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这一句话,他愿意赴汤蹈火,全力以赴。
“哇,这年龄跨度也有点太大了吧,生冷不忌,老小不分呐。”当夏亭看到脱颖而出的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她这话可不小声,最起码她周围的人是听见了。她这番话不禁引来别人的侧目,有的认出了她和二哥的身份,若无其事地继续看戏了。
有的善良些的还提醒夏亭要小声些,祸从口出:“这户人家不比王顺德他们来头小,哪怕是更凶,可千万别得罪了。他们这些人,也最是好面子了。”也就是说,在场很多吃瓜群众纯粹看热闹了。
这时顾低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或许大小姐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这么一说,颜值上不设要求的确说得过去。
“二哥!来了,那就是大小姐吗?”大小姐出现在二楼平台上,纱巾蒙着脸,窥不见真容,这丝毫不影响夏亭高昂的兴致。
“不是。”
夏亭的耳朵动了动,转过头看向顾。
小小脑袋大大疑问,顾有些好笑地又说了一遍:“不是大小姐。只是我们一开始我们注意到的那个丫鬟。”
夏亭又看了一遍,周围彩结着红火火的带子在风中张扬着,塔楼的下面有家丁紧紧盯着,一个个精神抖擞着,不敢懈怠保护里面人的安全。
这么大的排面,还不出来?
“一般都是由贴身丫鬟代替的,她本人呢,就在某一个暗间观察着事情的发生,顺便可以找找她满意的郎君。”
顾解释了这么一大堆,夏亭懂了,留在暗处总容易看出些问题来,自己的心意也就更好表达。
这玩得就厉害了。
“那会不会有当事人没来的情况?”夏亭发挥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此时“大小姐”已经拿着绣球了,下面的人已经沸腾起来,有的甚至吹起了口哨。被选中的人就没有这么欢乐了,他们手上推攘着身边人,眼睛一刻不眨地盯紧绣球,蒙面女子一个动作都能让他们紧张半天。
“当然啦,像今天这样的,应该就不在。”二哥抛出一个重型炸~弹。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大小姐”绣球抛了下来,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人群的尖叫声中。
女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顾无奈。
夏亭的眼睛随着绣球的上下起伏抛落而不断转移着,到激动的时候还跟旁边的人一样搭把嘴给建议:“别傻着往上抛啊,你要接呀!”
疯狂起来,也不管不顾了,“抓住它呀!诶~”夏亭面露可惜,她最看好的那个选手被挤出争斗圈去了,如今这形态也很难回去了。
“怎么那么傻呢,他的目的是抓住绣球不是?我感觉他就在上面鬼混着玩。”夏亭跑到顾旁边打小报告。
“他……”夏亭还待再说,就被前面一阵轰闹声打断。
刚转身时,就发现自己面前飞来一个庞然大物夏亭下意识就抓住了。看了眼红火火的球球,傻眼了。
,人的下意识不应该是“抓住”,像她一样优秀不就能讨着一个老婆了?还能享受荣华富贵,安逸地度过这自然灾害引发的征税时段。
顾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趁着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顾赶紧将绣花球夺过来,想要扔回去。
就在这时,敲鼓声停了
不明就里的人开始哄闹鼓掌,周围人看戏一般看着他们,参加比赛的人黑着脸看着顾。
顾内心在苦笑。就像拿着烫手芋头一样,恨不得立刻转手。
“公子,恭喜你夺得了绣球,大小姐已经在塔楼等候多时,请随小的来。”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私服的男人走了过来,说道。
顾把绣球还给了家丁,婉转拒绝道:“实在抱歉,这绣球在大家比赛的过程中掉下来,内人无意接到,阻挠了比赛的正常进行,我会回去好好教育她的。给贵府和大小姐带来不便,真的很抱歉。”顾把夏亭拉到自己身边,当作挡箭牌。
夏亭这回乖巧得很,点头应和顾,没有一丝不满,很有做挡箭牌的觉悟。
这次是她闯祸了。顾在帮她背锅,当然要乖一点了。
她发现每次和他们出来,总得惹上点事来,不能好好玩耍。
“噢?公子的意思是不给面子了?我们从邻镇过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绣球在您的手上”家丁并不退让,腰也不弯了,嘴也不笑了,谦卑也免了。
顾的笑容变淡,眼神变得清冷,立刻回道:“这比赛应该是在界限内进行才凑效的不是?这绣球无意中掉落出来了,已经出了界限,内人好意抓住不弄脏,竟被贵府如此冤枉吗?”
