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证明,手机的建议还是很成功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楚云风,无论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还是为了报仇,为了自保,为了给手下的兄弟一个交代,他都不会放过废柴。
毕竟,死掉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侄子,一个是他最信任,器重的堂主,与公与私,他都和废柴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要是我们能够捉到真正的铁面就好了。到时候,废柴便是有一百张嘴怕是也无法分辩,可惜……”红狼想了想,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
韩雨微微一笑,淡淡的道:“没有什么好可惜的,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铁面此时已经失去自由之身了!”
“啊?”红狼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在座位后面悄悄的对着韩雨竖了竖立大拇指。行了,这回可以为废柴默哀了。黄泥巴落在了裤裆里,不是屎这回也是屎了,谁让楚云风问他要人的时候,他交不出人呢?
韩雨扫了卓不凡身上的伤口一眼,这小子中了三刀,好在伤口都不深,也没有伤及要害,回头让慕容飘雪给精心处理一下就行。
可狂熊,陈蛟他们几个受的伤可就得必须住院了。在市里,他是绝对不敢住的,所以,唯一的办法便是将这些人都送到BH县接受治疗。
妈的!韩雨心中有些不爽的暗骂一声,再次体会到了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医院的重要性!
“老大!”半路上,黑狼给他打了个电话:“兄弟们已经安排好了,两百一十八人,分成三批到达BH县!”
韩雨轻声嘱咐道:“路上小心点,虽说这个世界上既然没有不透风的墙,那自然也没有不会被人察觉的阴谋。可咱们越是被他们发现的越晚,他们那边就打的越是热闹。到时候我们才好浑水摸鱼,火中取栗!”
“我会小心的!”黑狼忙答应一声,挂了电话。
韩雨轻轻的吐了口气,拿过旁边的一根烟含在了嘴里。所有属于狂熊,黑狼他们的人,全部都撤到BH县去,有伤的治伤,没伤的躲躲风头。也算是给楚兴社,废柴他们冲突留出时间来!
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想必狂熊他们已经认识到了身手的重要性,刚好让谷子文他们操练操练他们,和遮天的原班人马彼此认识一下!
“老大!”浪漫烟灰ktv门前,韩雨的车才刚停下,一身灰色风衣的谷子文便窜了上来,他看了红狼和卓不凡一眼,轻声道:“得手了。墨迹正在里面看着他。”
“小凡红狼他们都已经暴漏了,你都带回去吧。”韩雨淡淡的道。
谷子文答应一声,上了他的驾驶位,韩雨则下了车。桑塔纳一个掉头,呼啸着朝BH县而去……
浪漫烟灰,ktv,位于十二中正对着的那一条路的中端,对面不远的地方就是二把刀火锅城。地段算不上繁华,可好在地方够大。
当初陈蛟看中了这个地方,盘了下来。当然,他自己并没有露面,只是让手下的小弟暗中操作的。若非如此,韩雨也不会让他去参加对楚兴社的行动。
整了整衣服,韩雨走了进去。和陈蛟一起来的遮天小弟,大部分都已经回了BH县,只剩下几个当初接管生意的小弟还留在这里。
门口的小弟早就已经看见了韩雨,见他进来,那小弟立即过来恭敬的施礼。然后带着他进了ktv内部。
里面没有客人,只有装修的工人。因为浪漫烟灰的内部装修太旧,所以陈蛟正在让人对它进行重新的装潢设计。
韩雨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站在那看了起来。眼下的大厅比起BH县的西门娱乐厅的大堂来,要显得狭窄一些。不过,这里是市里,若是收拾的好了,以后十个西门娱乐厅绑在一起,只怕也没有这里赚钱。
县里的消费能力,比起市里来说,总要差上许多。
“这些都是东韵装饰公司的人,他们干活还算勤快,水平也还不错!”那小弟见了韩雨审视的眼神,立即很懂事的在旁边介绍了起来。
