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并堂不是事,裴氏和苏氏商量了半个月,林氏宗族兴致勃勃地掺和进来,两个修仙家族一起开设堂变成三个修仙家族一起玩耍。
他们将五岁到岁的孩子集中在裴氏祖宅的堂,九岁到十一岁的孩子在苏氏堂,十一岁往上的孩子去林氏堂。
同时,堂增设了炼器、炼丹、画符三门课,所有孩子都要,到年底会进行考核。
以年龄论,裴如昔应该留在裴氏堂,不过她修为高,去苏氏堂更合适。苏氏堂为她准备了住处,梁佳楠帮她收拾行李,收拾到一半停下来,问她:
“昔昔,要不你别住在苏氏祖宅了?白天去苏氏堂上课,晚上回家其实不麻烦,一来一回也才半个时辰。”
“阿娘别担心,我有老祖宗送的防御法器,没有谁能欺负我。”
裴如昔抓起梁佳楠的手触碰头上的额饰,让她安心。
梁佳楠凝视着她,知道女儿不是任由别人欺负不会还手的柔和性子,安下心,一边收拾一边:
“我见过苏氏那位族长嫡女了,她的衣着打扮非常致,光是伺候饮食起居的丫鬟就有个之多,气派又讲究。
“昔昔,阿娘给你准备几个丫鬟?”
裴如昔也在收拾自己的西,随口答道:“照顾我的那几个丫鬟我还是叫不出她们的名字,可她们做事认真,不必添新的。”
梁佳楠挑剔:“她们是没有灵根的凡人,苏姐身边有两个修士丫鬟呢。”
裴如昔道:“苏姐身边还有两个修士护卫,一个筑基初期,另一个是炼气十二层。”
梁佳楠被震惊了。
过了好一会儿,梁佳楠:“那位姐真幸运。”
语气里充满了羡慕。
“疼爱她的爷爷是筑基后期修士,把她当宝贝的阿爹是筑基中期,宠着她的阿娘是炼气十二层,关心她的哥哥资质不比你逊色……
“我们怎么没有这么好的命呢?”
裴如昔也羡慕苏倾容,可是羡慕苏倾容并不能让她成为受尽娇宠的苏倾容。
她给自己和梁佳楠灌了一碗励志鸡汤:
“阿娘,我们以前住在外面,想见阿爹一面都不容易,现在我们和阿爹是一家人。我们努力习,专心修炼,会过好的。”
梁佳楠怔了一下,看向两年内修炼至炼气五层的裴如昔,轻轻笑了起来,道:“是的,我们没有苏姐那么好命,我们必须努力习,不可以放弃。”
……
……
在五月的最后一天,裴如昔住进苏氏堂。
她与裴玉夏平分一个院子,她住侧院,裴玉夏住西侧院。
裴玉夏比裴如昔大两岁,修为是炼气四层,希望在明年春天来临前修炼到炼气五层。裴氏宗族的孩子中,除了裴如昔,便数裴玉夏修炼速度最快。
“如昔妹妹,我们在苏氏祖宅逛一下?”裴玉夏想了解新环境。
“我们不识路。”裴如昔提出问题。
“不识路就找个识路的人带路。”裴玉夏走出院子,看了看不知通往何处的路,问裴如昔,“把我们送到这里的人去哪了?”
“在隔壁的院子。”裴如昔来到隔壁,敲了敲门。
隔壁院子住着林氏的女孩,裴玉夏见到其中一个穿红裙子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那女孩发现了裴玉夏和裴如昔姐妹,轻蔑地看着裴玉夏:“是你呀,买不起漂亮裙子的穷鬼。”
裴玉夏立刻被她气到,怒道:“暴发户!灵根比我多,修为比我低,你凭什么嘲笑我?”
红裙子女孩哈哈笑,叉着腰道:“凭我林氏宗族比你裴氏宗族厉害!凭我阿爹是族长,你阿爹不是!”
裴玉夏心里有火,跟她吵起来,眼看就要动手打架了。
旁观的裴如昔感到头疼,在两人打起来之前甩出一道禁制将两人隔开,道:“你们不要吵了。”
“你谁呀?”红裙子女孩眼睛一瞪,施展法术攻击禁制,“敢拦我,我把穷鬼打成猪头就打你,不想被打就把这个禁制给撤了!”
“我是裴如昔。”裴如昔把禁言术送给红裙子女孩,明明白白地,“林姐,请不要骂我的玉夏姐姐。你骂一次,被我听到一次,我便封一次你的嘴。”
“……”
被禁言的红裙子女孩指着裴如昔,嘴一扁,哭了。
裴玉夏来不满裴如昔拦着她教训红裙子女孩,转眼间红裙子女孩被裴如昔教训了,她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如昔妹妹,你太欺负人了!她才炼气三层,哪里是你对手?你该把她让给我欺负才对。”
裴如昔无意欺负人,道:“玉夏姐姐,我们不是来欺负人的。”
林姐有两位,穿红裙子的被禁言,另一位穿绿裙子的慌张地跑进屋里,把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性修士叫了出来。
绿裙子女孩告状:“那两个姓裴的欺负我们!”
