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张家有哭声传了出来,张大娘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嘴角是鲜血。
天色灰蒙蒙的,十分得冷,草低下了头,树枝弯弯曲曲,细雨滴滴答答下着。
抬起头,乌云密布,耳边是哭声,严秋落又暼了一眼,皱起眉头问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张家二儿媳妇一声这道熟悉的声音,回头狠狠瞪了严秋落一眼!
“是你,就是因为你!是”
她还没完,已经被身旁的丈夫捂住嘴,不让她下去。
她有些挣扎,可慢慢安静了下来,像是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眸子里有泪水,不再什么。
“怎么回事?和我有何关系?张张大娘怎么会这样?”
张家二儿子站起身子往院门走,身上被雨水打湿,脸色极其难看,盯着抱着孩子撑着伞的严秋落开口了。
“这事和秋嫂子没半点关系,是贱内一时悲痛了胡话。”
严秋落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身后的院子一眼,没再话,而是转身开了自家院门进去了。
雨更大了,像是老天爷要诉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起,只好用怒吼的式来发泄。
雨滴从乌云坠下,冲洗着这个院子,屋顶上覆盖着朵朵乌云,是那样昏暗,在雨滴的洗浊后,天空剥开云层,好像变得清澈了。
她抱着孩子进了灶房,把买回来的西放好,生了火,抱着孩子在火边烤火,烤了一会体温上身,孩子的脸变得红彤彤的,她嘴角含着笑,摸了摸孩子的脸,开口道“孩子,只要看见你,为娘的心情就变好了。”
若盈好像感受到自己母亲的心情,一双清澈的眼眸亮晶晶的,盯着自己母亲。
见孩子如此可爱,她有摸了摸若盈的脸,柔声道“兴许为娘逃出皇宫做错了?若是为娘不逃出来,那咱们的若盈现在就是金枝玉叶,谁敢动我的若盈呢?”
叹息一声,突然有些迷茫,有些不知道自己逃出来是错是对。
门外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
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将隔壁张家哭声和惊呼抛在身后。
院里柔弱的花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枯树摇摇欲坠。
外面的日子没有她想的那么好,她怎么就忘记了当初自己失去父母,变成孤女讨生活的日子?
那时候邻居都骂她是孤星,一个讨生活日子艰难不,还受尽白眼,幸好遇见那对心善的茶楼掌柜
可在茶楼那些年,她也不是没有吃过苦。
怎么?
如今死过一回,还做了许久严姐,做了惠妃,就忘记那些日子了?
看来她是真的忘记了不少啊。
这世间多得是心怀不轨之人,贪婪之人。
她还真傻傻的以为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能找个清净的地过下去?
能寻一院落,一壶清茶,好好过下去?
呵。
自己真是傻。
从前以为有银两就好,可如今看来有银两还不够,还得有权力啊。
火苗一闪一闪,有些炽热,下雨天,到底有些湿冷。
后悔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闻着自由自在湿润的空气,好像也没后悔了?
皇宫大院太压抑,太复杂,一不心就要丢了性命。
想到这里,把孩子抱起,回房里准备睡一会。
看了一眼外面灰蒙蒙的天,犹如水墨画般此深彼浅,引人无数遐想。
近物像被笼上了一层薄纱,如宫装挽纱轻泻大地,再看看远处的景物,像与此隔了一层朦胧的窗帘,若即若离。
雨水敲击窗户时发出刺耳的声音,院门被人狠狠推着,似是要破门而入。
她有些心慌,直接抽出腰间的软剑,上面还有点点血渍,触目惊心。
哗啦啦,哗啦啦,雨下大啦,心情沉闷起来,感觉是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不带半点儿白色,纯纯的浓黑,似一道浓墨泼洒在天边,阴暗可怕。
“是谁!”
没有回声,只有撞门的声响。
不禁有些后悔,这院子没有后门也没有侧门,只有被撞的这扇正门,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个院子买下来?
声响来大,院门被破开,来了一群捕快,一个两个三个一共1个,不错啊,来这么多?是怕她跑了吗?
为首的捕快撑着伞,走到院中间,看着遮面抱着孩子的女子,开心道“有人报了衙门,你这女子出剑伤人?”
“我出剑伤人不假。”
“可作为捕快,就是这般任由你们私闯民宅的?”
“我那院门值不少银两,你们有没有想过后果?”
严秋落不吭不卑道,完扫了这些捕快一眼,怕不是些假的捕快?
她可没讲过这么野蛮的捕快!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不是不愿意开门,可他们上来就强拆了她家院门?
是何意思?
“你这刁蛮妇人!哪里轮的到你话!给我抓起来!”
为首的捕快开口,身后的捕快一拥而上,抽出刀剑朝着她们母女袭击而来。
雨下大,团团乌云,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雨点哗啦啦天上的雨点像筛豆子似的往下直掉,打碎了院里的平静。
她这点三脚猫功夫根打不赢这群有备而来的人。
千钧一发之间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捕快一愣,回头看了一眼,熟悉可怕的面孔入眼。
林风远踏着风雨而来,身后跟着侍从阿飞,阿飞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些捕快,差点想吃了他们。
时光好像有一瞬间的暂停,如同平镜的湖面,吓跑了原想跳上水面看看雨景的鱼儿,安安静静。
“我来了。”
有些柔和的声音传过来,她差点哭了。
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些刀剑之下,以为孩子也要惨遭毒手,幸好幸好他出现了。
他救过她两次了,两次。
雨水突然又变了,这边疆的怪天气,比女人翻脸还要快。
细雾如丝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纠缠。
她腰间有血渍,像朵盛开的牡丹,可他看了一眼,脸色大变,快步走向她,伸手抚在血渍处。
柔软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鼻尖一酸,抱着孩子俯在他怀中,眼圈一红,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