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所有人哭笑不得,怀月使劲儿擦着发红的小脸儿,悄悄的又往远处挪了挪。身侧多了这么个庞然大物,方暮不知道到底该高兴还是发愁。以至于遇到彭南珍等人的时候,他不得不停下来跟他们解释,“它不咬人的,你们放心!”
彭南珍一阵腿软,如果不是旁边的人扶着他,几乎要倒下去。听方暮这么说,彭南珍嚷嚷了起来,“方暮,你也太过分了吧!说,你到底给了镇北王什么好处,竟然在这种地方也给你安排了帮手!”方暮无奈道,“彭师兄,你误会了,你看这个。”他走了两圈,地上又有圆形的草生长出来,三头白狼低头吃了起来,方暮摊开双手,“就是这么回事儿!”
“你是说,这只三头白狼喜欢吃这些草?”彭南珍的眼珠子几乎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又见那白狼对方暮十分乖顺,不由得嘀咕道,“怎么这种好事就没让我遇上呢?”
方暮道,“彭师兄说笑了,若这三头白狼跟着彭师兄你,你真的会高兴吗?”话音未落,三头白狼忽然张开血盆大口,冲彭南珍吼了一声,吓得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许久没起来。
进入此地已经有两三个时辰了,天色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寒意却更盛了。黎晴雪冻的手脚冰凉唇色发紫,只是咬牙坚持着。方暮质疑要将外袍脱下来给她,黎晴雪说,“不行,你把外袍给了我,你怎么办?”方暮知道,如果没了外袍,自己最多只能坚持半个时辰。
“或许,你们可以先回那座大屋,”方暮提议,“我继续寻找,你们吃些东西,暖和一下手脚,再来找我。”司马露说,“一来一去的多麻烦,这里这么多树枝,不如我们捡一些烧着了,也可以暖和些。”
“这个办法好!”墨玄机表示同意,主动和戎跃一起去捡干柴。附近的树木很多,这些树木有的如张牙舞爪的乱舞妖魔,有的只有一根主干,直冲天际。不过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无论树上有没有果实,都是光秃秃的没有树叶。
方暮说,“这也不难理解,就像松树一样,因为缺少水分和常年生活在寒冷之地,叶子就渐渐退化了。这里这么冷,没有树叶也不奇怪。”墨玄机胡乱拉扯一通,弄了一堆树枝回来。戎跃皱眉道,“你这人,只有枯枝才能烧着,你弄的那些,大半都不能用。”
“算了,他做少爷做惯了,怎么会这些,还是我来吧!”方暮把墨玄机弄来的树枝分作了两份,大的一份是没办法用的,而能用的,只有寥寥几根而已。
好在戎跃带回来的干枝很多,方暮点燃火折子,将干枝引燃。火苗带来的视觉和触觉上的暖意让所有人觉得放松了许多。方暮把靠近火堆的地方让给了三个姑娘,自己往边上靠了靠。
三头白狼一步都不肯离开方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似乎有些躁动。方暮想,人们在野外为了避免野兽靠近,都会点燃火堆,狼是怕火的。
“现在外面应该很暖和吧?”怀星想象着外面的艳阳高照,不自觉的紧了紧衣领,防止冷风灌进去。怀月伸出两只小手烤着,“当然了,再过一阵子,就会炎热起来了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火堆的温暖,怀月打了个哈欠,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怀月,不能睡,这里太冷了!”方暮说着,自己的眼皮也沉重起来。等他意识到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想要提醒大家的时候,眼前一黑,就昏睡过去了。
自从离开三河沟,方暮从未睡过这么沉,这么香甜。在梦中,他回到了三河沟,模模糊糊是小时候的样子,爹坐在院子里抽旱烟,娘在锅台旁包饺子。柴火灶发出“噼里啪啦”干柴燃烧的声响,这是方暮最幸福的时刻。
忽然,方暮觉得自己脸上冰冰凉凉的,有什么东西在拱他。方暮想睁开眼,眼皮却像灌了铅一样的重,他努力了好几次,才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三头白狼就在他的眼前,焦急的低声哼哼着,不停的用前爪扒拉着方暮的身体,想让他快点儿清醒过来。
“我怎么了,这是在哪儿?”方暮的头脑还不清醒,他试着坐起身,却发现全身酸软,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方暮在心中暗想,他重新闭上眼睛,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们遇到三头白狼之后,来到这里,之后就是捡树枝生火堆。
“对,是火!”方暮眼前忽然一亮,他猛的睁开眼,看向那堆还燃着的火苗。没有普通干柴会都会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响,更没有浓重呛人的黑烟,有的只是红色的火苗和一小簇非常集中,蜿蜒而上的白色烟雾。
“该死,是我疏忽了!”方暮想到,这里的树木十分古怪,却被他们拿来点燃取暖,这才害的众人昏迷不醒。现在火堆还在继续燃烧,让他们昏迷的原因就还在,方暮试着发出声音,喉咙嘶哑难听,但好在还是可以说话的。于是他对三头白狼说,“你知不知道哪里有水?”
三头白狼似乎听懂了方暮的话,在原地转了个圈儿之后,确定了一个方向,发足狂奔。方暮急的叫道,“你等一下,你回来,你要怎么把水带回来啊?”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方暮才看到三头白狼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它似乎在费力的拖着什么。等走近之后,方暮才看到,三头白狼带回来的竟然是一块儿非常大的晶莹剔透的冰!他不禁在心中为三头白狼叫好,有了这块儿冰,火堆就能熄灭了。
三头白狼带回来的冰块儿被推入了火堆中,火苗在冰块儿表面舔舐着,却没有一丝要融化的痕迹,方暮呆住了,是冰块儿太大还是火苗温度不够,再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这时候,司马露醒了过来,叫了一声,“方师弟,我头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