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顿被他亲得一懵,当即没好气地问他:“你怎么总干这样的事儿?还有没有点omega的样了?以后这样的事麻烦留给你的alpha好吗?”
他简直是拿这个无法无天的omega没辙。
“没办法呀,谁让我的alpha脸皮薄,不肯主动呢?我也只好自己多主动一点了。”阮棠却一点也不怕他,只是看着他笑,觉得奥斯顿就连气急败坏的样子都是无比可爱。
奥斯顿气鼓鼓地看了阮棠一眼,想要反驳阮棠,却怎么也找不到制伏这个omega的办法。
“我觉得你脸上的疤痕好像淡了些,你最近是有去做治疗吗?”阮棠伸手摸上奥斯顿的脸,觉得他脸上的疤痕仿佛淡了很多。
“你这个肤浅的omega,还说不在意我的外貌只喜欢我的人。现在我脸上有一点变化,你居然就看出来了?”奥斯顿眯着眼睛横了他一眼,心下受用得很,但嘴上却仍是做出了一派嫌弃的模样来。
他最近的确是有做针对脸部疤痕的治疗,虫族毒液灼伤的疤痕很难完全治愈,要经历多次的修复,且只能淡化不可抹消,奥斯顿之前在做过几次治疗后,见收效甚微,又怀着想要恶心帝后的别扭心态,就自暴自弃的放弃了,索性再不治疗。
但现在,他有了阮棠一切却都不一样了——
虽然阮棠说不在意他的外貌,但奥斯顿总觉得外貌在感情方面的吸引力还是有一定加成的。
所以,他才愿意浪费时间去做这觉得效果甚微的治疗,没想到才没去几次,阮棠竟就看出效果了。
阮棠早习惯了他口嫌体直,知道他的话得反着听,当即抬手轻轻摸上了他脸上的疤痕,轻声问道:“疼吗?”
奥斯顿轻轻摇头。
他在海棠树的花冠下,紧紧抱住阮棠,用手胡乱摸索了起来,在阮棠耳畔用低沉沙哑的声音,低声道:“我真想你……”
阮棠当即明了了他的意思,虽然觉得这样的做法有些大胆,但考虑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看着这月光下的花海,仿佛也别有一番禁忌之中的刺激,还是半推半就的从了。
两人在海棠树下紧紧相拥,阮棠亲吻着奥斯顿脸上的伤疤,声音沙哑道:“塞特,我打算停用我的抑制剂,今年的发情期,你就彻底标记我,好不好?”
他们虽然已经做尽了标记该做之事,但因为阮棠发情期未至的缘故,却始终欠缺一个烙印在彼此精神上的彻底标记。
一夜过后,奥斯顿为阮棠种下十里海棠的消息便是传遍了整个奥斯菲亚帝星,再一次佐证了奥斯顿对阮棠之间的迷恋与盛宠。
而这数之不尽的海棠,亦是因为阮棠和奥斯顿变作了众人眼中真爱的象征。
本就价值不菲的海棠,一夜之间更是被逐利的商人抬高至了天价。
沈墨之是从旁人口中得知奥斯顿为阮棠种下十里海棠的事迹的,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只睫毛轻颤,余下的便是什么情绪也没有了。
他和温润,周尧都不一样,就算重获新生,恢复了前世记忆,他也从未想过去找阮棠,向他道歉,哪怕自己的内心已被愧疚和懊悔填满,日日夜夜都在折磨,焚烧着他的内心,他也从未想过去打扰阮棠……
因为,他和阮棠一样也是曾被推进尘埃里,一步步爬起来的人。
易地而处,若换做是他,被自己救过的人当做仇敌一般一次次推入深渊里去,到头来那人还要来跟他道歉,跟他说对不起,我弄错了,具是因为我把阮惜当成了你,才会那样对你,他一点也不会高兴,只会觉得恶心和膈应,感觉自己救错了人,甚至后悔救了他。
所谓的道歉,除却让做错事的人自己内心得到安慰和救赎,良心上过得去外,对被伤害的人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
所以沈墨之并不打算去道歉,也不打算再出现在阮棠面前。
只在听到奥斯顿对阮棠极好,为他种下十里海棠的事的时候,才稍稍愣神。
海棠花价格不菲,且现在极为难寻,奥斯顿却能为了博阮棠一笑种下十里海棠,足可见对阮棠是真的用了心思的。
毕竟,整个帝星的alpha再多,又有几个能为了一个omega一掷千金,不顾流言做到如此地步呢?
但奥斯顿却做到了,这个帝星凶名远播的蓝胡子公爵给了阮棠,他所能给到的一切,根本不计较得失。
沈墨之扪心自问,若换做是他和阮棠在一起了,他能做到为阮棠种下十里海棠吗?
