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高成俊摇头叹息:“我都二十多了,早就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了。不需要您这么操劳了。您看我爸,从就没管过我,我不还是过得好好的么?”
“不许你这么你爸。”高母语气变得严肃了些。
“行吧行吧。”高成俊无奈妥协:“您就一个劲的维护我爸吧。”
“你爸他整年都奔波在外面,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你年纪也不了,要多理解你爸。”
“知道知道,这些我都知道。”高成俊不在意的咬下一口面包,含在嘴里:“这种话妈你已经重复过几万遍了。”
高成俊当然清楚自家母亲的脾气,也不和她多争辩什么。
“列车什么时候开。”高母毫无预警的道。
“上午九点。”把面包塞进嘴巴里,高成俊淡定的道。
“那正式到达呢?”高母似乎很关心这个。
“我不是已经和你过好几次了么。”提起这个话题,高成俊的情绪似乎受到了一点影响:“就在今天中午。”
“就是今天么。”从儿子口中听到回答,高母的神色莫名的黯淡下去。
“做列车也挺好的,快。”高成俊察觉到自己的心情有些不对头,赶紧深呼一口气,把刚才脑子里冒出来的某道身影甩出去,冷静下来。
“那你现在就可以出发了,从我们家出发,到列车站,也有点路的呢。”高母看看墙上挂着的时钟,催促道。
“我知道了。”把最后一片面包吞下肚子,将最后一点牛奶饮尽,高成俊推开凳子站了起来。
“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凌晨以后就不要在大街上随便闲逛找乐子了。”高母也跟着高成俊站起来,心的叮嘱。
“我这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了,别忘记我才刚服役回来。妈,你就放心吧。”高成俊早就习惯了母亲的唠叨:“您有这个力,还不如多管管自己的身子。”
到这里,高成俊顿了顿,深深的看了眼已经有些苍老迹象的母亲:“您和我爸的身体健康,就是我做儿子的,最大的心愿了。”
“我们的身体好着呢。”高母对于儿子的关心不置可否:“对了,我还有一点要嘱咐你。”
“您吧。”换上出门的鞋子,高成俊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不要去夜店。也不要去酒吧。总之,别去那种人多眼杂的地。”高母满是褶皱的脸上充满了担心:“有什么困难,就去找你爸,想的都出来。他一定会尽量帮你的。”
高成俊沉默不语。
“这是我和你爸昨天商量过的。其实你们也这么多年没联系过了,不去也没什”
高成俊低声喃语:“我知道了,我尽量吧。”
“那就随你吧。”高母还想再劝,眼睛的余光瞄到自家儿子坚定的面色,话便不出来了。
或许正像高成俊所的那样,他已经不是孩子了,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去解决。
当然,最主要的是,高母感觉服役回来后的高成俊在一些面发生了变化
“麻烦去列车站。”将行李箱放在车子的后备箱,高成俊坐进出租车里,跟司机道。
“行。”司机应了一声,就踩下了油门。
“叮咚咚。”手机铃声响起。
高成俊拿起了电话。
“高啊,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现在在出租车上。”高成俊淡淡的回应。
打电话过来的人,是他服役期间的一名前辈李钟然,长得五大三粗,实质上却是一个逗比。
“那个”李钟然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可以来投奔你几天么?”
“你又怎么了?家里头闹矛盾了?”
“我昨天出去陪朋友吃饭,稍微多喝了一点点酒就一点点,然后睡在了酒吧里。结果今天早上一回去,我就被你嫂子关在外面了。现在我是真的真的没地去了。”
即使不在李钟然的身边,高成俊都可以想象出,此时此刻,李钟然脸上的郁闷之情。
李钟然的妻子他也认识,在服役期间的空闲时间见过几次。
怎么呢李钟然的妻子很好就是有点凶悍?李钟然在老婆面前,根不敢话。
高成俊到现在都不敢信,这两个人当初居然真的互相看对了眼,一起走到了最后。
“啧,你居然被赶出来啦。”高成俊感叹一声:“嫂子也太心狠手辣了一点吧。”
“胡,是我昨天酒喝的太多了,还夜不归宿,才会被我媳妇赶出来的!她这人很善良,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过两天就消气了。”一听到高成俊自家媳妇坏话,李钟然就不乐意了,竭力维护她的形象。
开玩笑,自己的媳妇他自己坏话可以,别人可不行,哪怕是兄弟。
哪里还有刚才冲高成俊抱怨的样子?
“行吧行吧,嫂子是完美的,这总可以了吧。”高成俊只能感叹一句,舔狗是真的牛啊:“不过我还没到首尔呢,你还是自己找个宾馆住两天吧。”
“?你还没到首尔?我记得你一礼拜前就退役了啊。”
“对啊,可我是大邱人,这次来首尔是念大。”
“什么!你不是首尔人?”
“求求宁做个人吧。”
“唉,那就只能这样子了,你一个大生也自身难保。唉。”
“那我挂了。”
完,高成俊就放下了手机。
曾经部队里和他关系最好的四个人,如今是就只剩下他一条单身狗了。其他三个,两个已经成家,一个已经订婚。
前几天和其他几个人出来聚会的时候,他们兄弟之间也会互相感叹,为啥面相最出众的高成俊,偏偏找不到对象呢?
每次谈到这个话题,高成俊总是笑笑,然后不了了之。
这可能就是他的命。他心里早就有了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至于什么时候能腾出位置来,他不知道,也没人可以知道。
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更或许是明年。
当然,也可能就是今天。
高成俊看向车窗外。
今天,他就要去首尔,一如两年前的盛夏。
只可惜,如今只剩他一人。
他们走散了。
也许永不再见。
(最近忙的焦头烂额,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