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储银把手里的香水还给伊娃的时候,她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瓶香水是塞缪尔花了大价钱给她买的,自己都舍不得用,每次就只喷那么一点点,这些家伙,感觉不要钱似的,拧开瓶盖就狠命的倒啊……
这不,每人倒一些,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还是蒂南提醒要省点,下次还要用……
伊娃气的眼圈都红了,欲哭无泪,欲哭无泪啊!
她心痛的看着这瓶名贵的qiza香水,咦?这什么东西?
她拿到跟前仔细一看,我擦!竟然里面还有一只甲壳虫,在瓶子里蹬着腿,晃着两个大钳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弄进去的……
她想伸手指捞,但发现,瓶口太小,连一根手指头都进不去啊!真是点儿背啊!
“伊娃,这次你立了大功!香水好好收着,没准儿很快还会用得上!”
蒂南说着,她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浓郁到海云天即便是戴着头盔还是打了好几个喷嚏。
储银看着伊娃沉着一张脸,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小声地、赔不是一般的说:
“伊娃姐,对不起啊,我不小心喷多了。不过,你这个香水真是香啊,叫什么来着?披萨?”
“不是披萨,是qiza!”伊娃猛的一回头,瞪着眼睛,发作一般的大声纠正,吓的储银一缩脖,不敢出声了。
说话最少的科尔也发话了:
“咱们应该感谢伊娃,这么名贵的香水,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给大家用,这是多么的大公无私啊!这是多么崇高的精神啊……”
伊娃在旁边听着,逐渐琢磨出不一样的味道来:明显是表扬自己,这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儿啊?
“我说,这虫子,有没有毒啊?我怎么感觉脸上有些痒?”酷乐打断了科尔的话。
“不知道啊,大家都穿着防护服,应该没事吧?”科尔说着,一探腰,抓住酷乐的安全绳,把他的身子扳了过来,这么一看不打紧,顿时吓了一跳:
酷乐的左眼肿起来老高,眼皮红通通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都快封住了。
他的整个头部像是发过头的馒头,在头盔里面显得异常的拥挤。
“*****这是肿么了?”科尔忍不住说了句脏话。
“这虫子还是有毒!”伊娃说道,忙回身拿出医药包,在里面一通找,掏出一个密封袋,小心翼翼的撕开,然后让酷乐把头盔面罩给打开。
“你干什么?”酷乐看着亮闪闪的针头,有些发憷,确实,这家伙不仅恐高,还恐针头,“这什么啊?”
“别废话!给你打解毒的血清啊!”伊娃二话不说,用两只手臂抓住酷乐的胳膊和腿,把酷乐的身体稳定住了,然后一手把住酷乐的头盔,就冲着他的脸扬起了针管。
“别别别!等我把头盔摘了!你这给我扎眼睛上就麻烦了!”酷乐连忙用手护住自己的脑袋,然后用力去摘头盔,无奈,发面馒头发过头了,竟然摘不下来。
“赶紧吧,要不然你的脸就烂了!”蒂南见酷乐净在那边墨迹,也帮腔了。
酷乐这才垂手,让伊娃一针扎在自己的眉骨上,总共注射了五秒钟,有三秒在不停的“哎呦”。
“酷乐的情况不适合再走下去了,储银,你把他先送到地面上去,然后再来跟我们汇合。”蒂南见状,马上做出了安排,“大家看看自己的防护服有没有穿好,我们不能再有人受伤了。”
刚刚经历了暗黑使者和甲壳虫的袭击,这一行人顿觉疲累,蒂南在这块平地的附近,又找到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岩石平面,虽然有一定的倾斜度,但是好歹可以蹲在上面。
伊娃、科尔还有海云天一拨,蒂南、汉斯和另外两名特种兵一起,大家分了两组,准备缓一阵。
储银带着酷乐跟大家一一作别,返身朝着环形山的洞口进发。
躺是不可能躺下了,几个人在岩壁上钻了眼,扎了膨胀螺丝固定住安全绳,然后在身上绕了两圈,可算是不在绳子上忽悠了。
汉斯坐下来,首先把手套解了下来——因为一直在攀爬岩壁,拽着绳子,最需要放松的就是手了。
手掌已经被汗水和水蒸气泡的发白,在低温中竟然冒着热气。汉斯甩了甩手臂,不断的做着握拳和舒展的动作。
“不冷?”蒂南问。
“还行吧,先缓缓,一会儿再戴上,实在是难受。”汉斯的块头太大,蹲坐在石头上,喘气有些费力。
“这边的温度已经上升了不少,不到零下30度了,已经比地面上好太多了。”
汉斯旁边的一位特种兵说。他算是飞马座长的干瘦的那种,没有储银手长腿长,不仅身材瘦小,整个脸上看上去也没肉,但是一双眼睛十分明亮,他叫遥冉。
没有一会儿,汉斯就头一歪,打起了呼噜。
蒂南听着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心想,你倒是睡得香,我就肯定没门儿了!就只好闭着眼睛养神,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再睁眼,却吓了一跳:
只见不知道何时,自己已经离开了汉斯的身边,靠在科尔的身旁。
她诧异的看着科尔,发现他把头盔设置成了夜间模式,面罩变成了不透明的黑色,呼吸均匀,估计还在睡梦中。
打眼望去,正看见海云天坐在汉斯身边,隔着几米的岩壁,头上开着暗暗的顶灯,冲她眨了眨眼睛。
这家伙!什么时候给我来了个乾坤大挪移,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蒂南嗔怪一般的噘了噘嘴,却看见那个家伙眉眼眯着,正在乐。
笑?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身上长虫了?
海云天冲着蒂南做着手势,指着自己的嘴边。
蒂南模仿海云天的手势,却摸到了一滩黏糊糊的东西。
这是?
口水?!
我刚才睡着了?
竟然流口水了?!
我……
蒂南迅速的用手在嘴的左右抹了抹,还好,只有右边流了口水。
她“哼”了一声,便绷住,不再看海云天。
心想,这个家伙,真是该挨刀,竟然敢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