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妃惊愕的看着奉凌汐。
依旧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一样的奉凌汐。
她还以为随便一只手指头就可以摁死的奉凌汐。
现在竟然能逼迫她到这份上。
“她们都是老人……”淮南王妃咬咬牙,因为忌惮着长公主的身份,寻了个借口。
若是没有长公主在这,她还真懒得理奉凌汐的。
奉凌汐嘴角带着淡笑看着淮南王妃。
看着淮南王妃的视线飘忽着,时不时会往长公主的方向飞,就觉得有些好笑。
长公主看奉凌汐脸上的神色,干咳一声提醒演戏要演全套,敬业一些。
她看着淮南王妃,淡淡的开口:“王嫂可不能这么心慈手软,既然犯了错就要严惩才对,不然谁都效仿,那这下人可不好管理。
再说了,王嫂说她们是老人了,既然是老人,就更应该知道王府的规矩,明知故犯,更应当重罚才是。”
长公主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独属于皇家风范的气势全开,把淮南王妃教训得不敢抬头。
淮南王妃在别人面前还能摆谱拿乔,但是面对长公主,不知不觉就感觉矮了半个头一样。
一是长公主原本就不简单,大家都猜想先帝当年可能留给长公主一些资本呢,但是是什么众人也没有见过,就是大概猜测一下。
二是,长公主自小受到的教养就是最好的,而淮南王妃她全名为易雪兰,原本是前中侍大夫,原本她也不是嫡出,只是主母一直没有生育,便把妾室生养的易雪兰养在膝下。
等她渐渐长成之际,前中侍夫人便会带着易雪兰去参加各府宴会。
她是妾生子事在京城便不是什么秘密,并且中侍大夫只能算正五品,正五品在京城一抓一大把,就算天上掉下个石头,估计也能砸死一个有品阶的官员。
所以正五品在京城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这样的结果导致易雪兰在京中贵女中是被排挤的。
易雪兰的转机在认识古静宣后。
古静宣不仅长得倾城,才气若在京中说第二,便没有人敢称第一的。
易雪兰虽然跟在古静宣身后被古静宣照顾,但是她的心底是自卑的。
古静宣浑然天成的优雅是她装不出来的,她甚至在心底妒忌古静宣妒忌得在古静宣活着的时候能让她每日都抓心挠肺的难受。
而长公主身上同样有她学不来的优雅和大气。
她在面对长公主的时候,自卑感又不知不觉涌了出来。
在长公主说教要重罚她那些心腹下人的时候,淮南王妃的唇翕动了几次,最终还是没敢反驳出口。
看得一旁的晏怀洋心底焦急不已。
可是他怎么说在长公主面前也只能算做晚辈,更没有他开口的份了,心
底不由得生了淮南王妃的气,觉得淮南王妃气短得丢人现眼。
待不住的晏怀洋脸色不好,草草朝长公主行了个礼,便沉着脸离开了。
长公主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无礼的晏怀洋,根本没有把晏怀洋放在心上。
而是朝一旁的嬷嬷招手,轻飘飘的吩咐:“你出去找清安王爷,让他的人把刚才那些不懂事的下人都抓起来。”
淮南王妃吃惊的瞪大了眼看着长公主,怀疑自己听错了。
长公主的手确定要伸那么长?奉凌汐凭什么能让长公主这么豁出去?
她很不理解!
奉凌汐的心底也诧异了一下。
今天她只是抱着长公主能来最好,不来也无所谓的态度,但是长公主却给她这么撑腰,让她有些意外。
不一会,那嬷嬷再次进来,低声回禀:“长公主,那些犯错的下人都捆绑起来了,全在院中。”
长公主缓缓点头,转而和颜悦色的对奉凌汐笑着开口:“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你啊,就是心太软,都没脾气的吗?被人欺负成这样,也不知道反抗,不过好像你娘也是个软和脾气,哎,你且跟本宫来吧,本宫教你。
若是下次还有人欺负你了,你尽管给本宫报复回去,万事有本宫给你担着。”
这一番话听在淮南王妃的耳朵里,是怎么听怎么刺耳。
因为这一番话就好像在敲打她一样。
长公主没有等淮南王妃从床榻上起身,她犹自招呼奉凌汐往外走,奉凌汐刚想跟上,就被身后淮南王妃焦急的一扯,只见淮南王妃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匆匆套上鞋,追着长公主去了。
室内一行伺候的下人赶紧争先恐后的跟上。
奉凌汐落后半步,刚想抬脚往外走。
蓦然,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一抹红似血的东西在床榻褥子下压着,正露出一角。
是什么?
奉凌汐好奇淮南王妃,这种库房满是好物的人会这么宝贝这东西,竟然要压在睡榻下。
日夜守着。
奉凌汐走过去,曲起手指勾出那抹红上面的涤丝。
一块婴儿巴掌大的血玉露了出来,上面雕琢着展翅的血凤,这玉佩雕琢人的手法娴熟,细节处处理得多一分则硬,少一分则失了韵味,没有了凤威。
“咦——”奉凌汐发现在凤凰的眼睛中有字。
她把血玉对着阳光,眯起眼,细细端详,静宣。
眼睛里的两个字是静宣。
她把血玉翻倒另一面,一条八爪龙身盘在血玉外围,每一处鳞片都泛着润泽。
眼睛里照样有字。
绪宁。
奉凌汐微微蹙眉。
想起谢嬷嬷曾说过的话,当时前王妃有一块贴身带着的血玉,无人时,常会拿出来细细摩挲半响,每当那时,前王妃
的情绪都很低落,要好几日才会好一些。
奉凌汐心底沉甸甸的,在这个世界上,谁还能用五爪金龙图案的?不言而喻。
那这绪宁应该是当今圣上的字吧。
奉凌汐为淮南王妃霸占婆婆东西的行为赶感到厌恶。
她冷哼一声,把血玉收进了袖子中。
正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捂嘴的闷哼声,和板子击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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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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