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选择在阿普斯雷展开生命封闭护盾的时候林离是真没想到这一茬,毕竟他对逆塔世界本来就不熟悉,知道的也只有霍尔和小尤拉告诉他的那点。
不过现在看来,这对伊姆莱斯来说还算是个好事。
再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实打实的剿灭了不少中小型泥怪甚至是大型泥怪的骑士团,其战力摆在那里。
而在确认了他们是真心实意加入伊姆莱斯后,那么伊姆莱斯可以说就同时拥有了残余的阿林厄讨伐军和那布鲁斯骑士团两支成建制武装。
“对于你们即将拥有的两支武装,我有一些建议。”
听到林离这么说,加德纳、安塞塔和莱比锡特两人都是脸上一喜,像这样的建议,他们巴不得来得越多越好。
“阿林厄讨伐军虽然你们已经收容进来了,但在我看来,你们的处理并不妥当。”
林离给自己上了一个思维加速术,在老年机不能动用的现在,他只能依靠自己的大脑和知识。
“就目前看来,你们的同志者战力可以保证同时对阿林厄讨伐军和即将来到的那波鲁斯骑士团产生压制,这并不是一个层级上的力量,我想这一点你们应该很清楚。”
听着林离所说的,三人不点点头,如果同志者的战力不强的话,别说解放阿林厄教区了,恐怕他们连阿林厄的护教骑士团那一关都过不去。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你们就是通过同志者的战力从而解放了整个阿林厄教区,这你们总知道吧?”
在看见三人确认后,林离才继续说道:“一个强大而稳定的政权必须具备与之匹配的武力,但是现在你们的同志者即是政权的运转者,同时也是战士,你们难道自己的手下全都是能同时兼顾这两个方面的人才吗?”
这个问题并不需要回答,因为大家都知道答案是什么。
但是听了林离这么说,加德纳他们不想起刚才林离才说过的细化同志者相关,和那些最早林离灌注到他们脑海中的那些模糊片段。
也是因为这些知识,对于一些林离提出的枪杆子这类知识,他们还是能够勉强理解的。
安塞塔呆呆地问道:“所以我们需要自己的战士对吗?”
“对,我们不仅需要自己的战士,还需要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战的战士!”
林离赞许地看了一眼安塞塔,这小子非常上道啊,“光有枪杆子是不行的,我们还需要笔杆子。”
“笔杆子?”
如果说枪杆子加德纳他们还能勉强明白的话,那么笔杆子他们就是真的无法理解了。
但是林离想了想,发现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还不足以直接让异世界的人明白枪杆子和笔杆子的关系和两者的含义。
毕竟沃尔特星的时候他还有那么时间慢慢给普利特他们上课,但是现在加德纳并没有这个基础。
于是林离想了一下,心道:“算了,语言的描述不够深刻,那直接上思维层面交流一下吧。”
而加德纳他们却是发现林离在提出笔杆子的概念之后突然停滞了下来,一脸深沉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就在他们疑惑间,三人眼前一花随后就被拉入一个莫名的世界,那里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文字、语言、服饰……等等能够影响他们发展道路的要素全部模糊化。
而这些由诸多模糊色块组成的“马赛克”陡然变动了起来,恍惚间,他们仿佛经历了相当多的时光。
在色块的移动中很多知识被灌注他们的脑海,但这些知识只是在他们的大脑中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能留下的只有自己对的理解,没有任何记忆的本体遗留在他们的脑海中。
看着正在接受统合国式印象学习法的三人,林离露出了微笑,逆塔世界的唯心定律活可没有沃尔特星那么低啊……
这种被储存在老年机中的学习法虽然在沃尔特星因为活原因无法展开,但是在逆塔世界可就不一样了。
在这地方,唯心场的范围并没有多大的增长,但是它的触及极限却是指数级跃迁。
正当林离在考虑着要不要趁着这通道还开着,利用这边的活好好给普利特和指导员他们上上课的时候,加德纳三人从漫长的学习中清醒了过来。
而发现他们三人一脸懵的表后,林离轻轻吐出了一个词。
革命。
当他们听见林离所说的额词语后,尽管他们在记忆中并没有类似的记忆,但他们却下意识地想起了对于革命的理解。
“被压迫阶级用暴力夺取政权,摧毁旧的腐朽的社会制度,建立新的进步的社会制度,没错吧。”
三人面面相觑,还是安塞塔先开口说道:“那么我们之前所坐的事,也能算是革命吗?”
