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就是让顾霖使用美男计的对象王府的夫人,婉莹。
顾霖神情淡漠,没有接她的话。转头对夏亭说:“我们走吧,这些天累着你了。”
那声音的轻柔,眼神的宠溺和爱护是无法掩盖的,无法忽视的。夫人一直知道对方心不在自己身上,也有想过逢场作戏,她还是渐渐地、陷了进去。乃至于,让自己走到了这般境地。真的是作死。
她倒要看看,自己输给了怎样的女人。
一张普普通通的鹅蛋脸,眼睛很亮,纯粹的黑眼珠子里似乎盛放了星辰浩海。看着你时眼睛似乎会说话,看起来容貌比不上她万分之毫,她不想承认的是,这是一张令人看不厌的脸,很舒服,还有那不自觉流露的呆,平添几分可爱。她……和她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她的作态不做作,不是像她一样从小经过多重的训练而成的,为了取悦男人成习惯的。
夫人内心说不出的感觉。很堵。从血液中告诉她,自己已经败了,彻头彻尾的。但是,她还是不甘心啊,怎么能甘心?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输。
夏亭看了看夫人,迟到的良心有点痛,为了弄倒王顺德,维护自己的权利,好像……的确伤害到无辜之人了,虽然对方在其他方面不是什么好鸟。
“所以你这是承认了!至始至终偶遇是刻意的,你所隐忍的情感都是……欺骗吗?”从一开始的互相试探,到后面自己深陷其中,在这次所谓的“爱情游戏”之中,她是从头至尾的被动者。被忽悠的那个,自己还傻傻以为放长线钓大鱼。
不顾夏亭他们在场,拦在他们面前,把话挑明,老实话,很尴尬。
飙狠话?显得更渣了。
道歉?对方好像……也不值得。
说到底,夏亭觉得自己怎么说,立场都不对。怎么说,都尴尬。哎,自己还是太嫩了,脸皮子薄得很。
顾霖选择不回应,他牵上夏亭的手,默默地绕过她往外走。
“我为了你把王家弄成这样,我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你就是这样的态度吗?”夫人近乎半吼出来,奇怪的是,她这样的大动静,并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包括王顺德。
这传递了两个信息,要么她的事情全府的人都清楚,王顺德下令不干涉;要么被她权力所摄,受她控制。
只是为什么呢?
“应该是她被王顺德查出来了,但是她娘家有些权力,王顺德不好搞她,不过应该也没给好果子她吃。”夏亭陷入自己沉思的时候,顾突然对她悄悄话。
夏亭惊愕抬脸,她啥都没说,怎么就能无缝连接她脑中所想呢。
“噢,那我们还是快走吧。”
夏亭悄咪咪地摇了摇大哥的衣袖,有点撒娇的意味。
“嗯。”和夫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顾霖顿住了一下,说了一句,“我从头到尾,没有接受过你的意思。我承认有利用你,也……纯粹是利用。你娘家实力浑厚,王顺德不敢对你怎样。”
其实在他们两家
对敌的时候,王顺德夫人无法被摘出去的,危及到她,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因为夏亭习惯一码归一码,才有了顾霖的解释。
他自己感觉触动不大,他家小妻子内心柔软得很,不说,不代表她不在意。所以,好歹是解释了一番。让他小妻子不至于过分自责。
“不过以后也不要做让王顺德脸上无光的事情,不然他可以暗戳戳搞死你。”夏亭补充了一句。
“现在来滥好心吗?打一巴来一个甜枣?这笔也太划算了些。有没有人说你们很虚伪,很恶心?”她实在受不了,明明是敌人的身份,为什么还能给她忠告,自己现在的处境,不都是拜他们所赐吗?
