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抱着衣服,边上楼边思考。
方才重誉的声音里她能感觉到他深深的歉意,但还有一种“我不为此后悔”的感觉。
暂且放一边吧,至少她现在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利益的损害。
回到房后,墨书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上的银镯。
重誉,思沅……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墨书突然脑洞大开,脑中瞎想了一部“教斗”大戏。
重誉自小同右使学习,很快他便在教中小有名气。教中一直实行世袭制,但右使一直是一个清心寡欲的女子,所以大家都说重誉是下一任的右使。
不想,有一日教中来了一个外族男子,右使深深的爱上了这个男子,并与他生下了思沅。可就在思沅出生的那一天,那个男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虽然教中排斥与外族人通婚,但教众也不敢对右使指指点点,因此思沅成为了右使的正统继承人。
没过几年,右使因病过世。没了右使的庇护,教众对思沅冷嘲热讽,捏造事端将其赶出了五毒,重誉名正言顺的上了位。
停,这一点都不符合重誉的人设,怎么有一种他特别想当右使,拉帮结派排挤思沅的感觉。
果然自己没有编故事的天赋。
不过,一想到这么快就有思沅的线索了,真是高兴。
墨书躺在床上露出了老母亲般的笑容。
她盖好被子,闭上眼准备睡觉。
今日太累了,大早上起来便一直在逛街,下午又遇到了一些让人难忘的事情。晚上的话,能学蛊术真是太好啦!还有…一想到重誉刚刚那个拥抱,真是让人忍不住老脸一红。
还想再想些什么,可意识很快变得模糊,进入了梦乡。
梦中,她一身辉玄装扮站在一座府邸前,推开府门,只见尸横遍地,四处溅满了鲜血。
按理说,在梦中的事物看的都不是很清晰,并且她本人心里并不会有什么波动。
但此刻,眼前的画面无比清晰,她也清楚地感受到了梦中的她发自内心的恐惧、恶心和震惊。
这时一个玄衣男子从屋顶上轻功飞下,手中的剑抵上了她的咽喉。
她看清那人的样子,那双漆黑的瞳孔中充满了杀意。
她瞪大双眸,忍不住地哆嗦,艰难地道:“晓青瑾……你,你想怎么样?你敢动我,你便是和整个辉玄为敌!”
玄衣男子勾起了唇,道:“是吗?”说着手上的剑在她的脖子上又贴近了一些,血珠顺着剑滑落。
明明是做梦,墨书却真实感觉到了疼痛,而且她的言行也完全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她脸色煞白,仅剩的气势也在脖上一滴滴落下的血珠中消耗殆尽。
“别杀我……”
之后的梦,墨书醒来后便不记得了。
墨书躺在床上回味了一下昨晚的梦。她怎么会有那种情绪和行为?真是难以理解。
还有那个玄衣男子,好像重誉?他那个笑,确实让她都一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梦里她会作出那样的反应……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墨书立马从床上跳起,急忙道:“等一下!”
她胡乱顺了两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抓起放在一旁的玄衣,快速地披到身上,小跑着去开门。
“早。”墨书露出了一个从容且优雅的微笑。
重誉看着墨书的样子,弯了弯嘴角,“早。”他将手中端着的衣裳递给她,“换好衣服,来吃早膳。”说完便轻轻掩上了门。
墨书将承着衣裳的盒子放到桌上,将衣裳拿了起来。
这是套茶色系的竖领对襟衫,里里外外有好几件,但无一不是材质上品,绣工精美。
这得多少钱呀……又要欠人情了。
她将衣裳部件一件件穿上身,心中不禁感叹这或许就是竹笋的成长过程。
衣裳十分合身,就像量身定制的一般。
她低头看着身上的衣裳,呜,真好看!要是有全身镜就好了。
墨书拿起盒子准备拿出去给重誉,不想听到了盒中物体碰撞的声音。
她观察了一下,发现盒子里有一块隔板。她将其提起,只见隔板之下,是一个个小的隔间,里面装着一套和衣裳搭配的首饰,还有一支她昨日在店中看到的,特别喜欢但又舍不得买的点翠。
这些首饰看起来都价格不菲,每一件的价格或许都要高于那一只点翠。
重誉呀重誉,你这要我如何还你。
她这个人很在乎礼尚往来,也很双标。
若是是她喜欢的人送她东西她会想着如何还他一个差不多或者更好的。若是她不喜欢的,或者说是不准备有所接触的人,她可能只会道个谢,不在乎什么人情往来,更不在乎那人怎么想。
墨书将首饰放好,准备吃完早饭再来饬发型,怕重誉等太久。
楼下,重誉正坐在门外的石凳上。
她走过去,重誉抬眸看向她。
可能是使用秘术的缘故,重誉的双眸虽然不能见强光,但他戴着这条特制的白绫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眼前的一切,并不像墨书那样只能看到轮廓。
重誉看着墨书有些出神,这衣服果然很适合她。
有件事情墨书一直觉得很神奇这个“段姑娘”和她自己长得其实很像,或者说“段姑娘”是她的升级版。
墨书一直丑不要脸的认为自己还是挺好看的,所以现在她对自己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她坐到重誉身旁,打了个响指,“是不是被我帅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