他的声音顿时引来了几位工人的注意,不过他们只是扫了韩雨的方向一眼,便立即收了回去。干净利索的忙碌起来。
韩雨眯着眼点了点头,算是表达对他这话的认同。眼下这十几位工人,都非常年轻,和韩雨心目中的那些木匠的形象相差很远。
本来他以为,干这种手艺活的人年纪越大,便越有经验。熟能生巧下,那手艺自然也没得说!可眼下这十几个年轻人那股子干净利索,专业认真的劲,却改变了他的这种想法。
窥一斑而知全豹,从他们已经干妥的活上来看,他们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
“三分的钢排钉!”两个高扎中间横着一块木板的简单架子上,一个年轻人笑着喊了一句,露出一对酒窝和一口洁白的牙齿,一对虎牙,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他不过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一身蓝色的工作服,可明显他是这一队人中的灵魂人物,其他的人都是在为他服务。
“接着!”下面的一个人拿起一排钢钉就朝上丢去。不过,因为他正在刷腻子粉,弄的一手泥泞,这一丢那钢钉竟然在他的手上顿了一下,然后才飞了出去。
如此一来,自然比他预想的高度就矮了许多。眼瞅着钢钉就要下落,砸在下面正蹲在那里切割木料的一个工人身上,架子上笑眯眯的那位猛的拉开了自己手中的钢钉气排抢,拎着手里的气线向下一甩,那排钢钉竟然被他捞在了气排枪里。
“臭小子,你早晨没吃饭啊?”
那工人嘿嘿笑了一声,没有回话,而是转身去忙了。架子上的年轻人将钢钉枪拿了起来,砰砰砰的打着钢钉,朝已经铺就的木质龙骨上订着木板!
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插曲,韩雨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颇为意味深长的望了架子上的那个年轻人一眼,淡淡的道:“吃饭的时候多给这些兄弟加几个菜,大家都是出门在外,挺不容易的,咱们也不能太抠了。”
“是!”韩雨身后的那名遮天小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老老实实的答应了一声。
正当韩雨背着两手,要去上面的办公室看看的时候,梁欢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萧炎。
“老大!”一见到韩雨,梁欢便恭敬的施礼。
韩雨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梁欢立即缓缓的点了点头。韩雨心中一松,两眼露出一抹兴奋的神色,笑呵呵的道:“如此一来,咱们便可以等着看戏了!”
梁欢是前天的时候赶到市里的,大青山那边的设备到位以后,韩雨的兵工厂便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厂房建设。
这个时候梁欢在那里也没什么用,韩雨便见他调回了市里。刚刚前去对付楚兴社的时候,他将梁欢也带了去。只不过,他不是让梁欢负责打架厮杀,而是让他送人。
就是韩雨在仓库中对那些人说的,将俘虏都送回狂风帮去的事儿。当然,韩雨不可能是真的将他们送给狂风帮,他早就暗中嘱咐过梁欢,让他给那些俘虏制造逃亡的机会。
现在看起来,那些俘虏已经成功“逃回”楚兴社了,韩雨又怎么能不兴奋?
只是他高兴,旁边却有人看不下去了!
萧炎皱着眉头,大声道:“看戏?你还有心情看戏,你知不知道他刚才都干了什么?那些人都跑了……”
听见他的声音,那些木工纷纷抬起头,有几个甚至还看的眼一直。
韩雨有些好笑的睨了那些木工一眼,这才看着萧炎轻笑道:“跑就跑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你还要我一直养着他们?”
韩雨的身份之所以没有瞒着这丫头,并不是因为她是个女的,而是因为她认识卓不凡,更和狂熊是那种关系,根本就瞒不住。
“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可是你……好,就算你不在乎,”萧炎瞪大了眼睛,指着梁欢道:“那你也不能任由他办砸了事情,也不做一点处罚吧?”
