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花样?先出去吃饭好不好,菜要凉了。”顾见着这仗势,不知道小女人脑瓜子里又算计着什么了。
夏亭摇摇头,直勾勾看着他。
顾明白,她这是拒绝呢。他唯好认命地张开嘴巴。
夏亭迅速地将手头上的小丸子塞到他嘴巴里,然后强行合上他的嘴巴,同时给了他肚子一拳。
“唔!”顾还没反应过来,丸子已经吞进肚子里了。
他不怀疑夏亭给他吃毒药,但看到她这个样子,心头无来由地慌张。
“你给我吃了什么?”顾尝试吐出来,但已经进肚子了,没办法吐出来。他的眼神很锐利,他很担心夏亭做傻事。
“没什么,我们很快就好了。”夏亭笑嘻嘻地,心里很轻松。
一旦做了选择,她就坚定地走下去。
她从来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不会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就算前路荆棘黄沙,她死磕着,爬也爬过去。
她命大得很,那么多次都逢凶化吉了,到时候肯定也还有办法的。
既然现在二哥需要,燃眉之急,肯定就先保这个了。以后的事让未来的自己解决吧。
“是不是跟蛊毒有关?你做傻事了对不对?对你有没有害?”他失控地抓住了夏亭的双肩,紧紧地。连续三问,实际上不用夏亭回答,他也猜的差不多。
夏亭跟他坦白过她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她的身世本来就很神秘,能有“超能力”,他一点不怀疑。
但是,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否则,她不会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毫无防备地吃下去。
夏亭痛得“嘶”了一声,双肩上的压力和痛感加上内心一点点的小伤感,她的小情绪爆发,她委委屈屈道:“你抓疼我了。”本来只是想控诉一下,奈何眼泪就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她也不想做傻事啊,但**的良心过意不去啊。都是国家社会教得太好,苗正根红,价值观超正,做不得眼睁睁看着亲人在自己面前离去哇。
其实也没多痛,就想借机发泄一下痛心的感觉,宛如刀刮啊。
顾闻言松开了力道,手还是挂在上面,“你告诉我好不好?怎样才能弄出来?我的事情可以自己解决,你别做傻事。”顾最害怕的,就是她离开他们的身边。她的存在本来就是上天给予的恩赐,哪天收回去了,他们平凡俗夫无法与天斗。
夏亭把眼泪蹭到二哥袖子上,看到那白衣上违和的脏兮兮,她好歹是平衡了一些:“没有办法。我也没做傻事,只是有点舍不得。应该?很快就好了。”
她急着兑换,设计给他吃,没看后遗症和副作用。
啊嘿,完蛋。
“哎呀,你放心啦。我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的人吗?!”夏亭吸溜了鼻涕,声音还是嗡嗡的,很是豪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对方有点太高,她要踮起脚尖才拍得到,有点儿……丑丑的可爱。
夏亭再三保证下,在看着她真诚的眼神时,还有外面催促的声音,顾才决定不
探究了。
夏亭偷偷松了口气,哎,好人不易做,尤其对方是成精的人。
吃饭的期间,顾表现都很正常,撸高他袖子一看,红点点消失了。夏亭暗自放心下来,到底是系统出品,也不愧她用了整整50积分去兑换了。好歹也是解决了心头之患,晴天不足为患了。
现实总是啪啪打脸的,夏亭担心的事情只会迟到,不会不到。
晚饭过后,顾帮夏亭准备热澡水,夏亭在自己的小睡间里突然听见门口哐当一声巨响。
“怎么了吗?”夏亭赶紧扔下衣服跑了出去,看到门口的情形时夏亭的瞳孔放大了一下。
二哥瘫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木桶压在他的身上,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
夏亭赶紧跑过去,推开了木桶,看到二哥紧闭着眼睛,牙口紧闭,双手难受地抓着自己的血肉……任凭夏亭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秋月和大启他们也闻讯赶来,看见二哥这样的情况,惊得在当场不知所措。
“臭女人,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大启终究是个男人,遇到问题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夏亭摇摇头,“不清楚。二哥给我备热澡水,我突然听到声响出来一看,他就是这样了。”脑子里嗡嗡响,几近不能思考,夏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突然,二哥胸脯上突然涌现了一团红黑的丝线。
夏亭灵机一动,突然站了起来,“大启,秋月,你们先看着二哥,我去找人来。”
肯定是子蛊在作祟,她要赶紧找汉林先生,只有他,才能救二哥。
一路跌跌撞撞的,像失魂鱼一般慌乱且失措,旁人的侧目她不管,但最终还是保留了一些理智,挑一些少人的地方走,她不想打草惊蛇,给晴天她们发现端倪。
不过,子蛊出现问题,蛊王……应该会有反应吧?大概她也知道了。
不知道多久,她撞了多少墙,终于来到顾帮的门前。天色已黑,院子里寂静无比,他们很多人都要出去工作了。
“乓乓乓……开门啊!”夏亭趴在门上,使劲锤在门上,企图引起里面的人注意。
让夏亭惊喜的是,很快有人开门了,看见是夏亭,惊喜道:“诶嫂子,怎么晚上来了?是丢了……唉唉唉??”话没说完,就见夏亭像箭像蚯蚓一样快速从他身边穿过,那速度快得,连小弟都觉得自叹不如,“哇,真不愧是帮头的女人。”
既然是帮头的女人,那她做什么都无所谓啦。看那慌失失的模样,是丢了很重要的事情呢?
