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正在不紧不慢地进行着,很快就来到了决战前夕。
谓无忧怀里揣着装有默苍离和杏花呆着的聚灵珠陪着欲星移等待着一切就位。
此时我们应该为这条海境的鱼庆幸,庆幸他不知道曾经对他造成过严重心里阴影的距子就揣在他的好友怀里,离他那么近,他却不知道。
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人。
欲星移转头一看:“原来是太子。”
谓无忧见北冥觞一副扭扭捏捏有话想对欲星移说的模样,立时起了兴趣,正大光明地站在旁边看起了热闹,闭口不提离开的事。
北冥殇:“啊……嗯……”
欲星移:“有事吗?”
北冥殇:“咳……”
心中想的却是‘可恶,北冥殇,快开口啊,你不是答应飞渊要跟欲星移道歉了吗?快啊!我……’
结果这时梦虬孙也走了过来打断了他想说出口的话。
欲星移转移了注意力:“去了哪里?”
梦虬孙:“与你无关。”
欲星移:“大战在即……”
梦虬孙:“我听得很……”
谓无忧正在心里感叹欲星移堂弟对他的心结真深时,只见远处飞渊也快速地朝着这边飞奔而来,口中喊着:“来了来了,来了!”
北冥殇:“飞渊。”
梦虬孙:“是鬼在叫什么?”
飞渊非常兴奋:“王啊,是王来了。”
梦虬孙、欲星移:“王。”
无忧也随着众人行了一礼。
北冥殇:“父王。”
鳞王:“若非玄狐,本王还不知你们已经转移阵地了。”
欲星移疑惑:“王怎会突然出海境?”
想念自家师相的鳞王委屈:“久未听闻师相消息,总是挂心。想不到梦虬孙也在此地,见到你们同行,本王也算是放心。”
欲星移:“但是……”
鳞王:“本王会尽快回到海境。师相,殇儿没你替你增添麻烦吧?”
北冥殇:“父……”他才刚开口就又被欲星移打断。
欲星移:“承蒙太子之助,进攻地门进度,只欠临门一足。”
可惜知道儿子秉性的鳞王不怎么相信,然而还是被欲星移安抚住了。
鳞王无奈:“本王明白了。殇儿,梦虬孙,飞渊姑娘,还有这位…道长请暂时回避,本王想与师相单独一谈。”
欲星移不太放心鳞王留在这里:“王不是该尽快回转海境坐镇?”
鳞王:“不会耽搁太久。”
北冥殇:“是,儿臣……暂且告退。”可惜他不知道他差点再也不能对师相道出一声抱歉了。
谓无忧虽然也表面上跟离开了,然而趁着众人不住意又偷偷潜了回来。
当然可以的话谓无忧也不想偷听好友和他的王之间的体已话,而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之前提到过,在苦境的时候,谓无忧交了很了很多朋友,除了那种态趣相投,可以交留武学经验或是琴棋书画的正经好友外,他还有那么一些不太‘正经’的好友。
这还要从他偶然间结识了那位被称做琴中伏羲、弦上魔圣的御清绝谈起,他们两人皆是因为喜爱乐理才成为友人,两人认识之后经常交流乐理心得体会。
而来往时间长了,久而久之谓无忧又结识了御清绝的好友棋邪纵横子,本来这也没什么。
可惜,纵横子还有一个妹妹名唤雨霖铃,这下他就掉进了火坑里了。(“)汗
两人相熟后,雨霖铃就在他面前放飞自我,经常热衷于给他推荐她喜欢的各种**书籍,还经常看着他和身边的友人笑的一脸诡异。
并且在她认识了步香尘和红尘雪等苦境写手圈大佬后,就经常让他帮忙收集一些素材帮她们提供灵感,毕竟他手上有留影石这个非常非常便利的道具。
这次来到九界她们也是知道的,雨霖铃还特别写信来嘱托他务必多收集一些素材供她们参考,不然等他回去苦境等待他的就会是各种他和好友们的本子了,想想这种情况谓无忧就吓出一身冷汗。
死道友不死贫道,他自己不想当素材,就只能委屈好友了。
干多了这种事情,无忧凭着经验就知道两人的这次谈话会是很好的素材,站在暗处的谓无忧淡定的掏出留影石开始记录这次的谈话。
虽然杏花对偷听人谈话有点不好意思,但默苍离没有什么意见,他现在是灵魂状态,又擦不了镜子,对于老三欲星移的八卦还是很感兴趣的。
不远处鳞王:“很可惜,方才那一番话,尚不能说服本王,此战如此重大,本王决定让海境全力支援。”
鳞王拼命的想说服他的师相让他留下来帮忙,但最后还是被欲星移打消了这个想法。
鳞王从来就拿他的师相没办法:“你……哈!”
