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牌被夺的舒淇被舒老爷子和舒老爷给关了禁闭,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在京中可谓掀起了不小的波浪,而她从那时起就再也没见过司马煜。
对此舒淇一点也不忧心,也完全不担心自己被推上风尖浪口一家老小的命运走向,在她看来,自己已经给司马煜铺好了路,余下的就不在是她该操心的问题了,彼时的舒淇满脑子都憧憬着和司马煜的明媚未来,又哪里还分的出脑子来考虑其他?
还未察觉自己即将给族人惹来大祸的舒家大小姐回府后依旧过着我行我素的生活,她是舒家长房嫡女,是舒老爷子和舒老爷的心头肉掌中宝,自然没人敢真把她给怎么样了,尽管被禁足在自己的幽兰苑内,但府中待遇如初,对她原本的生活压根就没半分影响,只是,舒家的其余几位庶出的小姐和公子们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闯祸的明明是大姐!可受罚的为什么却要是我们!”说话的是舒家三房庶出的七小姐舒,她是舒家三老爷的庶次女。
“七妹,少说两句吧,这几日爷爷和父亲的精神都不怎么好,小心被他们听去了又要受罚了。”舒家长房庶出的二小姐舒沫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要说这是,大哥不也是被牵连了么?他连今年的秋闱都参加不了……”
“我看这舒淇她就是一个害人精!”舒家二房的庶长子舒气愤填膺道,他本舒同岁,因为是二房所出在加上庶出的身份,在家里,他的任何人脉资源都用不及舒,但他也是个争气的,十三岁就考取了秀才,十六岁一举成为举人,他今年原本已经通过了春闱,正准备在三月后的秋闱一展身手,可谁知偏生舒淇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折腾,闹了这么一出来,连大哥都被剥夺了秋闱的资格,更别说自己!世家子弟们全都在替大哥惋惜,却不想大哥在读书方面的天赋其实是不如自己的!
“二哥,你莫要再说了。”舒沫知道他心里是不服气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是自古嫡庶有别,这口气他们这群同为子女的捏着鼻子也得认了。
舒冷哼一声,甩袖离去,留下舒家庶出几位小姐坐在一起唉声怨气。
“五姐你倒是说一句话啊!”年纪最小的舒也是最为沉不住气的,她有些气急败坏的拍了一下身旁舒家三房的嫡出长女舒溪一把,不悦道。
“七妹,不得无礼!”舒沫闻之急忙出生喝止,随即关切的看向舒五小姐问道:“五妹,你不要紧吧?”
“无妨。”舒五小姐被舒七小姐拍的上前踉跄了一下,但她还是很快的挺直了身子。
舒家这一代一共四房,其中长房和四房都为老夫人所出,二房三房皆是庶出,而舒溪虽然身为三房的嫡长女,实际上在府中也是端不起架子的,再加上她的性子随了舒家三夫人清欲寡淡平日里少言寡语的,虽占据了三房的一个“长”和一个“嫡”字,实际上却还没有活泼好动的庶出七小姐讨得父亲的欢喜,眼下圣上对舒家的处罚依据下来了,在府中众人都人心惶惶郁郁寡欢,众姐妹们相继抱怨埋怨舒淇之时,她却是唯一一个没有出声的。
“五姐这都什么时候了!火都快烧到屁股了,你怎么还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舒毕竟年幼,一张嘴便是口无遮拦,与她的生母云姨娘一样,都是一个冒冒失失的性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五姐向来就是一个不爱说话的。”舒沫拿手在舒的额头上点了一下,有些好笑的责备她道。
“急有何用?”舒溪抬手喝了口茶水,淡淡道。
“二姐你看她!”舒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够了!”舒家二房嫡出的三小姐舒渝终于忍无可忍,出言打断了众人:“你们在这儿牢骚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无言于表?圣上的处罚都已经下来了,仅凭我们又能怎么样?还不得捏着鼻子认了?”对此舒三小姐舒渝心中也是岔岔不平的!从小到大长房的人个个都想要压她一头,那个正儿八经嫡出的舒淇也就算了,就连这个舒沫也要在她面前装腔作势,真是的,装什么大善人啊!指责这个,评议那个的,真有本事怎么不上舒淇面前当面说道去?在背后发牢骚算什么本事?庶出就是庶出,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你!”正在气头上的舒被她这么一激顿时不服了,当即从石凳上站了一来,舒渝回瞪了她一眼,气势偏弱的舒不敌于她,又乖乖的坐了回去。舒渝懒得与她多做计较,当即扶着丫鬟的手走了。
“拽什么拽啊!在拽你也不过是……”舒将后面的半句话又给咽了回去,当即又看向舒二小姐舒沫,语气颇为委屈道:“二姐!”