“随你怎么说。本来争斗就没有绝对的正义的。如果要责怪的话,就责怪你是王顺德的枕边人吧。你在大宅院中时间也不短了,什么世面没见过?不要在我们面前装纯。你可不是什么纯洁的好鸟,把自己装成完全无辜的人。”顾不是大哥和夏亭,他们实际上都容易心软,他不是,他天生就冷血,外表的笑不过是伪装和疏离。
所以,外表看起来他最好相处,实际上是最为冷漠的。
这说出来的话,也格外的真实,直接堵住了夫人的责备和怨愤。他要让对方看清自己本来不堪的面目。她不过是在这场肮脏的斗争中失败而已,也仅此而已。所谓的同情和不安,良心的谴责,都不需要。
有种人,你不想更进一步伤害,对方会顺杆子往上爬,将自己洗得白白的,将仇恨和怨愤附加与他人身上,造成都是他人的错的假象。他最不屑于,见到这样的场景。
夫人接触到顾冰冷不富有感情的眼眸,瑟缩了一下,避开了眼神。看着他们三人走远,不敢再说任何一句。
两个男子形态各异,假以时日必是人中之龙,但他们都对一个女子柔情蜜语。
她,从来是她自己孤军奋战。
顾那番话让夏亭心情也放松了许多,至起码,她又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了。
出来的时候天阴沉沉的,夏亭一看,心暗道不好。
“咱们要快些走,免得到时候淋雨呀。”她紧紧藏好从王顺德身上顺过来的赔款,这可不能淋湿,坏了可就真的没了,到钱庄去换的话,要折一半呢。里面还有其他人的,不能开玩笑。
“这看着就要下了,再快些走也要淋。”顾马上说道。
顾霖不说话,通常情况下,都是默认的。不过因为是亲亲妻子,他不会说什么来打击小娇妻。
“大哥,你说……”
“轰隆隆……”
夏亭闭上了嘴巴,好了,不用说了。
就在王府门口,他们也不想过多停留,离自家店不远,也就狂奔回去了。
“哈啾!”回到店里的时候,他们三人都成了落汤鸡,夏亭还一点儿不客气地打了一个超大声的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从怀里掏出那叠银票,一张张看了看数了数,“还好,没问题!”
“哈
啾!”刚说完,她又狠狠打了个喷嚏。
“恐怕要伤了身体得风寒,快把衣服给换下来。”顾霖首先注意到情况,轻柔地道。
“那你给我煮姜汤驱寒。要热乎乎的,暖身子的。”夏亭乖巧得很,嗡嗡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连披散在肩头的乌发耷拉在头上也像是在撒娇似的。
顾霖闪过惊愕,他很少下厨,以往二娃煮的饭。不过……“好。”
“二哥你待会让去处理下咱们从王顺德那顺过来的东西,嘻嘻。”想起昨天太忙,那“贼赃”还来不及处理,要趁早处理,否则被查出来,没好果子吃。
顾捻起她眉间的一根头发,顺回到原本的地方,温醇如酒香的声音响起:“放心,一切都会顺利的。”
看他要走了,夏亭连忙劝阻:“先别走啊,把衣服换了,喝了姜汤再走。淋的时间不长,但就怕万一。”
顾迈出的腿往回一收,轻轻笑出了声。
顾也知道事情紧迫性,夏亭不说他也已经着手去做,换好了衣服,跟夏亭打了个招呼去厨房喝了个半成品姜汤后就走了。男人糙一些没关系,再说这些天闯南走北的,风吹日晒,日晒雨淋,可没那么娇弱。
夏亭换好了衣服,用温水擦了一遍身子之后,就颤颤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啊,一瞬间软塌塌的感觉,骨子也松软了起来,太舒服了。
“姜汤煮好了,趁热喝。”没过多久,顾霖就捧着姜汤进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煮姜汤,听小娇妻说要热乎乎的,能暖身子的,自然是用老姜,越多越好了。他把厨房里有的姜几近用了半,效果应该不错。
这夏亭都不知道,毫无顾忌捧过来抬头一口闷。
随即脸色一变。
“大哥,我错了。以后,你再也不用煮姜汤了。我再也不会任性指使你去煮了。”夏亭忍不住娇嗔抱怨,嘴唇眼见底红润起来,像樱桃,“我辣得喉咙在冒火,舌头在发麻,胃都在着火一样。”这丝毫没有夸张。
顾霖闪过不确定:“真那么辣?”
“真辣!不信自己喝喝去,超级无敌”听他那么说,夏亭就知道男人还没喝自己的成果了。
红唇一张一翕,顾霖不知觉中只关注了那两瓣桃花,女人抱怨的话过滤了一般。他忽而身子往前倾,攫取了那娇艳。浓烈的、亲密的热吻。
房间里的空气变得稠密,浓郁的似乎放不下多一个人。这是顾回来后,头一次的亲密。
良久,唇齿分离,他们不舍的分开,顾霖低头看着红唇,轻笑了声,似乎打趣她也没多辣。
夏亭眼刀一飞,瞪过去,殊不知红晕悄悄爬头,唇色如蜜般淳厚,像被蜜蜂亲吻过的樱桃。
“你完了,我极有可能感染风寒,有种接着亲,我就不信传……唔……”
“夫人,我很乐意。”
再次,唇齿相依,不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