欲星移:“王宽心了?”
鳞王:“这一方面,你一直做得很好。”
欲星移:“让王舒心也是臣的责任。”
鳞王:“真是令人怀念的一句话,上次说这句话是多久了?”
欲星移:“没过三年五年就让王怀念,到底是臣的多变还是王的多心?”
鳞王:“多心?算是吧。不知为何,最近本王,总想起以前的事情,尤其是跟师相有关的。”
听到了这里谓无忧总觉得有哪里说不上来的怪怪的,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他不禁怀疑难道是因为被雨霖铃她们淤毒太久而多心了?
在他走神时,两人的对谈还在继续,欲星移:“如果是臣做为伴读的那段时光,那就太早了。”
鳞王对欲星移的事情总是记得特别清楚:“是殇儿八岁那一年,你已确立继任相位,准备出海境游历。”
欲星移:“哇,十六年前的事情,那也够远久了。”
鳞王:“那时的你虽然与本王熟识多年,却也毕恭毕敬,没因为虚长本王几个月而有所僭越。反倒是一年后,你回到海境,态度有所改变,言语之间还会试探本王底线。”
欲星移:“原来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做人失败的……啊,是臣冒犯了。”
在鳞王心中他家师相是最好的,这滤镜有八百米那么厚:“没事,反正本王已经知晓原因,是墨家污染了师相啊。”
欲星移:“近墨者黑,其来有自。”
鳞王:“若是父王,你恐怕会吃不少苦头,所以你该庆幸本王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欲星移:“先王吗……”
鳞王:“师相?”
欲星移:“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趁着这个难得机会鳞王向欲星移追问起了一直深埋在他心底的不曾说出口的话。
但欲星移还是有点犹豫:“给臣一点时间,待战后回到海境,臣会择期向王坦承。”
鳞王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再次开口追问:“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现时此刻,没有君臣,只有你我,只有欲星移,以及北冥封宇。”
欲星移在鳞王毫无保留的信任中还是动摇了,缓缓道出了他一直压在心底的野望。
欲星移:“臣有一个梦,梦中的海境一片清明犹如明镜照见人心,不见枷锁自困,不再权争势夺。”
鳞王:“很美丽的梦。”
欲星移:“要完成这个梦,需要时间,不能躁进。原本臣不敢作这种梦,但有一个人让臣愿意为了这个梦不惜粉身碎骨。那个人就是你,北冥封宇。”
鳞王:“很久很久没从你的口中听到本王的名字。”
欲星移:“是啊,臣冒犯了,请王降罪。”
鳞王:“如此大梦,知情不报,确实该降罪。待此役结束,师相回到海境,再来一次的总清算。”
欲星移:“王不再坚持出兵甚至亲身援助了?”
鳞王:“因为本王相信师相,虽然仍是担心。”
虽然两人的对话挺感人的,但已经被带歪了的谓无忧还是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应该不是他的多心吧。→_→然而他马上就没有八卦的心思了。
欲星移:“王明白就好。只有周全海境,方才所说的梦,才有成真的可能。现在不只地门,就连雁王、凰后也可能趁虚而入,内安不容忽视,国家才是王的责任。”
鳞王:“本王知晓。”
这时欲星移撩起衣摆,单膝跪地:“师相?”
欲星移:“能成为王的师相,是欲星移毕生的荣幸。其实,臣也同样担心,虽然已经讲好回到海境再谈此事,但有几件事情还请王先放在心上。”
鳞王:“何事?”
欲星移:“先王,鲛人一脉,以及螭龙。”
鳞王:“螭龙?那不是……”
欲星移:“王,回去再谈。”
鳞王轻拍欲星移肩膀:“嗯,本王回海境,等你归返,一同筑梦。”
欲星移躬身送行:“鳞族师相,封鳞非冕欲星移,恭送吾王回朝。”
北冥封宇走时回望一眼欲星移才离开。
而欲星移直到确定北冥封宇不会再回头,才不再压抑咳了一口血。
暗处的无忧自然看见了这个情况,顾不得好友发现他在偷听会怎么尴尬,立马从暗处现身察看欲星移的状况,虽然已经留了后手,但是看到好友咳血,无忧还是担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