小弟在那想什么是夏亭不在意的,她径直跑到竹园去,往日里在脑海中无法成行的地图,今日格外的明显。走进竹园,一股阴冷之气袭来,前路黑漆漆一片,在犹疑片刻后,恐惧蓦然放大。
“吖吖吖”
夏亭往上空一看,一只乌鸦飞起穿过天际,落入竹林某处。
突然体内涌起一股热流,勇气浸染全身,重新迈出步伐。
“呼呼呼……”
寂静得只听
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夏亭一刻不能停,她知道自己再快一些,再快一些。
夏亭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不知道自己在竹园多久了,她一直没看到那间屋子,焦虑之色尽显眼底。
“咦?你不是顾兄的妻子嘛?这么晚了,可有什么事?”
突然,在夏亭的背后,传出了夏亭脑海中过滤了无数遍的男声。
夏亭转过身子,头发连同汗水黏在脸颊上,还有不停流动的汗水在皮肤上流淌,大喘着气……她现在的样子不用看也知道很狼狈,但从这个男人的神色中,完全看不到异样的神情,依旧平和淡然。
“汉林先生,二哥身体出现情况了,他突然倒地很难受,胸口那有一条黑红色的丝线,我求求你去救一下他。”夏亭抓住汉林先生的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她语速极其快地交代了事情,看向汉林先生时眼神充满了恳求。
汉林先生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顾兄知道,我是不会出去这里的。”
夏亭一愣,全身一冷,她不知道二哥跟他的关系如何,只是,一条生命就在面前,没想到他会这么明确地拒绝。
“我求你了。我们是不敢搬动二哥,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就这一次,我保证不会让人发现你的踪迹,你要什么我们以后定竭力做到……”
“什么都能做?”
汉林先生看着眼前这个弱小无助的女人,那纤细的脖子……只要他想,她很快会变成没有生息的人。
夏亭一愣,随即回答:“对。只要不危害我亲人的生命……”如果他要钱财,统统给他就是了。
只要人还在,钱可以再赚,他们也可以东山再起。
如果大哥他在的话,也会同意自己这么做的。
半晌,却同一个世纪那么久远,久得夏亭渐渐失去了信心,终于听到那拨开云雾的话:“好。”
等夏亭带着汉林先生回去的时候,二哥已经被大启他们合力搬到床上去了,但是二哥的情况未见好,连鼻孔耳朵嘴巴都冒出了血。
汉林先生一看,立刻吩咐道:“快去备热水,我要施针。”
“我去。”秋月立刻回道。
汉林先生唰唰地写下一页的字,道:“拿着这单去药馆里抓药。”
大启也连忙拿了过来,道:“我去。”晚上很多药馆闭馆了,他的小弟多,可以多分配人手捡药。不开门?闹得他不得不开。
剩下夏亭一人站在一边紧张得手脚不知如何放,一双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汉林先生。
“你帮我打下手。”到现在汉林先生依旧是有条不紊不慌不忙的,似乎被他安宁的气场感染,夏亭突然也觉得安定了许多,她振作了一下,坚定道:“是。”
说是打下手,实际上什么都不懂,都要汉林先生示范一番,待先生一针扎下去之后,二哥好歹止住血了。
胸口上那条黑红的丝线,有变粗壮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