女性修士是苏氏族人,叫苏虹,修为炼气九层。
院子里发生的一切,苏虹知道得清清楚楚,道:“你姐姐出言不逊,裴五姐用法术封住她的嘴,这是警告,不是欺负。”
绿裙子女孩瞪大了眼睛,叫道:“你偏袒裴氏!你怎么可以这样!”
苏虹:“我没有偏袒谁,你们不满,可以收拾西回家。”
她没管红裙子女孩,问裴如昔和裴玉夏:“二位裴姐,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裴如昔道:“我和玉夏姐姐想欣赏苏氏祖宅的景致,但是我们不认识路,我们需要一位认识路的人带我们四处走走。”
苏虹给两个女孩安排了一个认识路的丫鬟,问裴如昔:“裴五姐,你给林六姐施展的禁言术何时解开?”
裴如昔道:“什么都不做,禁言术会在半个时辰后解除。林六姐是修士,用灵力把禁言术冲开不难。”
红裙子的林六姐一听,露出羞愤之色。
裴玉夏马上抓住机会嘲笑她:“原来林六你竟然不知道禁言术可以用灵力冲开?啧啧,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懂,你修仙有什么用呢?”
绿裙子的林七姐看出裴如昔修为,不敢动手,道:“这是我们住的地,你们赶紧滚!”
裴玉夏不高兴,撺掇裴如昔:“如昔妹妹,她骂我们滚,快给她一个禁言术!”
裴如昔没有理裴玉夏,对引路的丫鬟道:“我们走吧。”
苏氏祖宅比裴氏祖宅宽敞,栽种的花草树木较多,裴如昔和裴玉夏徒步逛了一个时辰,来到湖畔的亭子休息。引路丫鬟去拿茶和点心,裴玉夏跟裴如昔了几句话,一阵话声从茂密的树丛后传来:
“裴氏的那个天灵根姐你们见到了没有?我以为她很受宠呢,谁知她身上的衣裳首饰加起来也没有我们家姐的一个镯子值钱,真是寒酸。”
“噫,你干嘛拿她跟我们家姐比?我们家姐是天生凤凰,她嘛,顶多是麻雀飞上枝头变的假凤凰,除了灵根,样样不如我们家姐。”
“她还怪里怪气的,天天躲着在家里,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裴玉夏听着裴如昔被人贬低,想动手打人,动手前询问裴如昔道:“如昔妹妹,我们……”
裴如昔已经将一根水做的绳子甩向树丛后面,捆住三个丫鬟拖了出来,完不给裴玉夏动手的机会。
她盯着三个丫鬟,沉声问道:“是谁唆使你们议论我和苏倾容?”
三个丫鬟装傻。
裴如昔把灵力化作清水,令柔和的清水形成锋利的水刃,三两下剃光了其中一个丫鬟的眉毛,问:“不?不就剃头发了。”
她竖起水镜,让没有眉毛的丫鬟照镜子。
丫鬟看着镜子里失去眉毛的自己,眼泪一下子掉了,“裴姐,没有唆使!是我鬼迷心窍,拿您和姐做对比……”
“你撒谎。”裴如昔剃光她的头发。
“呜呜……”丫鬟放声大哭,没哭多少声,被裴如昔下了禁言术,被迫安静。
裴玉夏看得有些害怕,拉了拉裴如昔的衣袖:“如昔妹妹,她们不是我们家的下人,我们把她们过的话告诉苏虹姑姑,苏虹姑姑自会严惩她们。”
裴如昔:“她们那么大声地议论是非,要么不怕惩罚,要么有人指使。我怀疑指使她们的人想故意挑起我和苏倾容的矛盾,进而妨碍裴氏和苏氏结盟。”
如果裴氏和苏氏的结盟被破坏,林氏肯定会对裴氏下狠手。
裴玉夏望向三个丫鬟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善,故意:“如昔妹妹,割了她们的耳朵,看她们肯不肯招!”
什、什么?割耳朵?!
失去眉毛和头发的丫鬟眼皮子一翻,被吓晕了。
剩下的两个丫鬟瑟瑟发抖。
裴如昔看着她们,道:“我要挑一个人惩罚,谁先招,我饶了谁。”
两个丫鬟还是不肯承认她们受到指使。
正当裴如昔要操纵水刃惩罚她们时,苏氏的族长夫人现身,讶然道:“裴五姐,这三个丫鬟干什么了?”
裴如昔觉得她出现得巧,怀疑地看了看她,将三个丫鬟议论的话重复一遍,质问道:“为何苏氏祖宅会有这般没规矩的丫鬟?”
族长夫人满脸歉意地道:“是我治家不言,令你见笑了。”
她叫来女护卫,将三个丫鬟罚以杖责五十,又拿出两瓶丹药,一瓶给了裴如昔,一瓶给了裴玉夏,把两个女孩打发了。
族长夫人去到族长的书房里,对苏氏族长道:“裴如昔很明,诱她针对容可能不是一件易事。”
指使丫鬟贬低裴如昔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和苏氏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