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敲门声适时响起,惊醒了房中的人。
瑶琴胡乱拍了拍那江鸿影的身上,提醒他有人来了。
江鸿影眉心微皱,有些不爽,见身下的女子嘴唇在他的“开采”下,红唇变的更加鲜艳夺目。他满意的笑了一下,指腹在她的红唇上来回抚摸。
“嗯,果然是热的好吃。”
瑶琴听了这话,脸“腾”的红了起来。
没羞没臊。
门外再度传来轻微的敲门声,瑶琴慌乱的推开身旁的人,起身胡乱收拾了一下,总不能叫人进来看见自己这副德行,要是被人知道了,他是主子无所谓,可她估计又要成了众矢之的。
榻上那位爷一脸无谓的样子,侧躺着,用手肘撑住自己半边脸,好整以暇的看着瑶琴有些慌乱的神色。
“好了,不会有人说什么,去看谁来了。”
瑶琴似是娇嗔般瞪了他一眼,见他仍懒洋洋的躺在那,俊郎的眉目带着些许的调侃望着她,像是在诉说她的多此一举。
她去开了门,望着面前的人,叫她不自然了起来。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屋内那位爷正儿八经娶进来的容姨娘。
想到方才她和屋里头那位亲昵的举动,多少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容姨娘。”瑶琴如往常一般先行礼问安。
画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她清丽的面庞,视线在她的朱唇上短暂的停留了一下,袖中的手不自然的拢了拢。
“不敢当,你可是五爷看重的人,将来说不准是要和咱姨娘平起平坐的,今日你这样行礼,保不齐五爷见了可是要怪咱们姨娘不能容你呢!”
黛的话句句带刺,捅刀子似的直往人心窝子戳,那话明里暗里都讽刺着瑶琴,帮衬着自家姨娘。
奴婢护自己主子自然是叫主子欢喜,那容姨娘原本不悦的面容此刻因黛的三两句话,缓和了不少,嘴上仍呵斥道,“说什么呢,偏我平日惯着你,出来说话也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看我待会回去怎么收拾你。”
虽是呵斥的话,瑶琴却并未瞧见这位姨娘有多在乎的样子,不过是说两句不痛不痒的话怪罪一番,不过这位容姨娘到底是不好相与的。
手中的绣帕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怎的,不偏不倚掉落在了瑶琴的脚尖处。
她低眸看去,才惊觉那不是女子平日里用的绣帕,那是男人的。
她抬眸望向面前的俩人,并没有太多的动作。
“姨娘东西掉了,你是瞎了不成,捡起来!”黛如同炸了毛的母鸡,怒目圆睁的冲着瑶琴嚷嚷。
一旁的容姨娘闭口不言,对于黛的话充耳不闻,随意拨弄手上新置的红玉戒指,耐心等着,她倒要看看这丫头到底捡还是不捡。反正她有的是后招是对付她。
屋内的江鸿影显然是没了耐心,叫去开个门,拖沓到现在也未见着人,莫不是跑了不成。
江鸿影顺手取来架上月牙白的披风,推开内屋的门,往前面走去。
“你这丫头叫你去开门,怎的到现在?”
江鸿影朗声问道,待走近,才看见画容正噙着端庄的笑容望着他。
“爷,妾身听说爷身子不适,特意熬了调理的汤来,虽说天气渐渐转暖,爷您也真是的,穿的这样少。”画容柔声说着,虽是不满的话,却句句都是关心之言,俨然贤妻良母的典范。
她凑上前来,手肘抵开了立在江鸿影身旁的瑶琴,细心的伸出手去为江鸿影的披风拢了拢。
“外面风大,仔细又吹了风,咱们进去吧。”
江鸿影下意识的望向画容的身后,见那丫头从他出现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冷声道,“都进来吧。”
画容搀着他手臂的手顿了一下,面上和蔼的笑着,“可不是呢,还是爷心疼咱们。”
瑶琴不动声色的捡起一直掉落在地上的帕子,上面绣着精巧的青竹,在青竹的末端还绣着几个字影容不弃。
她自嘲的笑了一下,将帕子放进了袖口,尾随着他们身后一并进了里屋。
“呀,爷身子不适,怎的还开着窗,简直是胡闹!黛,快去关了。”
画容虚搀着江鸿影在红木椅上坐好,看到杵在一旁愣愣的瑶琴,眸色渐深。
“瑶琴,我替爷炖的汤还在那罐里,就麻烦你盛出来。”
江鸿影揉了揉发酸的眉心,人一多,这屋子里吵嚷不说,又关了窗,一下子烦闷了起来,偏画容左一句右一句为他好,他若不顾所以驳了她的好意,倒显得他不对了。
瑶琴盛好了汤,端上前来,预备着放在江鸿影身旁的桌上。
“这汤就要热着好才好呢,妾身……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四下传来。
江鸿影起了身,见画容面色苍白,有些不忍,牵过她的手,对着吹了几下,
“怎的回事,这么烫的东西,放着就好,你偏伸手过去!”
“妾身是听说这汤需热了喝才见效……嘶。”
黛闻声,忙凑上前来,见自家主子手烫的通红,一把推开愣住的瑶琴。
丫鬟们粗活累活都是做过的,手上的劲也是没个轻重,黛这一推,刚好推得瑶琴撞上了衣架。
刺耳的声音再度传来,也引得刚到不久的听竹和苍何直接推门而入。他们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瑶琴忍着痛,双眸带着些许的怒意望向始作俑者。
黛被她瞧着,心里不免有些发怵,撇过头去,佯装没看见。
听竹忙上前来,关心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痛?”
瑶琴晃了晃脑袋,就着听竹搀扶的劲缓缓起了身。
待身子站稳,轻轻拂开听竹的手,“我没事。”
转脸望向眼前的人,恭敬道,“奴婢知错,先前是奴婢没有将碗端好,叫容姨娘烫伤,是奴婢的过失。”
江鸿影见她一个劲的将错揽在自己身上,脸色顿时变了,她就这么确定自己一定会替画容说话?
“爷,妾身没事,爷也不必惩罚瑶琴,她也是无心的。”
江鸿影沉思良久,那双阴沉的眸子在不远处的某人身上停留许久。
“五爷,咱们姨娘便是顶好的性子,方才在外间姨娘的帕子不小心掉了,那瑶琴明明看见了偏就当没看见一样,姨娘也不恼,方才那汤奴婢亲眼看见那瑶琴是趁姨娘在同五爷说话,故意烫伤的姨娘。”
瑶琴瞪大了双眸,“你胡说!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