐渐红了眼睛,她近乎咆哮:“季昭璋你这个混蛋!你明明知道我……”
季昭璋恰到好处的打断她:“赵小姐说笑了,我与赵小姐这是第几次碰面,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季某与赵小姐向来不曾相熟过,实在是不知道赵小姐的任何事情。”
“季昭璋!”赵真儿又是一声怒吼。
被吼的季昭璋本尊却面无表情,就仿佛自己是个聋子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这倒是让门口的几个站岗的门房心中八卦不已。
这赵小姐……分明是话里有话啊!
只是这季大人却……
啧,不管是眉眼弯弯还是梨花带雨都不为所动,季大人可真是个狠人!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赵真儿委屈地质问道。
季昭璋道:“明明是赵小姐蓄意破坏我义妹婚礼在先,污蔑我与义妹关系在后,你自己多行不义,现在反倒怪起我狠心来了?难道赵小姐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你自己的所言所行会对我义妹造成怎样恶劣的影响?就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有多狠心吗?”
“你……”赵真儿咬着牙槽。“那是纪婉仪活该,是她欠我的!”
“季某来京城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听说过你们之间的传闻,我只听说是赵小姐欠我义妹良多,难不成在赵小姐眼里,我义妹曾经的那些善意相助,竟成了应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