这个问题林离并没有回答,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你们自己心里不是有答案吗,来试探我干嘛。”
看着林离的表,加德纳和莱比锡特也越发认识到自己面前这位“神明”的力量,同时也认识到自己现在为之努力的事业的正确。
“那么现在,对于笔杆子和枪杆子的结合,你们应该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了解,那么我也就继续往下说,”林离咳嗽了一声,“我建议你们让同志者进入到军事力量的基层,让这些人们理解他们的职责是什么,他们究竟为了什么而战斗。”
“只有建立有理想有信念的超凡军队,你们的伊姆莱斯才能长治久安,才能战无不胜。”
伴随着林离的诉说,越来越多的名词在他们的大脑中掀起风浪。
加德纳突然说了一句,“我好像明白了……”
林离笑着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正当加德纳准备回答的时候,那种一闪而过的灵感又消失了。
看着他们脸上的沉思之色,林离觉得这一次的学习是相当成功的。
“我希望你们能明白一件事,人民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伊姆莱斯能发展到现在,是每一位人民和同志者的共同努力,并不是我单独一人的功劳,这一点你要务必记住。”
“哦……”
加德纳模模糊糊地回复了一声,看起来他还处在这样的放浪中。
“好了,关于那波鲁斯骑士团和阿林厄讨伐军的具体处置方案也不是这么快就能完全制定出来的,这个以后再说,现在我最后说说细化同志者职责的事。”
闻言加德纳他们也就放下了对脑中资讯的梳理,倾听林离接下来所说的。
“现在的伊姆莱斯仍然处于同志者是主要战力的现状,但你们迟早会发现同志者也是需要进行细化职责的,这是必然会出现的事件。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是全能手,这一点我想你们不难理解。”
对于这一点,哪怕是没有接受过统合国式学习的他们也能理解。
林离开始掰开手指给加德纳他们算,“比如利用超凡力量保卫伊姆莱斯的战士,使用力量生产资源的生产者,还有使用力量增强大脑运算能力,专门维持整个政府运转的管理者……”
伴随着林离每数出一个分类,加德纳他们对林离设想中的伊姆莱斯社会理解也就越发深刻。
在十根手指都不够用了之后,林离不愿意再数下去了,“……像这样的分类实在太多了,一时半会儿的也数不完,更何况你们现在也不适合细化这么多的职责。”
然后加德纳接过话头,“所以我们现在暂时进行划分的,就是战士、生产者和管理者,而战士中也有侦查……”
看见加德纳似乎是像自己之前那样细数,林离立刻制止了他的行为,“我就是这个意思,但具体的细化方案你们自己来定,我不会加以影响。”
这样说着,林离暗暗在心里想道:“话说我都这样提示了,你们要是还干不好,做出什么人类迷惑行为,那就与我无关了。”
趁着加德纳、安塞塔和莱比锡特三人在那里讨论的功夫,林离也回到了沃尔特星。
明媚的阳光洒到林离上,将逆塔世界的光芒与这自然的太阳光相对比,林离总感觉前者没那味儿了,而这也让他感到面对这样一个真实的世界是多么美好。
走了几步之后林离赫然发现之前散会的大家并没有走,竟然就在不远处的大棚中坐着。
普利特从暖气片边站起来,“林离你说完了?我们看你好像再跟加德纳说什么东西,所以就先出来了。”
看着坐在棚子中的观海高层们,林离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道:“在感受了伊姆莱斯的光芒和沃尔特星的阳光后,你们有什么感想吗?”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笑了起来。
普利特撇了撇嘴,“这还用说,我们不会让这个美好的世界变成那副模样的!”
看着人们七嘴八舌地附和着,林离微笑道:“这可不是我一个努力的事啊。”
而可惜的是,灰神现在才明白这第三条道理。
被手杖顶在血红岩石上的灰神躯陡然爆散,在岩层中穿出一个个极为细微的孔洞。
然而那根手杖也只是轻轻一圈,无数细小的灰色丝线被就像撞到了一个尽头,被莫名的边缘领域回这地下山峰的山顶。
“我知道,最近那个意志转移了目标,减轻了你这边的压力,所以你才会这样迫不及待地破封而出,但你的行为违反了《托比因人类意识异常集合体管理条例》。”
“按照规定,作为xx人类意识异常集合体的你只能在规定的范围内活动,”罗伊带点了点圈中仍在不断挣扎的丝线,“我认为,这么多年的时间,我们应该已经很熟了。”
此时的灰神,或者说xx意识的异常集合体似乎从某种汲取到的扭曲中得到了补充,突破了罗伊的封口锢。
“你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所有人的时代都已经过去了!我疯了,托比因疯了,艾辛格疯了……只有你这个连人都算不上的培养生物没有疯……”
灰神的话语在地底不断回着,培养者罗伊默默加大了收束的力度。
而在发现罗伊悄然改变的动作后,疯狂交错分合的丝线突然静止下来,随后发出了越发刺耳的难听声音。
“哈哈哈……罗伊,你也有感吗?只会模拟绪的你会真正地像人那样生气吗?你懂什么是人类的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谁能想到你竟然会是艾辛格的培养生命体……”
此刻的灰神就像一条疯狗,不,他现在就是一条疯狗,在确定了自己要被继续打散意识吃牢饭后,试图用自己的语言在罗伊的心口捅出伤口。
但罗伊严肃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反应,面对这样的舌刀似乎他并不在意。
“虽然我现在好看不到哪里去,但你有没有看过自己?你真的以为自己是xx的集合体吗,虽然你现在可能已经没办法正常地思考了,但我可是记得很清楚,你原本……”
“闭嘴!混蛋!闭嘴!”
但灰神的挣扎和咒骂并没有从罗伊的上得到任何多余的反应,老人只是继续说道:“原本你可是托比因人类对黑暗的恐惧意识集合体,也正是这个原因,你才能活到现在,可是现在你看你……”
可能是不想继续听下去,也可能是已经没有了逃脱的希望,丝线状态的灰神任命似的缠绕在一起,主动散去了自己好不容易才集合起来的思维意识。
罗伊老人托起这一团已经不再拥有任何主动意识的集合体,心念一动将它遣返回到那些存在的灰神神像中。
随后罗伊看了看又是一片狼藉的血红大地不摇了摇头,手杖凌空一点,血色的大地被粗暴地推平。
……
“林离,你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在会议结束后的那天晚上,也就是20号晚上普利特给林离打了个电话,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您先说想知道什么消息成吗?我这边每天接受的消息可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