舒沫用眼神安抚了她一下,看向花园的前方笑而不语,舒家这一代一共四房,其中大老爷和四老爷都为老夫人所出,只不过四老爷在十岁那年就不幸患了天花而去,老夫人伤心之余于是便把舒家的二老爷过继到身边来抚养。
舒家二老爷的生母是舒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当年舒老夫人在生下舒家大老爷后就伤了根本,大夫曾经断言难得再有所出,当时的舒老爷子又正在壮年,几经思索之下,舒老夫人说服舒家二老爷的生母喜儿给舒老爷子坐了通房,并许诺不管她生男生女都会给她抬位,并且孩子自己都会亲自带在身边抚养。
喜儿没有多加犹豫,便答应了舒老夫人的请求。可谁知这喜儿自从给舒老爷子做了通房之后肚子一连三年都没个动静,于是这舒老爷子失了耐心,便又在婢女中另折一人做了通房。
说来也怪,自打舒老爷子自从另折一名婢女选做通房之后,这新通房绿枝和原通房柳儿的肚皮居然同时有了动静,两人先后产子,不过万幸的是柳儿生下了一名男婴,也就是后来的舒二老爷,绿枝则诞下一名女婴,这个暂且不提。
舒老夫人按照承若抬了柳儿做贵妾,并把舒二老爷抱到身边抚养,次年绿枝又为舒老爷子新添一名男丁也就是后来的舒三老爷,可她还没等到舒老爷子为她抬位便病死了,同年舒老夫人在寺庙上香途中随手搭救了一名落了难的江湖郎中,郎中只一眼便看出了舒老夫人的病象所在,并扬言可以医好她,舒老夫人将信将疑,但还是将那名郎中带回了府中。
经那名郎中的精心调养之下,舒老夫人的身子还真就得以康复,第二年春,舒老夫人的身子便传来喜讯,时隔多年,她再次怀上孩子,并且还是一对龙凤胎!这一胎所怀的二孩也就是后来的早逝的舒四老爷,以及舒淇的皇后姑姑,这也侧面说明了舒三老爷在府中并不受待见的缘由,和舒渝摆架子的底气。
“她有什么了不起的,说来说去,不也还是个庶……怎么偏生就该她走运!让二伯父得了老夫人的青眼,不过她拽什么拽啊!还真以为自己就是舒家正经嫡出小姐不成?”舒心中不服,见舒渝走远后还是要说。
“七妹,慎言。”舒五小姐舒溪淡淡的撇了舒七小姐一眼,云淡风轻的说道。
“要你管啊!”虽然舒溪是自己的嫡姐,可在舒眼中,就从未把她当做一回事过。
“七妹。”舒家二小姐舒沫有些无奈了,她本不屑干涉二房和三房的事端,可眼下的国公府正处于风尖上可是断然不然再出一点差错的,毕竟她们不是舒淇,要真犯了错,爷爷和父亲处罚起来可是万万不会手软的,想到这,舒沫那狭长的凤眼中就有怒意浮现。
“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这几日就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要出来,免得撞见了爷爷和父亲他们,惹得他们不悦,五妹,七妹,你们可听见了?”舒沫看了眼日落西斜的天色,率先站起身子,对着底下的两位妹妹说道。
舒五小姐黯然起身回了一礼,可在舒七小姐这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这凭什么啊!犯了错的明明是大姐舒淇,她被爷爷和大伯父禁了足,怎么就连我们也不能出院子了?”
舒向来心直口快,站起来咋咋呼呼道,舒五小姐不愿在与她多话,向着舒沫行了一礼之后便带着身边人退下了。
“随你,你小心在府中肆意走动惹得爷爷和大夫人不悦招来惩罚啊。”舒沫好气又好笑的敲了一下她的头,也起身离开了,留下舒七小姐独自一人在院中捂着脑袋直跺脚,左右这园中也无人了,眼下天下又渐晚,就听她站在园中抱怨了一会,也还是带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去了。
舒沫站在远处冷眼看向园中,见舒七小姐走远后,她又屏退了下人,只身一人抬脚朝着舒淇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