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娘这时才察觉到不对劲,赔笑的一直笑,又连说她不是觉得贾乘舟好,只是就事论事。
顾远淡淡的嗯着也不吱声。
这人是真生气了。
谢元娘眸子一动,“哎哟,我的肚子有点疼。”
“哪里不舒服?”顾远立马紧张了,一边回头喊找太医。
谢元娘握住他的手,“不用叫太医,现在好多了。”
顾远这才知道是小丫头在吓他,他苦笑不得,“连这样的谎都说,万一次数多了我不相信怎么办?以后不许再拿自己这样说。”
“我知道了。”谢元娘偷偷打量他,“二爷不生气了。”
“生气。”顾远大方的承认,“贾乘舟不管是不是被人骗,他都将你拐走三年,我错过陪在你身边,错过衡哥的成长,于我来说他就是我的仇人。”
“他也是我的仇人。”谢元娘立马附和,“我只是不想让自己一直活在仇恨里,不管他走不走都与我无关,不过他能写这样的信留下,以我对他的人品来猜,是真的。”
顾远哼了哼。
谢元娘裂嘴笑,“二爷,你说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出来后取什么名子?”
“这次二爷要好好陪着她长大,我们一起疼她。”
顾远将手搭在她的肚子上,“好,我们好好的疼她。名子就叫三月吧,三月出生,小名叫三月。”
谢元娘笑了,“这个名子好听,又简单。”
而且一听就是女孩子的名子。
刚刚的一幕被带了过去,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谢元娘的身子好了,舒蜜第一个过来探试。
“快坐吧,我听令梅说你来了几次,只是这几天我身子一直不好,就没有见人。”谢元娘招呼着舒蜜坐下,“咱们也不是外人,你没有嫁进来时就认识,我就不和你见外了,你这几天过来是有事吧?”
谢元娘主动开口问,舒蜜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随后把当年的事都说了,“.....这也是我母亲和我说了我才知道的,不然早就过来找小婶婶赔礼了,谁能想到能闹了这些事,现在我见小婶婶都觉得丢脸。”
“还有这事?我是不知道的,母亲那边也没有和我说起过,回江南的时候,每日都呆在府中,因祖父不在府上,也没有看到有人来上门,便也没有注意到,竟是这样的原因。”谢元娘也感慨不已,“人就是这样,又怎么能怪得你家呢,这事你告诉你母亲不必往心里去,想来我母亲那边也是没有放在心上,至于两家的情分断了,我这个做女儿的也做不了主,还要看日后有没有缘分了。”
这话说的已经不能再明白了,孔家不与他们计较,但是与舒家再有没有来往,那就不能强求了。
舒蜜哪敢强求这个,小婶婶能这样说,她已经很感激了,“人就是有**,才会有矛盾,我虽年岁小却看得明白,祖母他们也是被眼前的一切蒙蔽了。”
“他们活他们的,咱们活咱们的,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现在有着身孕,好好养胎才是重要的,那些碎事就让他们自己去理吧。”谢元娘到没有针对舒蜜。
可是不管怎么说,舒家这种冷薄的做法让人心寒,孔家也有孔家的娇傲,这件事情过后,也看清楚了这些人,这样更好。
舒蜜走了,回去的路上碰到了顾庭之,顾庭之看到她从竹笙居那边出来,“又去看小婶婶了?她身体怎么样?”
“看着挺精神。”
“你找小婶婶有事?若是舒家有什么难事,你可以和我说。”岳母来了之后,妻子才频频往前院去,顾庭之不由不多想是不是舒家出了什么事,想寻求帮忙。
舒蜜感动,“没什么事,夫君不必担心,若有事我第一个和夫君开口。”
看着舒氏脸上的笑,顾庭之点点头,一直把人送回院子,这才回书房。
舒蜜是望着人走远了,才回身进了屋,舒夫人一直坐在软榻上,看到人进来,还埋怨道,“怎么一直站在院子里,也不怕冻到自己。”
在顾府呆的这几日,她也看出来姑父是个性子冷的,与女儿之间相敬如宾,她到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主要是她与夫君之间也是如此,在她看来夫妻之间就该是这样的。
反而是顾二爷对谢元娘的体贴让舒夫人很意外,没想到在外人面前冷言厉色的人,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转念又一想,谢元娘到底比顾二爷小那么多,小妻子自然是要宠着的。
“没事,夫君送我回来,我总不好直接进来,看着他出了院,我才放心。”舒蜜不愿多说起这个,也怕母亲担心,她哪里知道母亲根本就没有看出来,“小婶婶那边我说过了,小婶婶说这不算什么事,母亲也不用担心,小婶婶不会帮孔家出头,至于孔家与舒家,既然断了往来,那就断了吧。到底是缘分到了,再强求两家心里也都不舒服。”
舒夫人听了这话放心了,“如今你嫁进顾府,哪个不巴结咱们家,咱们家也不在乎孔家这一门世交。”
“既然这样,母亲还过来做什么?左右也没有怕的,到是让我还去舍了脸帮你们说情。”
舒夫人知道刚刚态过得意,让女儿不高兴了,“我就是高兴随口这么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自己的母亲你也计较,好了好了,这事我知道了,是家里做的不对,日后再也不会让你难做了。”
“我刚刚也是和母亲说笑呢,怎么会生母亲的气呢,只是母亲这样的想法千万不要有,咱们家以前什么样现丈什么样,不要觉得我嫁入顾府,咱们家就高人一等,谁家能一直荣耀到最后,人活着总是要有些人味的,别到最后把情分都伤没了。”
女儿看的通透,舒夫人却惭愧的无地自容,舒家的嘴脸,现在和女儿比起来,是丑陋了许多。
故一等府中收拾好,舒夫人立马就搬回了自己家的宅子,这时也到了董家娶亲的日子。