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亲人”,夏亭还是很好奇的。这个人,会不会告诉她以前发生的事情?
夏亭没有意识到,她现在已经自动将自己和梦境中的小女孩联系在一起了。没有了抗拒。
“等出了这个栈道,我们就出了春江镇的地界了。”秋冶撩开了小窗帘,探出头看了两眼道。
夏亭眨巴了下眼睛,闷声不坑。原本干涩的眼睛瞬间湿润,强忍的眼泪流了下来,果然啊,女人是水做的。
他要不说,夏亭都没觉得……自己离他们那么远了。这一次,极有可能是永别了。
她的身世不详,注定了坎坷的命运,本不该和他们在一起的。这么久相处的时光,是她奢求来的,满足了。以后各自的发展,谁都不清楚。
如同在混乱的时空交线中,他们不过是茫茫白线中的一条罢了。
“你有大哥的消息了吗?”浓浓的鼻音无法掩饰。
秋冶隔着布帘看向她的位置,想到她的心情,原本带着讽刺口吻的话一转,“暂时还没有。已经在尽力搜查了。”完了后还放心不过,他又补充了一句:“有消息会立刻告诉你的。顾兄也是我兄弟,我也很关系他的安危。”
秋冶比夏亭心思要灵活得多,顾霖和顾这两兄弟都非池中之物,被夏亭这么一激发,都爆发出真正实力来了。他很期待……日后与他们的相见会面。
所以,他并不认为,顾霖会那么轻易死去。
“你现在该做的,是忘记之前所有的人和事。未来,才是你真正该生活的地方。”话刚出来,秋冶就觉得不对味。明明是安慰的话语,听起来又很刺耳了。
怎么在她面前,自己嘴那么笨呢。秋冶望向窗外飞闪而过的风景,一双丹凤眼中微微透露着懊恼的意味。
半晌,夏亭面前多了一个小帕,“擦擦,脏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了。”
“你就是!”夏亭嘟囔道,“谁会让一个女孩儿驾车,你一大老爷们舒舒服服地躺在里面的。”
他们这一路上走了有两个时辰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风尘了。她连碰自己的脸都不想,很害怕抹下来的是一层又一层糙糙的尘土。
她的滑~嫩的脸蛋啊……可要多久才保养回来。
见夏亭心疼的神情不似作假,兴许也是不好意思,秋冶道:“得了,一路上你驾车也累了,换我来吧大小姐。”
驾车那么久了,愣是没时间观念的人也知道时间不短了,但他们依旧在荒郊野外,一路上要不是争吵着过来,她要无聊死了,“我们现在在哪了?”
秋冶出来扯过缰绳,夏亭没有丝毫犹豫,就爬了进去。这松软的被子,本该是她一人独自享受的。
“再过一个时辰,就到邻镇了。”
夏亭惊了,“那么远!”
秋冶笑笑,“你以为?这还是走了近路的。”
夏亭以为他们好歹是走了好几个地方的了。秋冶一直赶路,除了他自己时间紧迫外,估计还担心
后有追兵吧。
“哎,你说,我这像不像说书里面私奔的大小姐啊。”可别说,她从今天伪装出来开始,就是走这样套路的。
秋冶狠狠地抽了一鞭子下去,小红马扬蹄跑了起来,速度比夏亭时候要快些。
“这还有技巧呢。”夏亭小声道。眼里明晃晃写着她要偷师的字样。
秋冶看着她像求问的孩子一般,耐心地教了几下,然后又补充了句:“这样的方法本来对马是不好的,我们赶时间才这样。而且,你也别想打出逃的主意,我能追得上。”
他不说,夏亭倒没往那方面想。
“知道了,我又不是傻的。逃那么多次了,我也不想逃了。是时候接受命运了。”她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辈子。除非她又是隐姓埋名,去一个比春江镇啊秀漓村这样的地方更偏僻的,与世无争的地方。
只是这万里疆土莫非王土,一张画像和指令下来,她也是逃无可逃啊。
一路上吵吵闹闹就过来了,他们轮流驾车,更多时候是秋冶,他太累了就到夏亭。
夏亭觉得开心的是,她这些天经历的事情都挺新奇的,每到一个新地方,秋冶就带她去吃招牌菜,凡是大一点的地方就有德兴楼,像是眼线一样了。这偌大的国家,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
有个问题盘旋在夏亭心里很久了,她吃着饭,偷瞧了他一眼,看他心情不错,斗胆一问:“喂,我说……你那么明目张胆,不怕上面搞你呀?”夏亭若有其事地指了指上天。
秋冶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么大胆的问题。
眼看着他思索了那么久,夏亭不想让气氛过于尴尬,连忙自己打哈哈,“喔,如果不方便咱就不说了哈。”
秋冶笑了出来,亮出了一口大白牙,“没什么不能说的。等你到了京城,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了。这天底下啊,没你想的那么……单纯太平。”这太平,都是多少人用鲜血换来的?片刻的安宁。
只是,前前后后,前仆后继,又有多少人觊觎着那位置?得到后偏偏忘了初心,又是一番血腥风云。
夏亭不懂朝政,听他的口吻,似乎并非太平盛世呢,也有可能是从太平走向动~乱的时候,她浑身肌肉一紧,这样一来,她岂不是走进狼窝了吗!要是谋朝篡位,血洗的应该是京城呀。
“天呐,我岂不是很危险了?”虽说现在她的命不由自己说了算,但是她还是能其中寻找快乐的哇。不想那么快去找阎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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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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