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爷围着鸡笼转了两圈儿,悄悄在方暮身后说,“我看过了,都是纯种的芦花鸡。”方暮装作若无其事对侯才良说,“今晚我会引那个始作俑者出来,候镇长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安心在家中陪小夫人就是!”
侯才良红着脸说,“方将军说笑了,那就有劳方将军了。”方暮点点头,只带了戎跃和墨玄机,提着鸡笼走出了侯家。
出了大门来到街上,墨玄机问,“方暮,你想好要去哪儿了吗?我听侯喜说,镇上有牲畜的人家几乎每家都出过同样的事,咱们只有三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方暮却说,“莫大公子糊涂了,那些有牲畜的人家,家中牲畜都被偷走,我想贼人不会再光顾了。所以我要找的,是镇上尚存的还有牲畜的人家。”
“那就只有孙大娘和附近的几户人家了!”戎跃心细,和这件事有关的,他都打听的清清楚楚了。方暮笑道,“不错,咱们就去孙大娘家!”
孙大娘早年丧夫,家中的两个女儿远嫁,只剩她一人。院子里养的几只老母鸡,下了蛋,孙大娘就拿到集市上卖了,换些米面度日。进来镇上屡屡有丢失牲畜之事发生,孙大娘担心自己精心养护的母鸡也被偷走,就把老母鸡装进笼子,放在睡觉的屋子里,这才幸免于难。
方暮等人到了孙大娘家,和孙大娘商议一番,戎跃送孙大娘和那几只老母鸡去邻家住上一夜,另外给了一个金锭,喜的孙大娘连连答应。
傍晚时分,墨玄机买来酒肉,摆在桌上,和方暮戎跃喝酒吃肉。他们带来的十只芦花鸡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在院子里溜达,时不时的“咯咯咯”叫上几声。
“我总觉得此事有异,如果是人偷牲畜,总要送到集市上卖。且活着的牲畜要比死了的更好出手,可是人人都说,第二天早上会看到一滩血迹,想来那些牲畜凶多吉少。”戎跃放下酒杯,“我听说,妖怪修仙,是要采血食的,会不会……”
方暮一个激灵,从九龙鼎中出来的妖怪不少,难道是它们到了鹿台镇作怪吗?墨玄机却说,“别大惊小怪的,或许是那贼人担心牲畜发出叫声,所以才先下手为强,杀死拖走,送到别的地方出售,也是说的通的。”
“如果是那样,就简单多了,”方暮喝下一大杯酒,把空酒杯放在桌上,“吃饱了就早点儿休息,惊醒着点儿,听着外面的动静。”
三人胡乱收拾一番,吹熄蜡烛,何和衣而卧。听的外面鼓打三更,渐渐有困意。一阵夜风吹来,一片云彩挡住了月亮,院子里暗的伸手不见五指。方暮躺在炕边,觉得有一丝凉风从窗缝里吹了进来。
这风中带着一股腥气,阴冷冷的,方暮睁开眼,眉心一紧,看来他要等的人来了!
院子里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隙,一只毛茸茸身体硕长的东西钻了进来,左右张望两眼,直奔院子当中的芦花鸡去了。
它看准一只,张嘴就咬,被咬住的芦花鸡连叫都来不及叫,就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不动了。一连十只芦花鸡,都被这东西咬死,鸡血淌了一地。
方暮在屋中听到外面没了鸡叫,知道已经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他推了推墨玄机和戎跃,戎跃从炕上翻身而起,脚下穿的是软底的靴子,走在地上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堂屋的门是虚掩的,三人悄悄趴在门边向外张望,就见一只黄鼠狼嘴里咬着一只鸡,两个前爪各拎着一只鸡,后腿立起,像人一样往外走。
戎跃大喝一声,猛的跳了出去,站在院中,手中一柄尖刀朝黄鼠狼的后背猛的掷了出去。黄鼠狼没想到屋中有人,更没想到屋中的人就是为了等自己而来的,大惊之下根本没有丢下死鸡的意思,反而转身,放出一个奇臭无比的屁来!
方暮三人头一次见到黄鼠狼放屁,那屁竟然是有颜色的,一股黄色的臭气飘飘扬扬的朝他们涌了过来。那股味道钻进鼻孔,顺着咽喉往下,所到之处辛辣无比,让人作呕!
“呕!”墨玄机忍受不住,把晚上吃的酒肉全都吐了出来。戎跃勉强可以忍受,捂住口鼻强忍恶心,却不敢再向前一步。方暮屏住呼吸,就见那只黄鼠狼悠哉悠哉的继续往外走,走到门边的时候,忽然回过头来,冲方暮微微一笑,方暮顿时一阵心惊!
“我的妈呀,臭,臭死我了!”黄鼠狼走后好半天,墨玄机才缓过来,啐着口水,恶心不已。戎跃跺着脚说,“咳,都怪我,还是让它跑了!掌教放心,再给我一天时间,下一次我绝不会让它逃脱!”方暮摆摆手,“不必不必,我已经知道了它的去处。走,咱们回侯家!”
夜半三更,方暮等人忽然回来,侯才良欣喜不已,“方将军,人抓到了?”方暮摇摇头,侯才良一阵失望,却不敢表现出来。方暮说,“候镇长,可否到书房闲谈几句?”侯才良睡眼惺忪,“好好好,方将军请!”
书房中,只有方暮和侯才良两个人。方暮道,“候镇长艳福不浅,新纳的这位小夫人明艳动人,不知是哪里人士,家中做何营生?”一听这话,侯才良顿时来了精神,“不瞒方将军,我这位小妾也是一段天赐良缘。那日我在镇上巡查,忽然见到一个姑娘缩在角落里,又冷又饿,已经没了半条命了。我从她身前经过,她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脚踝,求我救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就把她带了回来。”
珊瑚到了侯家,喝了热汤,换了衣裳,侯才良才发现自己救的竟然是个绝色女子。珊瑚自称是从都城而来,家中父母兄弟全无,连一个亲戚也没有。侯才良见她可怜,就把她留下做些杂活。
谁想这珊瑚姑娘风情万种,屡屡引诱侯才良,一来二去两人就到了一处,成了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