梁欢有些郁闷的翻了翻白眼,心说这位大小姐可真够不客气的。自己和她还没认识呢,她竟然就指着自己的鼻子告状?
不过,他还不知道这位小姑奶奶和自己的老大究竟是什么关系,所以只能苦笑却不敢出声反驳。
“罚啊,当然罚了,嗯,就罚他今天晚上陪我喝酒好了!”韩雨呵呵一笑,转身向前走去。走了两步还不忘回头道:“你也跟着上来,别胡乱跑出去惹麻烦!”
萧炎气鼓鼓的哼了一声,迈步向前走去。当她路过架子旁边的时候,无意中一抬头,顿时惊愕的瞪圆了眼睛:“啊,木……”
架子上的那位年轻人打断她的话道:“这东西就是木头做的,小姐好眼力。不过您还请闪开一点,等一会儿要钉木板,小心别脏着您!”
说着对着下面吼了一声:“直排钉,快点!”
下面的木匠忙答应一声,萧炎则朝旁边闪去,嘴里道:“本小……还不知道这东西是木头做的?我是想问你,木头这么长,你是怎么钉上去的!”
韩雨的办公室位于三楼的最东头,整个三楼被一堵墙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内部餐厅,另一部分则划成了两个办公室。
其中独立的那个自然是韩雨的,剩下的三个办公室套在一起,则是ktv的高层主管办公的地方。
韩雨在小弟的带领下走到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在办公桌前坐下,长长的吐了口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才是属于他自己的第一个办公的地方。
整个办公室设计的非常温馨。木质的地板和顶层,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木头香味,真皮的沙发,高档的办工桌,加上书架,盆栽,格调虽然算不上高雅,却也不算太俗。
尤其是旁边有一个很大的窗户,站在这里,几乎可以俯瞰十二中对过的这整条街,这让韩雨有些意外。
转了一下办工桌上的电脑,韩雨轻声道:“这几天你不要随便出去。楚兴社的人在四处找你,若是你再落入他手里,那不仅没有人再去救你,就连刚才牺牲的那些人也白死了!”
萧炎听他提起那些在厮杀中牺牲的人,刚要反驳的嘴角有些无力的落了回去,默默的点了点头。
韩雨轻笑一声,宽慰道:“你放心,不会让你在这里呆太长时间的。只要楚兴社和废柴他们打起来,那时候你只要小心点,便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萧炎也不是个笨人,她见韩雨如此笃定楚兴社会和废柴打起来,眉头微微一弯,瞄了旁边像根木头似地站在那里的梁欢一眼,惊讶的道:“你的意思,刚才那些人会逃跑,该不会是你让他故意放走的吧?”
韩雨呵呵一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笑着道:“你在这要呆上一段时间,这期间不能去学校,最好也不要随便外出。反正这里有吃的,喝的,玩的,应该闷不着你。回头和自己的父母打个电话,跟他们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萧炎的脸上一下便的黯然起来,她轻声道:“我的父母早就死了!”
韩雨愣了一下,想起那个骑着机车,嚣张中透着股真挚可爱的丫头,眼中闪过一抹柔软的怜惜。这丫头之所以将自己弄成那种大大咧咧的性子,还组建红颜自当老大,怕是和她过早的失去了父母不无关系。
“没事儿,你不用劝我什么,我早就看开了。天下没有不老的爹娘,早晚有一天,我们也会和他们一样,尘归尘土归土!”萧炎见韩雨想要宽解她,忙摆了摆手,展颜笑道:“到时候见了,若他们还认我,那也是一样!”
“这人世间的一切,本就像是花草树木的轮回一样。”韩雨点了点头,走到窗前,望着下面忙忙碌碌穿梭的身影。远处夕阳西斜,带着一种坠落的凄美。一枯一荣,一升一落,一生一死,仿佛组成了整个世界:“最关键的,不是为逝者哀悼,而是要善待生者,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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