认真沉思了片刻,沈墨之觉得是不能的,就算他有那么多的金钱和人脉,他的家族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他需要走的清流的仕途路线也不允许他铺张浪费至此。
因此,不管将来如何,此刻看来阮棠嫁给奥斯顿,其实是远要比和他和周尧和任何一个人在一起过得都要好的。
当年救过他的小男孩,是沈墨之的毕生执念,为了这执念不惜助纣为虐,一错再错,却伤害了当年的男孩。
或许,从他是非不分,为了执念不顾对错,站在自己所谓恩人自以为是的为他负尽天下人开始,三观不同,他和阮棠就注定错过了。
他执念成魔想要报答当年的男孩,却与男孩错过,也许是上天对他执念过深的报应。
不过,沈墨之唯一庆幸的便是,那男孩是降落人间的天使,就算身边有无数人负了他,命运也终究是将最好的留给了他。
沈墨之的婚约随着阮惜之死消失殆尽,身边之人无一知道他为何没掺和到这件事里去救阮惜,甚至还推了阮惜去死,只以为他是迷途知返,幡然醒悟。对于过去那段和阮棠之间,连阮棠都已忘却的纠葛,为了阮棠的名誉,沈墨之只字未提,就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看到阮棠现在当真过得很幸福很好,沈墨之便已是知足了。
而余下的,就是他默默守护着,在不打扰阮棠的情况下用一生去赎罪便好……
……
在约定了等阮棠发情期两人就终身标记以后,奥斯顿和阮棠皆是为这场发情期做起了准备,终日黏黏糊糊,恨不得像是连体婴儿一般永不分离。
但可惜的是——
还没等他们自己腻歪得过瘾,现实的阻碍就要将他们活活拆散。
双子座星系的虫皇和流沙星系的星盗就像是串通勾连好了一般同时作乱,皇帝当即下令,命奥斯顿公爵和阮阳中将分别率皇室光耀军团和阮家白虎军团出征,对抗海盗和虫皇。
在皇帝眼中,皇室精神力最高,又深恨着虫族的奥斯顿无疑是代表皇室出征平乱,身先士卒博取民望的最佳人选。
因为突如其来前往平乱的军部调令,奥斯顿和阮棠不得不中止这个发情期的终身标记计划。
“大人,我要跟你一起去!”阮棠考虑到奥斯顿没有自己安抚就时不时发病的精神力状况,当即强烈要求随大军一起出征双子座星系。
但奥斯顿却是一口回绝:“不行。”
“为什么?”阮棠不接受他的拒绝。
向来在阮棠面前像个孩子的奥斯顿却是难得正色道:“战场那种地方,不是你一个omega该去的,虫皇和战争的可怕,更是你从未见识过的。而且军规森严,没有那样的规矩omega跟着一起上战场。”
阮棠仍是忧心忡忡:“我不上战场,我愿意留在要塞,不打扰你们打战。我只想陪着你就好,好不好塞特?”
“你去了,哪怕不上军舰,在要塞待着,也只会让我分心,扰乱我作战。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帝星……”奥斯顿的态度十分坚决。
他可以答应阮棠的任何要求,但却唯独不能答应这个。
不管于公于私,对比战场那样凶险的地方,奥斯顿都希望自己的omega留在最安全的地方……
“塞特……”阮棠眉心紧蹙:“可是你的病怎么办?现在药对你的头痛效果已经没有那么好了,我要是不在你身边,你头痛再发作起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奥斯顿心头微软,轻轻吻了一下他嘴角,但态度却丝毫未变:“我的病你不用担心,林格尔给我研究了一种新的治疗方法,效果很好,我已经在治了……是不会有事的。”
“你好好在帝星待着,等我回来就好。”他不容抗拒的扳过阮棠的身体,将他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感受着他信息素似兰非兰似梅非梅的馨香。
他向来喜欢对着阮棠撒娇,少有这样强硬的alpha一面……
阮棠静静在他怀里躺着,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
“帝后势力交错得厉害,就像是暂时被关进牢笼里的疯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冲破牢笼跑出来咬我一口,我们家的局势你是知道的……”奥斯顿却根本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便是打断道:“只有你在帝星坐镇,我远赴双子座星系对抗虫族才能安心。”
阮棠见他把话说成这样,顿觉无话可说,只好一把抓住了奥斯顿的手,深深道:“帝星有我和母亲你尽管放心,你答应我,你在边关也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
他真不知道皇帝安得什么心思,竟然送奥斯顿这样一个帝星闻名的疯子去边关率军打仗对抗虫族。
“我知道,我一定会的。”奥斯顿当即回握了阮棠的手:“而且,我一定会打胜仗回来的……”
对比对帝后还远没有那么了解的阮棠,奥斯顿太知道他那位好父亲心底打得什么主意了,无非就是想要弃了他这颗棋子送他去边关赴死,指望着他的精神力能大挫虫族,到时再派人剿灭被自己所重创的余下虫族,一箭多雕而已。
没有人会指望一个疯子能打胜仗,剿灭虫皇,皇帝不过是想将他的精神力物尽其用,让他为国捐躯,好用他的牺牲为皇室博得一个好名声而已。
奥斯顿太了解他的如意算盘了,但这一回他却甘愿入瓮……
因为他觉得这次率军对他而言,若能力败虫族无疑是个建立军功,博取民望的好机会。
因此,哪怕明知危机重重,奥斯顿仍是甘愿一赌,他只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阮棠。
“我不指望你打胜仗,能战胜归来固然好,但最紧要的是你的平安。”阮棠无比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奥斯顿当即保证:“我会的。”
他按着阮棠当即深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