顾对默认不能捡绣球这事闭口不提,拿出界限这事来说,实在是高。这就把难题踢回去给家丁了,你让人家怎么回答呢?承认吧,就证明是他们冤枉夏亭他们了;不承认吧,夏亭他们的确是犯了界。
“而且我是没有参加前面的角逐的,对其他人不公平。再者,我们接到绣球这事,周围的人都可以作证。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有妻子了,如何能再娶贵小姐呢?”顾再抛出了这些个很关键的问题。
顾眼神扫过周围的人,镇上的人都认识他们,前面夏亭他们做的事情轰动了整个春江镇,多少会给薄面。于是乎,好几个人都给他们作证了。
这事已经超了家丁也能解决的范围,他只好找人来。夏亭他们也不能离去,被好几个人围着紧紧盯着。
突然,顾感觉自己的左手臂被碰了一下,低头看去就发现夏亭像犯错了的大型犬一般,丧着脸,头也低低的,差点儿以为地上有金子了。
“没事的。我们的地盘,他们还不敢强来。”顾安慰道。只是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他不想闹大了。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那边才又来人。
“现在重新抛一次绣球,听到打鼓声……”参与者马上赶回场子里去,其余人也转移了目标看了上去,但不乏有人还偷偷关注他们这边的。
“公子,方才多有得罪,大人里面有请。”这次来了一个中年男子,从穿着上可看出应该是管家级别的了。
顾刚有向前的动作,就被夏亭偷偷扯了下。他一顿,对“管家”说:“抱歉,如果误会已经解除,那么我们也该走了。内人刚才受到惊吓,有点不太舒服。”顾摸了摸夏亭的头,以作亲昵。
夏亭颇为配合地捂着肚子,低着头半靠在顾怀里。
既然都派管家来了,当然没有那么顺当的事情,“咱们有配置大夫,刚好可以去看看。请吧。”
摆明了态度是不让他们走的了,说再多理由人家也能找到方法挡回来,顾看了夏亭一眼,好像在说“我尽力了”后,肩并肩一起跟着走了。
“顾帮头,要不要……”临走的时候,有人问道。
顾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这点事,还不到出动兄弟的时候。女人在他身边,他也放心。
塔楼里光线很暗,根本不是他们想象中的辉煌奢靡的样子,倒有些昏暗而腐落,阴森森的感觉,仆人经过时脚步声都没有。
这是什么审美什么情趣?夏亭怕死得很,这么玄幻的东西也是她所禁忌的。
她紧紧攥上了二哥的衣服,小眼睛滴溜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他们在一个分叉口停下,管家说:“大人只想见公子,至于这位夫人,我们安排了大夫在另一个房间,请给我来。”
“哒哒哒……”寂静得只听见管家的脚步声。夏亭他们都没有动,管家好一会儿才停下,转头问他们:“这么怎么了?”
分开很容易变成二哥的软肋,万一来个霸王硬上弓的把戏,说不定他要就范了。
“我不想一个人啊。”夏亭小声地和顾说。
别说她本来就不想和二哥分开了,加上这里这么诡异,她想分开都做不到啊。真的很有鬼屋的气氛啊。
“内人被我宠坏了,她从来没有单独一人在外过,胆小呢。而且,我也担心她的情况,要不我一同陪着她去看大夫,完了后再见大人吧。”顾也觉得不妥,话又不能说太白,唯有这么说。
管家看了顾好一会儿,最后一转身,抛下一句:“前面直走到帘子前停下。”就走了。
见人终于走了,夏亭终于放松了些,她之前大气不敢喘一下,小心脏一直提着。
“呼……太可怕了。”
可怕怕怕
怕了
夏亭又是反射性一缩,傻了之后才发现是自己的回声。
“你要不要这么害怕?我在呢。”那易受惊体质,真的太好笑了,活脱脱的小白兔啊。
但是就是这么弱小的兔子,他也抓不到手里,狡猾得很。
“到了”
夏亭抬眼望去,帘子后面的人悠闲地喝着茶,侧面对着他们,头发高高地挽起,从身形上看像着女性,但不是说是大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